第二个故事 025(2 / 2)

自己最恨的女人,其实并不是蓝婉,因为蓝婉是公主,生来高贵,压了自己一头也自有其理由。可英芳,她不过是贼,自己认识时候,这乡巴佬女人连字都不认得,连话都不会说。自己侃侃而谈,言语间将她打压得毫无颜色,能将英芳比在泥地里。

那一日,她趾高气昂的离开飞云寨,她怎么也没想到,英芳能将自己比下去。这个匪女能被称之为女英雄,有谋略有眼光有气魄。这全天下的人莫非眼珠子都瞎了?

如今温知玉手一颤,本来死死攥紧英芳裙角的手指头,如今一根根的吃力松开。她压抑而吃力言语:“你,你救救我。”

仿佛所

有自尊自负都碎了一地。

所谓云泥之别,原来英芳是云,自己是泥。

当别人将温知玉抬起来时候,她忽而惊恐发觉,自己竟不觉疼。

不疼,却比疼要令人可怖。

她被打坏了脊椎,一双腿已然是废了。

从此以后,她温知玉再不能张扬骑马,潇洒走动,她已然成了瘫子。

泪水从温知玉眼眶之中轻轻滑落,那双眸子蓄满了恨。

这样子的恨,以前是冲着英芳、蓝婉,以及姜重君身边其他女人。如今这样子的恨,又包括了姜重君,乃至于整个姜家。

她恨意滔滔,泪水盈盈。

以前对姜重君所有的情分,都化为流水,烟消云散。

她和姜重君就好像两条疯狗撕咬,拼命撕咬对方,而想要自己活下去。

她指出是姜重君□□熏心,意图娶了蓝婉,攀上高枝,好沾染家主之位。

言谈之间,温知玉却也是极聪慧,她有意为之,将五皇子蓝珣摘了出去。实则蓝珣本不知姜重君那龌龊心思。便是温知玉自己,也不由得极是委屈。

此外,温知玉还知晓姜重君许多私隐,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让温知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说出来。

譬如姜重君怎样私养暗卫,排除异己,囤积粮食以聚财,甚至挖姜家资本蓄在自己名下。姜重君是自私的,只要有利于自己,就算损及姜家利益又有何妨,甚至姜姓族人亦有死在他手中的。

温知玉为他苦心经营,费心筹码,可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该说的,不该说的,温知玉统统都说出来。

譬如当初姜重君为逃避谢家追杀,故意接出蓝婉当挡箭牌。譬如他霸占表兄功劳,将攻克平城军功据为己有,事后则杀人灭口。譬如他账目上做手脚,私吞姜家财帛,贪墨巧窃,将清廉的族兄姜寒澜刺杀。比如他哄抬粮价,阻碍大夏朝廷救灾,让两年前的灾荒多了许多饥民。

说到了最后,连温知玉也有些茫然,为何自己会喜欢上这样子一个男人?

是因为他容貌俊朗,又或者他是姜家嫡子?世家子弟四个字,仿佛其本身,都有着耀眼光环。更不必提姜重君兼年轻俊美,风流多情,那么人品二字仿佛就成为了无关紧要的枝节,在这乱世之中也能美化成不择手段的枭雄。

可姜重君到底,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这一生,终究还是让姜重君给误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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