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尚有别的黑影,有别的披着人皮的畜生。.
“唉,云渭,你知晓我一向心慈,不忍心。可哪儿想得到,你媳妇儿居然做出这样子不检点的事情。”
是三房婶婶杨慧,她恨自己没去捞三房那个因为争戏子打死人的儿子秦云枫。
笑话,自己结交知府夫人是为了做生意,不是让秦家亲戚成为鱼肉乡里的蛀虫。
秦云渭却备受打击,一阵子的心神动摇。
在秦云渭看来,二婶也都罢了,三婶一向可是慈眉善目的好人儿。怎么连三婶都——
连三婶这么个吃斋念佛的,都说钱素心不好,看来钱素心是真不好,所以惹得天怒人怨。
只不过饶是如此,自己真要钱素心死?
他性子一贯有些优柔,如今自然也是不免迟疑未决。
钱素心,是挺让人厌,可让钱素心死,他倒也总是心里不免惶恐。
“好了,云渭,你这副性情,怎像秦家男儿?”
是三叔秦木胜,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此对秦云渭说话。
秦木胜也许没二叔秦木坤那么狠,却更阴,更会演戏。
“你是知晓的,我这个叔叔一向向着你,也想帮衬你。可钱素心只将秦家产业看成自己的,哪里肯让旁人插手?他不但将我这个三叔赶出去,还巴不得你堂兄坐牢。她是心存狠毒,要将秦家的嫡亲血脉赶尽杀绝!”
说到此处,秦木胜甚至不觉微微哽咽,眼眶也是红了。
他拿腔做调,一副为了秦云渭好的样子。
当然事实的真相,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是他想窃取钱素心酿酒酿醋的手艺,另立门户,打通关节。本来他还准备挖空大房的钱,以充自己私囊。然而结果却是被钱素心发现,查账后硬逼着秦木胜将吃进去的吐出来。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啊,现在想着秦木胜都心疼。可是那时候,他不得不吐。钱素心这个狠人,要是自己不拿出银子,她能真把自己送去官府大牢里面去!
是这个女人心狠,不顾亲戚情分。
当然这些事情,让秦木胜自个儿那么一说,顿时也是成为了钱素心为夺大权的卑劣手腕。反正秦云渭这瘫子,本来也是个糊涂虫,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且耳根子软。
如今,秦木胜一副好叔叔的样子。
秦云渭更是心乱如麻,若是二叔也还罢了,他内心深处多少有些隔阂。
可如今,一向关心自己的三叔也这么说。
也是,当初自己也觉得三叔的事有些误会,可钱素心是执意要将人给赶出去。.
那时候,他已经对这个夫人有些心寒,觉得她丝毫也不顾及自己。
而秦木坤与秦木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狼狈为奸兄弟二人均是知晓对方心思。
纵然今日他们动用武力,出其不意避人耳目将钱素心给绑了,然而如今真弄死人,还得逼秦云渭点头。
说到底,如今钱素心这个女人,也非同小可。
她认识许多官太太,拉她们入伙,白给人家钱,就为了养尊大佛做护身符。
与钱素心有利益纠葛得男人,也就更多了。
秦家生意做得很大,钱素心结交的人也很多。
要做成青郡首富,自然会形成一个巨大得利益网络。
所以钱素心也不是一个寻常的村妇,让他们说溺死就溺死。
所以他们逼秦云渭,只要是秦云渭开了口,这件事情就这么妥了。
秦云渭虽然是个瘫子,然而她钱素心再能干,也离不开这个瘫子。否则
当初,秦木坤也不会夺产失败,因为秦家大房是有男丁的,就算这成年男丁是个瘫子。无论钱素心多能干,人前多趾高气昂,秦云渭又多怕她这个老婆,钱素心的死穴都始终被握在秦云渭的手里面。
秦云渭因为媳妇儿偷人,对她处置以家刑,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就连官府,对宗族私刑,也有一份尊重和避让。
退一步讲,纵然明日此事闹起轩然大波,惹来无数风评非议,可挡刀的始终也是秦云渭这个瘫子。
他们这些亲戚,只是出于情分,帮衬秦云渭一二罢了。
“云渭,三十而立,你总也应该担当起家事,没道理再怕这个恶妇。你若如此懦弱,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父母,对得起秦家列祖列宗!”秦木坤作色!
秦木胜心机更重一些,只觉得所谓列祖列宗似乎比较遥远,直击秦云渭死穴:“你怎么对得起秋红,她可是待你深情一片,不要名分,也和你一道。且你家那个恶妇,还要弄死秋红。”
他知道今日能说服秦云渭,反而秋红这个女人占大半原因。
刘箐曾得意洋洋说起那房中事,只说别看钱素心外边那般风光,可如今仍然是姑娘身子。秦云渭一个瘫子,钱素心根本圆不了房,跟守活寡差不多。这女人地没滋润,难怪脾气那么差,行事那般刻薄。
而这个伟大而艰巨得任务,钱素心完不成,秋红居然完成了。
有许多花样儿,钱素心不会完的,秋红却也肯。
秋红能在秦云渭面前跪下来,将姿态放极低极低,事后漱了半个时辰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