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钱素心便有两个村头叔叔寻上来。
送茶丫鬟锦绣暗中撇撇嘴,白裁一身好衣衫,穿也不会穿,挤得皱巴巴。
若要讨要个生活,自家主子心慈,总会安排活计,包吃包住给工钱。
哪里像眼前两个,大咧咧竟不知半点谦恭,也不知晓打哪儿来的亲戚,大模大样。
一进门,就讨茶吃。
喜鹊姊姊训斥自己一顿,只言无论什么样人,钱府下人合该勤勉些,万万不可透出轻慢之色。要不然传出去,知晓的说欠教养,不知晓的,还说钱素心发达了瞧不起人。
可这两人,本便讨厌,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竟似打量钱素心这府邸布置,透出了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贪婪。
锦绣一个小姑娘,被两人眼珠子一扫,竟好似没穿衣服一样。
那眼神,可真是恶心。
她送茶时候,其中一个便宜叔叔,还伸手掐了锦绣胳膊一下。
惹得锦绣尖叫了一声,顾不得许多,一扭身就跑了。
回头一摸被掐的胳膊,锦绣还平白觉得恶心。
眼见锦绣扭头便走了,却没人知羞,反倒噗嗤噗嗤的笑出声来。
“我说春富,你这小子,未免太急色了吧,瞧把这小娘子吓的。”
钱春云,钱春富二人均是钱素心的同乡。
钱素心也不是什么多金贵的地方来的,乡下嘎啦的地方,自然也不免有些恶邻。
眼前两人,也是如此。
钱春富嘿嘿一笑:“细皮嫩肉,叫那么一下,把老子魂都叫没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他三十多岁了,流民一个,也无家底,哪里肯有女人嫁给他?如今见到一个年轻水嫩的小丫头,这心口自然好似点燃了一把火一样,熊熊燃烧。
钱春云不以为意,不错,他是娶了婆娘,却皮粗肉糙,丑得很。哪里比得上方才年纪娇娘子,好似一块水豆腐,又娇又嫩,滑溜溜的。
不过钱春云心思比较深,觉得既然交下此等好运,应该矜持一些。
之前是听说钱丫头发达了,同乡过去,也给一份事儿做,是有工钱,不会好似芜村秦家一般只给吃食不给钱还要卖身。
那时钱春云没去,只觉得哪里做活不是做,为什么平白给同村一小丫头做事,岂不是丢脸面?
如今一来,方才知晓,钱素心居然攒下这么个家底。
瞧这宅子,这摆设,这待客的茶水点心,还有那水灵灵的送茶丫鬟。
这一切,哪桩不是让人瞧直了眼?
钱春云暗里吞口唾液,想起那个寻自己的李家管事,还有授意的那些话,顿时心尖发热!
钱素心让这家私给个收养的孤女,脑子糊涂了!
怎能给予外人?
如今自己那丑婆娘,才生个儿子,今年不过两岁。那丑妇整日念叨自己只会口花花,拿不回钱粮养儿子,这实是不厌其烦。好了如今自己不是要给自家儿子赚来偌大家私?
这般宅邸,这水灵灵的丫鬟,听说外面还有若干赚钱铺面,都给拢过来。
钱素心一女人,抛头露面,岂不是荒唐?
还收养什么没血脉的孤女,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过继养自己儿子也才是应当。
钱素心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降。
馨儿来钱家已有月余,辅食也从米汤换成羊奶肉糜。
养了月余,钱素心自认似乎已见成效,似乎也胖了些。
她替馨儿
打了块长命锁片,上面镶嵌玉,玉上有一个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