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已然为赵甜请贞洁诰命,说她勇抗贼匪,为全清白,宁死不屈。
那时她以为那贱人死了,不介意给那贱人家里人几分尊容体面。又或许内心之中,她始终有些顾忌赵甜气运,暗戳戳的想说不住赵甜还能活转过来。所以她干脆,将死后的贞洁牌坊给赵甜给请下来。
如今瞧来,自己竟似极英明。如今宫里面已经封了她死后贞洁,这贱人居然不要脸活着回来了,当真要让人笑掉大牙。还不是恬不知耻,图着这荣华富贵,图这英朗多情的瑞王爷!
赵甜若知晓廉耻,早便去寻死了,还活着干什么?
瑞王妃的手指套,一下下的划着几面。
景泽对自己规矩守礼,一板一眼,可对那贱人,倒是真是多情,总是喜笑颜开,眼睛里面蓄满了几许难见柔情。
那天真娇憨的嗓音,那甜美可人的容貌,正是瑞王极喜爱的!
狐媚子,真正儿是狐媚子。
今天景泽,本来该对这死而复生的赵姬视若无睹,这也是今日瑞王妃最恼恨之处。
景泽,是知晓分寸的,几个月的时间,本已然渐渐抚平了瑞王爱妾被掳的屈辱——
这本是一桩男儿的奇耻大辱!
再没比这更伤及男儿气概的事了,一个男人不能保住身边女子,便隐隐显露其无能。
可到底,景泽还是情难自禁吧,未能对那贱人视若无睹。
这样子当众认了回来,失而复得,别人都会议论,瑞王府里那个回来的残花败柳。
她身边的方嬷嬷替瑞王妃送上了茶水,也不觉心疼自家姑娘。
“王爷素来是个稳重人儿,怎么于赵姬之事,竟然是这样子的糊涂。那样子的人,认回来了后,岂不是平白添了话柄,拂去瑞王府上下的脸面。”
方嬷嬷内心也泛起嘀咕,一去几个月,还是被贼人掳走的,谁都知晓发生了什么。爷也是如此,外边脏了的东西,也往府里拉,也不怕府里上下膈应。可怜王妃,身为正妻,竟要容忍此等秽物。
瑞王妃品了口茶水,冷笑一声,倒不觉渐渐气平:“情切之事一时,因那赵姬骤然离去,王爷怅然若失,心心念念,将她想得极美极好。那么骤然一见,失态一二,也实属正常。”
这般说着,瑞王妃伸出了手,轻轻转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套儿:“其实这样子,那也很好。死去的人,总归是最好的,王爷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可是,可是如今,一个被贼人掳走的妾,再回到身边。王爷一时情切,可这激动退去后,他终究会想起来,赵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他终将会厌了她,只怕以后多瞧一眼也是不乐意了。”
说到了此处,瑞王妃心尖微微一酸,心忖原来自己心下,竟已然是如此了解景泽的。
“至于赵姬,她如今还妄图以怯弱之姿,在景泽面前搏一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成色。如今她回到府里,怕也是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恨不得将王爷拘在她屋子里,重得以前宠爱。可她,却已然不是以前的赵甜。”
一番话说得方嬷嬷心尖一阵子熨帖安稳,瑞王妃顺利的稳住了军心。
方嬷嬷称赞自家姑娘有大将之风,想得通透,捋得清楚。
不错,那赵姬,如今怕也没以前安稳。
赵甜:其实我并没有!
一碗香米饭,面前的菜肴均是赵甜喜欢的菜色。那鹌鹑是赵甜自己腌制的,如今烧来味道正好。兔肉丝是和新鲜菊花一起炒了,酱香蹄筋焖得发软入味,正好下饭。江南蟹黄剔出来,和黄油一起炒了,运到京城,正好和豆腐一起烧。
一桌好菜,赵甜吃饭吃得很香甜。
服侍她的丫鬟白兰,一副震惊得不可思议模样。
她是赵家家生子,服侍赵甜到了瑞王府,一直便是赵甜心腹。她待赵甜,也是忠心耿耿的。后来赵甜被掳走了,她也哭了几场,只当赵甜真已经死了。景泽玩起深情怀念白莲花的套路,也将赵甜院子留下来,不让别人住。留下一个白兰,洒水打扫。白兰每天日子过得凄凄然然,暗叹赵甜人美心善,倒死的那样子早。
如今赵甜回来了,她替赵甜急,更替赵甜焦。
白兰也替赵甜筹谋,最好是将王爷勾在房里来,那么这件事情也便妥了。
结果赵甜一回院子,便让白兰备饭。
白兰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战斗意志,也卯足了劲儿用工。
要不怎么说赵甜这儿小厨房伙食是全府最好的呢!
赵甜擅烹饮食,惯会弄这些汤汤水水,抓住男人的心最好便是要抓住男人的胃。
最好是营造出一副,男女对坐,举案齐眉,和谐温馨的用餐氛围。
没想到,王爷还没来,赵甜已经开吃了。
白兰小心翼翼试探,是否要等一等王爷。
赵甜只回了两个字:“我饿!”
她想起了钱素心,如果自己能全须全尾离开瑞王府,她想应该寻到这位钱姊姊,好生报答。
赵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面颊渐渐透出了一股子悦色,想到之前啃的老鼠肉,赵甜觉得人生再没什么可值得自己惶恐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够安稳?
赵甜吃饭姿态还是很优雅的,她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觉得世界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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