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了,被吓唬了的白嘉柔嘤嘤的哭了一场。
扶云丹温柔的安抚她,让她那被秦某人惊吓到的小心脏,终于平复下来。
白嘉柔眼珠子里含着泪水,委委屈屈,柔柔弱弱。
那个什么秦玄重,果真不是什么好货色,和白妙珠在一道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渣系统一摊手:“那也是你自己先插口,惹人家的呗。”
它怎么就特别喜欢呛白嘉柔呢?如今白嘉柔上进了,比以前好那么一点儿了。可渣系统被伤害的感情,不能够这般轻易就被抚平。
白嘉柔擦了眼角泪水,捏着手帕轻柔道:“我也就随便说说。”
扶云丹心忖,秦玄重的话,也许也是给白妙珠说的。白妙珠的企图心,已然是有些分明了,可是秦玄重,似乎并不喜爱白妙珠这一款。白嘉柔可以随便说说,可是白妙珠,那是真的会造势了。
可女子造势,总归得有男方几分喜欢,甚至是怜悯,否则只会惹一身骚。而秦玄重,也是如此坚决的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难怪,白妙珠的面色也是很难看。
扶云丹主动给白妙珠擦拭泪水:“以后你说话得多动动脑子,不要口无遮拦。否则,否则你的萧郎,怕也会让你给招惹些许麻烦。”
萧邬是很好使的,既然如此,扶云丹也很顺手的将萧邬给抬出来。
果然白嘉柔面色一变,顿时凝结了认真神气。
“说话时候,你先心里想一想,该说还是不该说。倘若拿不住该说不该说,那就不要说。”
白嘉柔鼻子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渣系统啧啧叹息了一声,吃着蜜饯果子。这小蠢货空有脸蛋一无是处,唯一优点,大约也还是听得进去别人劝。
到了赴宴之日,白嘉柔打扮得一身素雅,又挑了几件精巧首饰点缀,如此既清雅宜人又不显得寒酸。再者她是庶出,走邻家碧玉风,如此既区别于嫡姐,又有自己特色。两世为人,白嘉柔别的本事没有,妆容打扮的本事,还是没输给谁的。
她和白云裳去赴宴,白云裳一瞧她,也挑不出什么错,含笑点头。
白云裳心忖,随自己一块儿去的却是白嘉柔这个庶妹。而自己嫡亲妹子,可早就在慧安公主府里了。昨日,白妙珠做客留宿公主府,打发婢子回来说了。
这般想着,白云裳心尖儿,却也是忽而叹了一口气。
而白嘉柔,虽然是迟钝了些,到了公主府,却隐隐觉得别人看自己眼神微微古怪。
白云裳心忖,只怕自己这个庶妹,不知晓她也算是恶名远扬了。
有些关于白嘉柔和萧邬的传言,隐晦流出来,并不怎么中听。
若非白家默许,怕也会更加难听。更何况,白嘉柔据说还是极为蠢钝,举止十分可厌。本来白云裳想先告诉白嘉柔,却怕这胆小的庶妹知晓了,更不愿意出来了。
不过,自己只要带着白嘉柔出来露个脸,那些传得极夸张的流言蜚语,应该也是会消失了。
这一刻,白云裳甚至有些恶意的猜测,这些话,会不会是白妙珠传出来的。
从自己心胸狭隘,到白嘉柔无学无术。
这么猜测着时候,白云裳居然不免有些惭愧了。她觉得自己这样子想,也有些不应该。自己纵然是和白妙珠不和睦,也不该这样子的想。
再者京城里的流言蜚语,可不就跟风吹似的,吹一吹,那便没了。你不当真,别人闹一阵,也会觉得乏味。
白云裳对情势的把握,无疑是正确的。
此刻,那些好奇的目光落在了白嘉柔身上,令人觉得白嘉柔和传说中的极品相差甚远。
白嘉柔打扮清雅,并没有什么媚俗之气。也未见她如传闻中一样,衣衫首饰要最好,要压住别人。她姿容秀丽,有几分羞怯,年纪尚幼,这份羞涩也是顺理成章。
至于人缘,眼见白云裳这么个嫡姐肯带她现身见世面,那性情也未必很差吧。
白云裳是个倨傲清贵的性子,近日里还传她很小气,如此更证明,白嘉柔不是那等讨人厌的人。
待白云裳、白妙珠见到了慧安公主,也自然见到了慧安公主身边的白妙珠。白妙珠气派雍容,发间一枚红石榴金钗,更衬得白妙珠本来稍显清冷的面颊平添几分艳色。
骤然一瞧,白云裳也不觉微微生出了几分的恍惚。有时候白云裳也好奇,自己这个妹子乡下长大的,为何竟有这般通身的气派。
慧安公主眼见白云裳来了,不觉冲着白云裳冉冉一笑,悦色说道:“云裳,你来了?昨个儿可累着妙珠,累她替我抄写梵文佛经,母后供奉观音要用。你这个当姐姐的,不会见怪吧。”
以前慧安公主觉得白云裳还好,如今却觉得白云裳不够大气。想不到白云裳表面上温婉大方,可是私底下却会嫉妒自个儿嫡亲的妹妹,全无长姐风范。当然这是别人说的,白妙珠可未曾诋毁过这位长姐半句。只不过慧安公主心细,也能察觉得出来。
白云裳察觉到慧安公主口气之中淡淡的敲打之意,也犹自温婉,仿佛也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至于白嘉柔,她不过是个小人物,慧安公主连眼神也是没施舍给白嘉柔。
白云裳让白嘉柔出来见礼,介绍:“这是我家五妹妹,白嘉柔。”
慧安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淡淡说道:“生得也还端正。”
可心里面,慧安公主成见早生,觉得白嘉柔那稍稍羞涩的神态,透出了一股子的小家子气。
在白妙珠的影响下,慧安公主也早便知晓,这个白嘉柔自负美貌,招蜂引蝶,整日里想着勾搭个好男人,一副姨娘做派,兼无学无术。慧安公主是天之骄女,素来自负,又岂能瞧得上这般人物。
白妙珠内心呵呵冷笑,她可没添油加醋,这叫实话实说,白嘉柔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白嘉柔自然不知道此等暗潮汹涌,便算知晓了,她也不在意,可能还会想呸一声。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一个好男人,不想自己美貌如花?就算是慧安公主,难道不想挑个好夫婿,嫁个好儿郎。凭什么自己努力,就被叫姨娘做派?
花亭里配了糕点茶水,别的女子也如众星捧月也似,围绕着慧安公主。
慧安公主有意抬举白妙珠,不觉妙目流转,缓缓说道:“昨个儿,妙珠替母后抄经抄累了,不过谁让母后喜欢她,不止一次在我这个女儿面前夸赞。”
慧安公主这样子说话,这般听着,众人心尖儿也不觉升腾起了一缕艳慕之色。
要知晓,傅太后可并非寻常太后。当年陛下性子甚是软柔,当年若非有个极强势的亲娘,只怕也是不能将皇位给摘下来。也因为这样子,陛下侍母至孝,虽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却也对这个强势的母后甚是依赖。
如今白妙珠能得傅太后的喜欢,这实在是一桩让人无比羡慕的事情。
傅太后权倾朝野,那么她身边的红人也是被受推崇。只怕,连她那个亲爹,也有央求女儿的地方了。
白妙珠顿时一副很是谦逊的样子,垂眉顺目,只说这是太后慈心恩赐。
可白妙珠心里当然不是这样子想,别人也不会这么看。
笑话,傅太后岂
会是寻常妇人,轻易便恩宠谁了去?
慧安公主含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了,母后这样子的人,怎会被谁轻易讨好了去。你聪慧伶俐,而且也是博学多才,人如其名,再妙不过的人物。如今也是你该得的!”
白妙珠一脸受宠若惊,心里也有个声音,默默轻轻念叨,不错,这都是我应得的!
她为了得到傅太后的欢心,殚精竭虑,可谓挖空了心思,将自己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在白嘉柔那小狐媚子带着系统却将劲儿使在男人身上时候,自己却在百般讨好一个喜怒无常的老妇人。
她不但下了苦功,还下了狠功。陛下那如今新得宠的许嫔,娇艳美丽,不但有姿色,还很有上进心。那个许嫔,还以傅太后为目标,想靠通过控制一个男人,来控制这个国家。权倾朝野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妙,其实不但男人,女人也很想拥有的。
而傅太后自然大怒,这位太后娘娘,是个护食的。
可惜打了老鼠怕伤玉瓶,傅太后念及母子情深,也生恐自己强势,伤了皇儿的心。为了区区贱婢,如何值得?
是白妙珠替傅太后出谋划策,献了计,让那许嫔失宠,甚至连鼻子都让陛下割了下来。
白妙珠一边替傅太后抄写佛经,一边出此等阴狠之计。她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自古权力斗争都是你死我活,难道那许嫔上位,便能善待傅太后了?还不是狠下杀手,不是白绫就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