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了?这城中逆贼,竟然是如此大胆?安氏内心发酸,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在她眼里,李明初也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冰山了。
可怜自己,结识公主,还以为攀上了一棵大树,谁曾想李明初居然是这样子的一个衰货。
营帐之中,扶云丹也轻轻跪坐在自己位置上,听着斥候回禀。
听闻陛下已死,那一瞬间她也震惊之极,可旋即,扶云丹已然竭力令自己淡然下来。
她脑中数念流转,不觉盘算,陛下死后,如今局势会有如何变幻。
耳边则听着那斥候言语,说那张、王二贼,别出心裁,竟将陛下押上城头,充为人质,要挟诸侯兵马退去,否则便对陛下不利。毕竟无论来者是何居心,名义上也不过为了勤王护驾,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存心谋逆。
故而这几日,局势也是僵持不下。城中逆贼兵马并没有多少,可投鼠忌器,谁也不愿意担上此罪。
扶云丹心忖,当今陛下,也不是那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子,还是很爱惜性命的。
说来可笑,城下一派乌压压的兵马,多少心机野心家,内心之中盼望陛下为国自尽呢。陛下啊陛下,怎可落在贼人手中,欲图苟全?
可陛下心性坚毅,纵然受辱,还是坚强的继续苟一苟的。
扶云丹自然好奇,陛下为何会殒命。
斥候悲声言语:“可叹那些逆贼,连日折磨,陛下备受惊吓,今日竟在城头吐血,生生坠楼而死。”
说到底,死去的陛下身体并不怎么好,且生前好美色,除了林妃外,后宫之中亦是多蓄宠姬。如今陛下多日惊吓,备受折辱,身子骨也再也都熬不住了。
正如扶云丹所认定的那般,居上位者,可也是要有一副好身体。
扶凛寒悲声:“陛下,陛下,臣定为你杀尽那些乱臣贼子,为你复仇。”
说到了这儿,扶家老爹跪在了地上,还落了几滴热泪。
扶云丹自然也随着跪下,手帕擦擦眼角,心忖陛下死的,确实也是有些突然。
扶云丹悲声说道:“陛下惨死,原侯领旨救驾,自然不免要给个说法。去探,原侯如今,意欲何为?”
猛虎落泪的扶凛寒忍不住多看扶云丹两眼,心忖女儿果真是亲爹的小棉袄。
也不多时,消息便探回来。原照居然起兵攻城,一腔热血为陛下复仇。
扶凛寒大惊:“如此一来,岂不是会累及幸存皇族?”
斥候只言,如今军中尽数议论纷纷,只说城中逆贼凶性大发,正屠戮皇族宗室泄愤。而原侯得知于此,正匆匆赶去。
而扶云丹心念一转,顿时也知原照用意。
陛下死了,自然也要另立新君,原照就是想抢一个孱弱的皇子,作为他之傀儡,扶持为帝。到时候,还不是原照权倾朝野?而择一傀儡做皇帝,原照势力名分自然也是最正。
若不然,原照诏唤天下兵马,可为何竟然独自杀入京城?
故而扶云丹顿时不觉飞快说道:“既如此,女儿在京城呆足三年,又对皇宫熟悉之极。不若,女儿带一队人马,护住皇室宗亲。”
原照想要名分独占,可没那等机会。
扶凛寒立刻说了声好,让扶定真带领两千人马,随妹妹入京城见机行事。
扶定真内心不是滋味,他隐隐觉得亲爹和妹妹之间,似乎也是有了某种默契。
然则,他终究是不明白的。
一番言辞既冠冕堂皇,又重情重义,也挑不出什么错。
这日阴雨纷纷,竟不觉绵绵细雨,使得京城生出一
层雾气。
原照心里面想的,确实如扶云丹所猜测那般。此刻他想到了李明初,可并不是因为什么柔情蜜意,而是恼恨李明初脆弱。
李明初娇弱如斯,方才得到死讯,顿时也是晕倒在地,病恹恹的十分可恼。可原照本来还想李明初和自己随行,一同进城。他想李明初毕竟熟悉皇宫,且也是一位公主,更容易取得那些吓成鹌鹑般皇室宗亲的信任。
可李明初没有用,如今备受打击,浑浑噩噩,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掉落。她哪儿能帮衬到自己一丝一毫?
原照虽然从来没对李明初有过什么期待,可是也渐渐烦躁不已。
这位福安公主,可真是乏味之极,没用之极。
这般寻思时候,原照手指轻轻抚摸剑柄,心中冷哼不已。他脑海里甚至不觉浮起了扶云丹,为何这次自己的宿主是李明初而非扶云丹。扶云丹健康、果决、聪慧、美丽,是他精心教导,如今亦是越发出色。
只不过此刻,他也没什么多余心思去想女人。实则他入城时候,内心已然盘算。原照瞧中的,是陈王李越。李越是前皇后独子,皇后没了后,林妃宠冠后宫,便再也没立皇后。李越今年不过十四,却是身体孱弱,性子也是十分怯弱,十分好拿捏。
原照破城之时,京城张、王二人能使唤的兵马不过数千,且早就如惊弓之鸟,做鸟兽散。如今沿途也无抵抗,偶有散兵误遇,便被原照身边精锐极轻易除之。然则原照却故意放缓了行程,迟迟不入皇宫,心中自有定计。
一旦手握陈王,那便将其余皇族宗亲清洗屠杀,且推在阉人身上。
如此一来,自己扶持陈王登基,便是顺利成章,无人能阻。更要紧的是,陈王别无依附,亦是只能顺从自己。
“原侯,原侯,李王二贼狗急跳墙,大胆伤及皇族宗亲,我等拼死救了陈王出来。”
只见一骑士兵匆匆而来,面露惶恐,暗中眼底却透出几分心照不宣。
原照忽而心底一笑,面露惶急,不觉拉开了马车车帘。
旋即,他面色却忽而一僵!
只见陈王李越,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竟已然气绝身亡!
原来李越身躯孱弱,又担惊受怕熬了两月,如今又遇见这般变故,不觉勾起哮喘,竟这样子去了。
一瞬间,原照不觉死死的捏紧了马车车帘,心底透出了恼恨。这些皇族宗亲,已然个个都是病秧子。这般皇族,还有什么存在必要?
营帐之中,李明初忽而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口里说着胡话:“侯爷,侯爷,你在哪里了,你,你不要丢下我啊?”
李明初额头高烧不退,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不觉崩溃大哭,泪水簌簌而下。
她一会叫父皇,一会儿将母妃,如今却只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安氏拢眉服侍李明初,平日里安氏服侍李明初,倒是越发不耐了。
都什么时候了,公主还如此矫情,原侯肯要她就不错了,居然还整日里哭哭啼啼,十分惹人厌烦。也不瞧瞧她如今的身份,怎么还如此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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