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一来,她跟娘亲学得的泼辣全无用场。
于是过了半个月后,脾气竟然稍微好了些,耷拉的脸儿也在胡氏领着她做了三身新衣裙后,开始转晴了。
褚慎见胡氏虽然还害喜,但是略能吃下东西了,便也放心下来。于是店铺重新开张,又开始上货买货。
那个旧交洪爷也不知是什么来路,给褚慎的供货永远是成色好进价低,又不急着要货款,是以这店铺的买卖倒是越来越红火。
不用出关便能购得的塞北珍品,着实难得,一来二去,甚至有京城里的铺子慕名派他伙计进货。
店铺的生意上了轨道,来往的客人也多。总是笑娘一个小姑娘在店前算账拢货也不好。于是褚慎又请了账房先生还有两个伙计掌柜着店铺。
而董婆子也可以被替下来,专心在后宅伺候东家奶奶了。
这日褚慎让伙计跑腿,去隔壁点心铺子包了五包糕饼,又裹了十条腊肉,外带了两坛子好酒作为束脩,带着随风去了临镇那里,重金礼聘了位姓孙的先生回来,在府宅里开设私塾。
虽然到了关内,远离了漠北。那些军中旧识也无人知褚慎的真名与下落,可是褚慎还是有些不放心随风离开自己的眼前。
王室的这点子血脉托付到他的手里,可是禁不起折腾。
而且笑娘和乔伊虽然是女孩子,总也要有些教养。他家如今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请个先生上门授课的钱银还是富富有余的。
于是他又在隔壁买下了一处较小的屋宅,请人打通了墙壁,修筑了月门,粉刷一新后,成了自家的学堂。
还要从小学上起,这着实让远离高考多年的吴笑笑痛苦万分,眼含热泪,难得磨了半天胡氏,央着她跟继父求情,不要让她入塾学习了。
胡氏难得看到女儿如此磨人,心想:到底是个孩子,原来也有闹人的时候。
她只笑着点着笑娘的额头道:“咱家如今好了,你爹一心要让你们学些样子出来,你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学些文墨也
是好的。”
笑娘眼看逃学无望,只能认命,卸任了账房先生的职责后,便挂着娘亲给她缝制的书袋子,领了随风和乔伊一起上学堂。
孔老先生说,活到老学到老。
她虽然是常青藤的高材生,可是现代课堂上的许多知识到古代全无用处。
尤其是她那一笔字,横平竖直,全无规矩可言,被老先生不轻不重的数落了一通。
吴笑笑身为这学堂里最大的,自尊心也会受伤,倒是端正了学习态度,还真是有些从头学起的意思。
而随风作为原书的男主,秉承着文武全才的光环,像一块海绵般,疯狂地汲取知识,过目不忘,聪慧过人,学霸的威力十足。
这样难得的学苗,引得孙先生如获至宝,更衬得两位陪学的姐姐蠢笨异常。
笑娘还好些,在认错了无数繁体字后,将自己高材生的自尊心调得很低。被先生骂,也能骂声耳旁清风过,人在烟雨迷蒙中。
可乔伊却不能忍,那目无尊长的性子,在被先生申斥了几句后,便又炸起来了。
孙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师,对付熊孩子自有一套千锤百炼的法子。
管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寸长的戒尺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褚家二小姐哪里受过这个?举着红肿的手心哭天抹泪地寻爹爹告状。
褚慎正跟账房先生核对账目,头不抬眼不睁的,假装没有听见。
只是到了饭点时,他拎提着装满酒肉的食盒子,拽着乔伊去先生住处赔不是。
说这个女儿从小身边无爹娘管教,性子野惯了,累得先生受累,下次若是她再不听话,先生只管打,他做父亲的别无二话。
褚家二小姐当场哭了出来。至此以后,在孙先生的戒尺面前断了气焰,规矩读书。
褚家开设私塾,整日读书声朗朗,自然引得左右邻居的艳羡。
一时有几个隔壁开店的邻居前来问询,愿意出些束脩酬银,让自家的孩子也能跟从学习。
其实这要进修也是半真半假,这几个家里的男孩皆是十二三岁的,倒是跟褚慎的亲闺女乔伊,年龄正般配。
至于为何不是褚家的大小姐……因为毕竟不是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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