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轩觉得璧环,乃是自己酒后无德,若是就此哄撵了她出去,他岂不是跟畜生无异?一时在璧环的眼泪下,盛轩懊恼自责,更害怕笑娘知道了。
于是就这么的,二人谁也不提,自隐瞒下来。
可是二人到底是有了首尾,自此以后璧环便是拿自己当了公子的人,贴身服侍时,也无避忌。盛轩有错在先,又不好申斥璧环,时间久了,倒也慢慢变得自然。
如今璧环再提,盛轩自然是困窘。
不过他觉得笑娘必定不会像璧环所言的那般,虽然他不爱璧环,但总要对她负起责任,不然一个的姑娘,以后还如何嫁人?
而笑娘那边,也听了寒烟的禀报:“大姑娘,您是没看到,打扇子居然挨得那么近,也不怕将她家的公子挤出痱子!依着我看,那璧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笑娘不动声色地听着,只让寒烟注意口德,莫要乱说话,叫人听了挑理。
她如今并没有嫁给盛轩,自然管教不得盛家的下人。再则,就算嫁了,若是那璧环得了刘夫人的宠,被抬举为通房,她作为儿媳妇也反对不得。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就是到官府衙门评理,她也不过落下善妒的名头。除非像韶华公主那般,依仗着婆家的皇家,将敢勾引夫君的丫头直接打死,杀鸡儆猴。
不然的话,做丈夫的只要银包够厚,肾功能不衰竭,想娶多少都是合理合法。
不过在第二日游园子的时候,笑娘看着在盛轩身后亦步亦趋的璧环,倒是不动声色地问了问:“你我日后成婚,我想将身边的丫鬟多带些,如此一来,你房里的倒不用多留,璧环能干,便留给刘夫人用着吧。”
结果这话还没落地,那璧环就急切地冲着盛轩喊道:“公子……”
盛轩为难地看着笑娘道:“多留个丫鬟,应该也无妨,这事……以后再议吧。”
笑娘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只这么一试探,她便知这个璧环跟盛轩一定是有些什么。
谁主动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盛轩自觉对璧环有责任,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君子有德,固然值得赞叹。可是这份道德操守用来对待其他女人时,做妻子的往往希望自己的丈夫不如做个小人。
笑娘因为盛轩的来到,而温暖雀跃的心一时如被泼了凉水一般,冰冷得燃不起炭火。
至此以后,笑娘没有再说话,走到小径的分叉路时,冲
着盛轩福礼后,便径直走了。
盛轩一时不知该如何挽留笑娘,只急得在原地,看着笑娘头也不回的背影张嘴又闭合上。
待他转身时,璧环的眼泪成对成双地流下来:“都是我不好,惹了大姑娘生气。若是姑娘看我不顺眼,待公子成亲后,我自求去吧……到时候寻了处清净的地方,自投河去投胎,只求来世与公子有缘,再在公子身边当牛做马,再续前缘……”
盛轩一听璧环要寻死,只急急道:“褚小姐并未说要赶你走,你何必寻死觅活?”
璧环闻言,用巾帕擦拭眼泪,轻声道:“公子也莫担心大姑娘生您的气。我听小姐说过,莫家的大小姐是最懂礼的,为人又谦和,如今她苦等了您三年,已经十九了,若是想要许配给别的人家也是难了……左右是闹一闹脾气,您得空劝劝也就好了。”
盛轩没有接话,只是略带惆怅落寞地离开了园子,而璧环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单说笑娘,从花园回来后,就久久未曾言语。惹得来找她的洪萍心里纳闷,径直问:“是谁招惹你了,怎么不高兴了?”
笑娘微微叹了口气,决定采访一下本土姑娘,便问:“若是你发现你的夫婿一早有了通房,该是如何处置?
洪萍眨了眨眼问:“婚前还是婚后?”
“若是婚前该是如何?而婚后又该怎样?”
洪萍毫不犹豫地回道:“婚前不嫁,婚后让他自己裁定,总归是只能留一个!姑奶奶我可不耐去管教一院子的大小老婆!”
笑娘钦佩抱了抱拳,同时觉得自己采访错人了,你能指望一个连环女杀手俱有女戒妇德吗?洪萍是个例,根本不具备参考性。
可是洪萍有一样说得对,她还没有嫁,何必委屈自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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