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话一出,笑娘捂着肚子笑起个没完,最后竟然把随风笑恼了,站起身来,眉毛立起,气呼呼地瞪着他。
笑娘勉强收笑,郑重地怕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弟弟,你如今的要务便是努力上进,姐姐替你算过命,你以后的媳妇多着呢,府宅太挤,姐姐便不去凑趣了……今天的功课做了嘛?四书五经都能倒背如流了吗?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的就走?”
随风走得也如一场风,大步流星甩开长腿转眼便走得没了影儿。
笑娘顺了顺气,复又躺在凉席上,一边让寒烟给她打扇,一边心里盘算着家里新近开的几家铺子铺货的情况。
虽然她立志要当古代的啃老族,然而父亲的公务太忙,家里的产业还需要她费心打理一下,才能维持土豪阶层不变。
褚慎给她的那几家作嫁妆的铺子更是要细心经营,这是古代黄金剩斗士的立身根本。将来就算不嫁人,她也绝不入庙庵吃素。
是以明日还要去各家铺子走一走,盘点下账目,然后便又可以静享坐吃等死的美好时光……
第二日,她便坐上宝马七系手工马车,准备去巡视下铺子。不过京城里这几日日渐的热闹,走在街上挨挨挤挤,加粗轮轴的马车也跑不快。
原来过两日便要省试,是以考生们大都云集京城,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褚家的铺子都是旺铺,尽在繁华的街巷上,是以伙计听闻大姑娘来巡铺子,一早就在店门前预留了位置,让大姑娘的马车停靠下来。
笑娘做得熟手,厚厚的账本翻检起来也快,有时候甚至不用算盘,只拿了张纸,握着根细尖毛笔点点算算,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账本子点算清楚了。
她圈出几份出货不快的,吩咐伙计将它们打个折价清卖一下,以后也不要再上。
因为这些天赶考的举子多,不差钱的都要给自家的公子买参补养身子。只是身在旅店驿馆,用火不甚便利。
所以笑娘还吩咐伙计在店铺后架起了一排炉子,可以让客人预定参鸡汤吃,都是粗根的老参,搭配一年生的小公鸡,一砂锅细火熬一整天,最补身子。
当然这一锅也是价格不菲,可是预定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除了参鸡汤外,各种明目汤,安眠汤也是种类繁多,任君挑选。效用虽然一时不得而知,但是顺口倒是真的。修习之余,饮些补汤总是好的,是以这山珍店铺在学子里渐渐传出些口碑来。
掌柜的都直夸大姑娘脑筋灵光,总是能想出些新奇的点子来。
笑娘扒拉了一会算盘,这个月的盈利又是沟满濠平。于是她当场吩咐掌柜封了红包,酬劳一下伙计们支火炉子的辛苦。伙计们个个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当从店铺子里出来时,
笑娘原打算去布店看看新上的料子,随风小祖宗又长个子了,别人裁的衣服他总说不好,非要穿笑娘亲手做的。
于是她要拿几块薄料子,顺便给晟哥也做一身。
可就在她要上马车时,斜刺里突然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胖婶子指着笑娘高声大喊:“哎呦,我不是眼花吧?这不是凤城胡氏小娘养的那个女儿吗?”
笑娘闻言,猛地一回头,倒是看到了几张似曾相似的脸,仔细一认,不正是凤城老家时,胡氏寄居外宅的几个老邻居吗。
而那大嗓门喊话的,正是老家临街开米油店的张妈妈。她可是胡氏曾经做针线浆洗的老主顾,还曾受了胡氏的委托,要给她寻改嫁的人家呢!
此时她瞪大眼,几步走到了马车近前,仔细去看笑娘的脸。
笑娘倒是反应奇快,下一刻快速地转入了马车里,吩咐车夫快些开走了。
可就算马车启动,她依旧能听见张妈妈的大嗓门在嚷嚷,直跟身边的人道:“怎么?你们不记得了,就是那个被莫家哄撵走的小娘胡氏啊!她当初可是跟一个姓褚的外乡要饭汉子走的,怎么一转眼在京城里立根了?哎呦喂,是不是那小女儿被莫家认回了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奢华的马车……”
经过张妈妈的提醒,那几个街坊也纷纷醒腔,甚至有好信的转身问店铺门口的伙计,那是谁家的姑娘?
伙计看出大姑娘在躲避这些外乡人,自然懒得搭理,也不说话,转身回转铺子去了。
再然后,马车渐远,笑娘也听不得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她坐在马车里,两手紧紧握住,她觉得有些蹊跷。
老家的街坊们怎么组团来了京城?又好巧不巧地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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