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芃姬,是她心尖上的人,她怎舍得让她去做那些无用功,让她去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花妃娘娘对于芃姬来说是心中无人可碰的点,她对于母亲的情意,法一不舍得以此让她受到伤害。
“殿下,勿要去查了,您是查不到任何想查的东西的,臣向您保证,臣对您,永远不会带着恶意。”终究法一还是示弱了。
芃姬的心一下揪起来,“所以,你当真是知晓本宫母妃的,是吗?”她有些激动,有些急切。
先皇后去世,这世上还有蒋国公是与老大有着联系,先皇后是蒋国公的女儿,是赵尚书的嫡亲表妹,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记得先皇后的存在。而她的母妃却没有,她死了,这世上便只剩下自己还记得她曾存在过。
现下她却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人,跟她一样是记得自己母妃的。
“殿下,臣确实从未见过花妃娘娘,但这世上,终是有人见过她的。”
芃姬伸手止住法一的话,“勿要再说些本宫不想听的,本宫只问你,本宫母妃可还有亲人在世?”她想起若姐儿的话,“是了,若姐儿说她见到了几个年长的人,喊她们曾外祖母,是不是本宫的外祖母还在世?”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的说:“法牢酒,本宫要你以你先母起誓,来回答本宫的话。”
芃姬时失落的,曾经她真的很羡慕她所有的哥哥都有外祖家,并非是外祖家能带来什么势力,而是这个世界上,有人跟你有着血脉关系,你们生下来便是该亲近彼此的。
法一轻叹了口气,她当初带若姐儿认祖归宗,见到长师看见若姐儿的眼神,实是不忍心让若姐儿如陌生人般喊长师婆婆,便让她喊了曾外祖母。想着孩子能记得多少,即便记得说出去又有谁将孩子的话当真呢?
罢了,早晚都是会让芃姬知晓这事的,她们的计划也差不多了,“殿下,您的外祖母,确是还在世的。”
“她在哪儿?为何从不来找本宫?”
法一好笑的摇摇头,“殿下,外祖母乃长辈,为何便一定要来找您?”
“本宫从不知晓外祖母的存在,但外祖母是知晓我的存在,是吗?她知道有我这个外孙女,却从不来找我,是不是她根本不想认我?”芃姬有些难过。
纵是皇女,自小受尽宠爱,可母妃不在后,她又有哪天是快乐的。
她铆足了劲想坐上那位子,也不过是为了免于几位兄长的迫害罢了。
姑姑长期在西北,父皇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哪怕后面有了若姐儿,
却也因着她生父的原因,走入死胡同无法亲近那孩子。
几个皇兄都成家的早,王府与公主府都是建在一条街上,她也曾默默看着那些王爷府整日高挂灯笼邀请那些亲戚们来吃宴席,曾路过王府时,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哪怕是她二皇兄府中整日因为姬妾嫡子庶子争来争去,她都觉得这样的热闹很好。
只有她公主府到了21岁未成家,未有外祖家来往,整日冷冷清清,若姐儿那孩子也是乖巧的待在自己的院中。
她以为自己只是还没有,但现在她知道了,她是有外祖家的,现在有驸马,也有亲家。但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法一是见不得芃姬眼中带着悲伤的,她悲伤,自己便心疼。
“殿下,只是形势不容许她来见您罢了,她比谁都想听您喊她一声外祖母。待泉州回来后,臣便带您去见外祖母,可好?”法一想着泉州回来后,也该是让芃姬知晓一些事了。
芃姬却是不信法一的,她要亲自见了人问清楚缘由才会安心,更何况,明明是贵妃的家族,为何会是无人知晓的家族。
“为何现在不能带本宫去见?”
“殿下勿要着急,三日后你我便要出发前往泉州,时间匆促的很。何况从这里去往外祖母家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了也不可能立马便离开。殿下放心,臣就在这里,答应了您的事,臣即便是成了孤魂也会化作一缕青烟完成承诺的。”法一带着一丝笑意调侃了一句。
然,法一在芃姬的心中就是一只巧言善辩的老狐狸,她不敢尽信法一,却又丝毫做不得什么。她总不能叫暗卫押着她,让她现在就带自己去吧。
何论她所言也并非无道理。
等等,自己的母妃与法牢酒生母,做的鳕鱼汤味道一致,难不成两人是姐妹?那自己与法牢酒不就是?
“驸马该不会是本宫的表姐吧?”她脸色有些难看,艰难的将问题问出。
法一震惊的看着芃姬,“殿下,臣是您的驸马,怎会是您的表姐。不,不是的。”
芃姬这才松了口气,“那便好,你我原是同盟合作的关系,本宫也不想再有别的关系,再一个,本宫觉得,牢酒的身份也该换一换了,本宫如今也想,有一个真的驸马陪在本宫的身边。”芃姬在知晓自己还有其他的亲人后,竟是觉得不去争那位子也无甚了,她原本只是为了自保才要加强势力。以她今日的势力,想个法子自保还是容易做到的。
如若她跟别的皇兄一般,有一个良配,他对若姐儿也好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带着外祖家和公主府中的人隐于闹市,过上逍遥自在的田园生活,岂不比在朝堂中整日尔虞我诈的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