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晋朝堂的不太平,让众大臣心里头不安极了。
这日早朝,却是破天荒的如常开始,多日告病罢朝的晋成帝却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龙椅上,也稍稍安了一些老臣的心。
因英王谋逆一案牵扯出的原龙虎军统领早已被斩首示众,现暂接手的乃国弓大将军赵子龙,亦是宫中洛贵妃的父亲。
赵子龙终于见上了晋成帝,自然是站不住了。
他拱手出列,“臣有奏。”
晋成帝除了双眼下的淡淡乌青,倒是与以往无二样,丁点儿不像是大病一场的人,“哦?赵将军有何奏?”
“臣奏请陛下,早立储君,以安国本。”
赵子龙此话一出,以他那列中的武将跪了一地,异口同声的说着请立太子的话。
至于其余大多数文臣倒是稳站不语,文臣之首的丞相不在,皆不敢轻易发言。
晋成帝的双眼却是死死盯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那依将军看来,谁才是太子人选?”
“臣以为,济王爷乃不二人选,故臣推选陛下第五子独孤兴济。”
他这话一说完,刚刚上任不久的御史大夫却是嗤笑了声,“赵将军一把年纪了,竟是丝毫不知避着点儿,满朝文武谁不知济王乃你的嫡亲外孙。”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官,也正是因着自年轻便是在朝中直言直语,这才得了提拔。
那赵子龙却像是早已晓得会有这么一遭,缓缓的答道:“所谓举贤不避亲,臣只是将最合适的人员提出罢了。”
晋成帝是下了旨意让几位王爷和公主在自己殿中反思的,他望了一眼下边,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法丞相今日怎的没来?”
一旁的冯德全立马上前,“启禀陛下,法丞相感染风寒,告了三日病假。”
最终此事在晋成帝的一声“朕自有主张”后不了了之。
至于告了假的法一,此时正抱着一团梅花清香睡得正香。
午后,芃姬有些困乏的睁开眼,她只觉头有些昏昏沉沉,下意识想动动脑袋,伸伸手脚,却是被禁锢的紧紧的,怪不得她觉身上僵的很。
“殿下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呢喃,因着贴在一起,那启唇呼出的气息就打在芃姬的耳边那一大块地方,轻轻痒痒的让她心颤了一下。
那紧紧贴着自己抱着的那一团温暖,芃姬自是没患失忆症,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发生了什么,也很清醒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床帘遮住了大半外头窗户透进的光,床榻上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芃姬也看不清后头的人是何表情,她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身上传来的软乎乎的触感。
即便无法凭着光线来晓得现下是什么时辰,她也能猜测该是不早了,“该起了,本宫本是绕过了宫中耳目出的宫,现下已是回去的晚了。”
她摸到那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想要将其拿开,却是让身后的人反手抓住手,抱的更紧了。
法一在芃姬肩上的肌肤上蹭了蹭,“陛下想必今日已经上朝了,多日积压的奏折怕是能忙上好一会儿,现下怕是没时间想起殿下来。”
芃姬脑袋往后转着,亦只能看见法一的半张脸,“父皇的身子怕是不会好了,怎可能短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好身子上朝去。”
法一见她扭着脑袋难受,便使力抱着芃姬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看着,“殿下要是想晓得为何,便要给牢酒一点甜头才是。”说着她抿着唇笑着将右脸凑到芃姬嘴边。
她这样直接的样子倒是将醒来两人相对的那一丝羞涩给打散了不少,芃姬弯起嘴
角,“如今要驸马说上两句,倒是还要给些甜头了?”她随口玩笑了句。
两人一床棉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底下却是暖呼呼的贴在一起。
法一往前凑上去主动将脸贴上芃姬的唇,这样退开后又觉不够,凑上去在那红唇上吧唧了一口。
她带着讨好的笑,让芃姬无法直视她炽热的目光,将视线的着落点从法一的脸上移开,嗔了一声:“丞相大人真是没个正经。”
她的声音带着夜色消逝的沙哑,让法一没忍住吻上了那唇。
在芃姬快要恼羞成怒的前兆才松开,连忙将晋成帝吩咐她去拿丹药的事儿一说,算是答了先前芃姬的疑惑。
听到这些,芃姬第一想问的便是,“此药是何邪物?用了可有坏处?”
法一一愣,她没想过殿下即便知晓了晋成帝当年作的恶,依旧是还担忧?
“此药不过是些大补的药材熬制而成,会让人短期内看起来有精神头儿,实际上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我问过那吴圩子道长,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他的五脏六腑均会彻底衰亡。”
芃姬的心一紧,而后慢慢放下,她似看开了些什么,“既是父皇自己的决定,本宫亦不可多过问。”
法一笑了,她就晓得,殿下不会在这事上继续拖沓,晋成帝该死,他比花妃比族人多活了这十几年,就已是她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