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霍随风回到漠北,并非单纯替万岁解忧,更肩负国仇家恨。岂是万岁一个圣旨就能禁得住的?
想到这,笑娘不由得担忧地看着侧身躺在自己床上的年轻男子。
虽然如今照比原书,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可是关于这场鸿门宴,在原书的几年后也是发生了的。
在那宴席上,作为主理朝中议和的萧月河携着当时霍随风一同前往议和。
只是那漠北王奸诈,竟然暗自勾结萧月河设计陷害霍随风妄图破坏万岁稳定漠北的大计。
那时霍随风一时大意落入圈套,被皇帝训斥冷落了一番,期间也是那公孙琴陪伴在失意的霍顺风左右,奠定了二人不一般的情谊。
而今,一切都早早提前,许多情况也大不相同。比如这场求和的酒会,乃是漠北王舍下脸才求来的,而万岁下个语气亲切的圣旨,劝慰随风爱卿以大局为重,替百姓的福祉安康着想,暂时止了战火才好。
笑娘深知霍随风对平定漠北是何等执念,如今他胜利在望,却被万岁突然叫停,如何能心甘情愿?,她担心着原书里的情形恐怕是要再现。于是不由得在床榻上盘腿坐正身子,对霍随风道:“你此番若是心有不愿,大可不必亲自前往,或许可请朝廷委派使臣代为前往。
虽然万岁下达了圣旨,霍随风若是为了忠,当奉行万岁的旨意。
可与杀父仇人把酒言欢,实在违背了孝字,若是霍随风上书陈明,就算万岁想要责难恐怕也不好说什么吧?
所以笑娘觉得霍随风便是立意不去,只让万岁委派和谈的相关之人,也免了被牵连的干系。这样最是稳妥,也算是保全了忠孝。
霍随风却并未如她想象的那般义愤填胸愤恨不已,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必担忧,好好准备成礼的事情便是,我让洪萍在南洋选买的头面你可喜?”
笑娘没有想到,他不大的年纪,情绪竟然收敛得这般好了,竟然面的朝廷甚是不讲情义的奏折也能泰然处之。
他既然不愿她多管,身为后宅女子自然不能太过逾越,可笑娘还是不放心道:“圣意在此,你若有半点不情愿,只怕都要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你在漠北日夜的操练驻守不但无功,反而成了罪过……”
可是霍随风似乎是听不进去的样子,只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说些个婚事上的准备去了。
因为是说和的宴席,是以乃是朝中做东,将宴席的地点设在了崇正郡王和漠北王辖地之间的炽焰镇。
这里顾名思义,因为终年炎热而得此名。但是又因为此地有从地下溶洞里淌出溪流,又是个嬉戏游水得好去从。
老漠北王霍岩霆心疼自己的爱妻,也就是霍随风的母亲,特意在这里修建了一处临水楼台,既可以在楼台之上临水畅饮,还可以下水嬉戏。在溪水旁种植的也都是高大的树木,形成沙漠里难得的绿洲。
直到宴会快要临近的一日,皇帝的又一道旨意才千里飞鸽传书送达。这道圣旨的大概意思便是,不希望漠北叔侄一朝没有谈拢,兵戎相见,希望二位皆携了子女或者家眷前往,做实家宴的名头。
霍随风还没有成亲,孑然一身,论起家眷来,自然只能算得未婚妻笑娘了。
可是霍随风却不假思索道:“你又未嫁入霍家算得上哪门子的家眷?”
笑娘知道他不想让她涉险,她却知这一趟的确是凶险的,按理说,她该顺坡下驴,顺了霍随风的意思。
毕竟她来到古代后,一直奉行明哲保身的做人之道。除了爹娘可以让她费力搏命外,其他人都无此殊荣。
但不知为何,笑娘一想到霍随风可能被人陷害,浑身都不舒服,只觉得若是自己在场的话,说不定能拦住霍随风的冲动之举。
当她表示坚持要去的时候,霍随风低头看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剑眉舒朗起来,道:你虽然嘴硬,可见心里是有我的……
他略想想,便说道:“既然如此,你随同前往也好,先前答应带你骑骆驼滑沙却一直未能成行,正好趁着这机会,待你去炽焰镇好好玩耍一番。”
霍随风说这话的确是认真的,明明只有半日的路程,却因为他要携未婚妻游玩,一路走走停停,愣是走出两日的行程出来。
吴笑笑在现代时,经常在转机时往来迪拜,却压根没有空闲去漫漫沙漠中骑一下骆驼。
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她的公司刚刚成立时,她带着公司旗下的哪几个艺人去参加国际影节蹭热度。
没想到在迪拜转机时,恰逢飞机晚点。结果她手下的艺人年纪小,贪玩,便偷偷溜出机场,她是在看到他们微博发的照片时,才知道他们骑骆驼架鹰玩耍去了。
可想而知,她对他们大发雷霆。曾凡是一贯会做人,自是将责任推卸干净,其他的艺人又隐隐影射都是申远起的头。
她心内自是不信,觉得一向好静的申远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可还是对出言顶撞她的申远好一顿发火,给其他艺人立了规矩。于是申远当了儆猴的倒霉公鸡。
申远当时没有说什么,事后她才知他并非起头的人,心里对申远很是亏欠,可是她去找申远委婉表示歉意时,他却递给她一小袋刚刚加热滚烫的沙子,让她热敷一下她被机场的空调吹得疼痛的颈椎。那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说了谢谢后随手不知放在何处去了。
而如今,当她置身在茫茫沙漠的边缘,看着洪萍和她的夫君饶有兴致的往布袋子里装沙时,才恍惚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她面上裹着防晒的白纱,小心翼翼地在骆驼背上转了转身子,然后问洪萍道:“你们装沙子做什么?”
蒋云生拿了水囊正给洪萍递水,顺口道:“我娘子常年习武,有关节疼痛的宿疾,沙漠夜里冷,幸而她师弟教了个法子,用沙袋加热关节可以止疼。”
笑娘听了笑意在嘴角处稍微凝固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本该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那袋不起眼的沙子。
“这些不过是当地人的法子,我也是跟当地人学来的。”就在这时,方才接了下属的快报,在一旁看文书的霍随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随口解释道。
笑娘知道他的话说得合情入理,可是每次看到他那肖似申远的脸,心里的那股子别扭劲便又浮泛上来。
霍随风见她突然冷下脸,抿紧着嘴不知沉思什么,便伸手抓住了缰绳,让那骆驼跪下,而他则坐在了笑娘的身后。
笑娘被吓了一跳,连忙稳住身子道:“你在干什么?”
霍随风笑着道:“走,带你去看看此地的泉水,一会还可以趁兴戏水。”
就在这时,修竹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声对霍随风道:“郡王,那边等得不耐烦了,只接连派人问您与县主何时能到?”
霍随风毫不思索道:“告诉他们,我途中染了风寒,怕过给叔公与朝中特使,是以特意规避两日,待得痊愈再见面把酒言欢也不迟。”
这显然是推脱的借口,小郡王一路来滑沙骑骆驼,样样在行,还真看不出有恙的迹象。
不过吴笑笑倒是知道霍随风并不是贪玩耽误正事,而是谈判的一种策略。
毕竟这次所谓的和谈,朝廷和漠北王霍岩雷各打各的主意,并无考量霍随风的意愿。
既然如此,晾晒他们几日,让龟儿子们心焦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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