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实证,当场便解除了萧广福一阳观知观一职,可他是一阳上人的徒弟,要将他带回紫微宫,交由一阳上人发落。
朱长文点头应承:“确该如此,可那兄妹二人竟与金道灵混在一处,怕行不法之事,也得问明白才成。”
小小缩在床下,气得脸都鼓了起来,耳中听见闻人羽道:“他二人未犯道律,不该通缉,快将缉书撤下,若真查实不法,再行通缉不迟。”
朱长文面有惭色:“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既然闻人羽这里无事,朱长文便叫上几个人一同搜寻金道灵,又告诉三清观的道士,别伤着那个女孩。
闻人羽关上房门,想到小小谢玄这对师兄妹,从怀中掏出一个事物来。
一方白帕,上面氤氲着朱砂红色,仔细看也瞧不出画的是什么,偏偏闻人羽摊在手上看个不住,心中暗想既然那二人是修道之人,那山穴之中的这道符就是他们画的了。
当时不曾切磋道术,有缘再见,必要一论长短。
闻人羽心中遥想,手上纱帕被风吹落,他弯腰去拾,目光一扫,扫到床下露出一截赤红的尾巴尖。
他弯腰伸手,豆豆在床下咧开了嘴巴,只等这人伸进手来,它就要狠狠咬上一口。
小小按住豆豆的头,听闻人羽说的话,他倒还算明辨事非,与萧真人不是一路,不用咬他。
闻人羽掀开床围就见小小缩身在床底下,雪白小脸抬起,眼色濛濛的望着他。
“是你?”闻人羽只离开房中去膳堂用过膳,她必是趁着那会儿躲进来的,那……她是不是……
闻人羽面红耳热,想到自己方才正在沐浴,不知这小姑娘瞧见多少。
敛了敛心神才道:“你出来罢,我不会捉你。”
小小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闻人羽便温言问她:“怎么躲在这里?你兄长呢?”
小小看他气蕴清正,这才愿意跟他说话:“道门缉书,逼得我和师兄四处躲藏,金道灵明明是我们抓住的。”
他值八十两银子呢,小小可没忘。
闻人羽闻言立时道歉:“是我的不是,捉拿萧广福就是这两日的事,道令未曾通传,今日是之后你们便不必躲藏了。”
他见小小,就想起家里小妹妹,刚想问小小吃饭了没有,饿不饿,就见小小捂着肚子,眉尖一蹙,神色痛苦。
“怎么?他们还敢用私刑不成?”说完伸手要扶,被小小推开。
总不能告诉他是来癸水才肚子疼,小小摇摇头:“我饿了。”
闻人羽笑了:“你等着,我去拿些吃的来给你,等你吃饱了,我再送你去找你兄长。”
小小想要赶紧离开,摇头说:“我不吃,找到我哥哥,我们一起吃。”
闻人羽点头笑应:“好,那咱们先去找你兄长,致一桌素斋,向你们兄妹致歉。”
小小脸色稍霁,觉得这人倒还不错,再把捉金道灵那八十两银子拿了,师兄就不用去赌钱了。
闻人羽刚打开屋门,便听见三清观的钟声越敲越急,四处还有人打锣“走水啦!走水啦!”
朱长文跑了回来:“公子,走水了,您赶紧到前殿去。”话音未落就瞧见闻人羽屋中的小小,怒道,“好啊,你在此处,你兄长在观中放火,你们俩跑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闻人羽心尖上的人儿·玄:我打人我放火,但我是个好男孩
第39章涨身价
朱长文说话间就伸手探向小小左肩,手掌作爪,要将小小拿住。
小小躲避不及,眼看便要被他捉着,朱长文却突然痛叫一声,缩回手去,捂着手心:“是什么蜇人?”
低头一看,虎口青中透紫,上头两个小孔汩汩流出血来。
豆豆从小小怀中探出,攀到小小肩上,冲朱长文咧开尖牙,它只有手指粗细,却通身赤色,一看就是毒蛇,朱长文心头火起,还未能说第二句话,人便软了下去。
闻人羽眉头紧皱,扶住朱长文,取出三根银针扎在朱长文臂上穴道,想要压制蛇毒,谁知这毒走得极快,青紫顺着血脉往上。
朱长文翻眼晕了过去。
小小吓得怔住,豆豆从没咬过人,哪知道它竟然这样毒。
闻人羽脸色发沉,对小小道:“那条是什么蛇?”要先知道品种,才方便解毒,不过须臾的功夫,朱长文已经面色转青,这毒用银针竟压不住。
小小这下回过神来了,师兄放了火,豆豆又咬了人,这事是不能善了了,此时不逃还待何时,她迈步跳过朱长文,逃出闻人羽的屋子。
闻人羽手执银针替朱长文压毒,小小逃走也来不及去追,百忙之中抬起袖口,从袖中放出一只纸符黄雀,跟在小小身后。
小小转过回廊,就见观中东南角浓烟滚滚,确是走水了,她害怕谢玄被人捉住,从怀里掏出纸鹤:“去,去找师兄。”
豆豆盘在小小的肩上,扭头瞧见一道黄影跟在身后,它龇牙威吓,小小转头看见,脚步稍停,等黄雀飞的近了,豆豆蹿上去就是一口,咬断了纸黄雀的脖子。
那符纸还真不好咬,咬得它两颗米粒小牙生疼,一边继续逃命,一边扭头摆尾的撒娇,小小摸摸它的脑袋:“你乖,咱们找到师兄就能逃出去了。”
可眼前夜色茫茫,师兄又在何处?
谢玄在三清观外埋伏了一天,师父和小小都在观中,他怎么也得想个法子浑进去。
可三清观闭门谢客,连香客都不让进,他绕着这座道观转了几圈,都没找到能下脚的地方。
好不容易天色暗下来,观中敲钟传膳,谢玄瞅准机会翻墙进去,脚尖一落,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直娘贼,这顿顿的青菜面筋炖豆腐,甚时候是个头。”
是胡大哥,他们竟也在三清观?
谢玄脑子转得极快,难道王三口中说的紫微宫来人,是指闻人羽一行人?他们明明脚程更慢,怎么竟还会捉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