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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一列骑兵正在行进。因为道路崎岖的原因速度不是很快,这条官道沿着地势蜿蜒向上通向桐柏山东麓一角,而他们此行的终点百雁关就在前方不远处。
“都记着了,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镇静些。”当先一名骑兵向身后人说道,他是澴岳烽督烽长田章良奉命带着烽卒到百雁关查探。
澴岳烽位于百雁关和澴岳城之间正好是,自从去年五月安州总管宇文亮起兵反杨之后澴岳烽便成了一处重要警戒点,百雁关到澴岳沿途七个烽火台均属澴岳烽管辖如有异常便派出烽卒巡查。
“张二,你这几日当真没看走眼”田章良问旁边一人,那人姓张家中排行老二故而都称其为张二。他是篱笆烽的烽长而篱笆烽是距离百雁关最近的烽火台。
换句话说百雁关要是放出烽烟那么接力的第一棒就是篱笆烽,若是篱笆烽没有注意到对方放出的烽烟就会直接导致消息没有能够往南传。
“老田我那双眼睛是如何的你不知道百雁关上有只大鸟飞过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张二信誓旦旦的回答,今日中午他刚要吃午饭却见澴岳烽的田督烽领着人急匆匆的赶来当面一句就是问百雁关有没有放烽火,见着对方一脸怀疑的表情他绞尽脑汁回忆了许久确定百雁关这一个月来都没见有烽烟。
但田督烽还是不信硬拉着他一起去百雁关,半路上特地交代一会到了关隘无论见着什么异常都不许慌张,听着老伙计如此紧张兮兮张二似乎闻出什么不对但箭在弦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莫要慌,我一会就说你在烽里好像望见关隘有动静特来看看,若是对方含糊其辞就随他们去。”田章良吩咐着,他今日也是被澴岳城里派来的兵围了许久问话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最紧要的就是确认百雁关是否无恙。
“许防主是许使君的族人,家中老小都在孝昌,若是他肯见我等的话说明百雁关没事,若是没能见到他也不要吭声赶紧走人便是。”
一行人嘀嘀咕咕赶路终于来到百雁关前,这百雁关为两座山头夹着前后都是一条峡谷,两头窄中间宽易守难攻地势险要为扼守南北通道的兵家必争之地据说春秋时这关隘便有了,古时曾经叫过黄岘关、广蚬关。
近得关来他们在拒马面前停下,哨兵上前查验腰牌,借着这个空隙田章良瞥了数眼关墙上的情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关墙上士兵不多看起来俱是神情轻松的样子没有什么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查验完毕拒马搬开,田章良一行顺利入关,当他报明来意要见百雁关防主时忐忑不安就怕对方一挥手周围人一拥而上把他几个拿下。
平日里田章良时不时巡查烽火台所以也会到百雁关走一转故而要见防主的要求也没什么突兀,如坐针毡的等了不知多久当他们见到许防主面色平常的出现在面前时均是一愣。
“田督烽找本将有何事”许防主有些奇怪的问道,他身负守关重任这两个多月来无论关内外有谁要入关见他都是暗中提防免得被人刺杀丢了性命,现在见着田督烽等人表现有些奇怪他不由得心生警惕。
许防主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掷杯为号唤出护卫将对方拿下时忽然听得田督烽问道:“防主,澴岳郡守田开刺杀许使君得手如今已占了孝昌了”
“你说什么”许防主闻言大惊,田章良见他表情不似作伪想了想便行礼告罪然后将实情一一说出。
“总管长史遇刺许使君遇刺澴岳却没事”许防主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常理来说田开勾结豫州军弄出这么大阵势却没有控制澴岳当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防主,关中是否一切正常”田章良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既然许防主安然无恙那基本上就能确定百雁关无异常但他还是想听对方所说以便确认。
“再正常不过了,从六月开始除了出去查探的自己人外这关前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也就是说豫州军什么的没有来犯”
“不然尔等以为如何”
田章良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预想中的豫州军攻占百雁关的事情竟然从未发生,那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九十八章洽谈
九月上旬,一场在安陆、孝昌以及永阳发生的袭击事件陆续平息,豫州总管府策划的这盘大棋将安州弄得吐血三升但未伤筋动骨,双方隔着桐柏山对峙的态势依旧。
安陆,一辆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向西阳郡公府缓缓驶来最后却在隔壁的安固郡公府大门停下,早已等候着的仆人小心翼翼从车上抬下一名头绑纱布、左臂夹着木板的男子。
“仔细些,莫要碰到手臂了。”宇文温在一旁叮嘱着,这男子便是他的岳父、安固郡公尉迟顺,其夫人王氏也是在旁边忧心忡忡的跟着。
数日前,身为安州东路军主帅的尉迟顺途经武阳关时遇袭被突然发难的刺客抱着滚下坡去坠入山谷,在场众人原以为凶多吉少但派人下谷搜寻时发现尉迟顺被半坡的一颗大树拦下幸免于难。
命是保住了但罪可没少受,尉迟顺左臂骨折全身多处挫伤鼻青脸肿,待得军医处理过伤口后部下不敢耽搁赶紧将他送回安陆而大军由副帅暂领,还好武阳关到安陆不远道路也好走所以只花了三日便回到府中。
“未曾料平阳竟然是一个毒饵。”尉迟顺唉声叹气着,他已经得知前几日在安陆、孝昌、永阳发生的事情,当初他和一众将领瞅准平阳城有破绽便偷袭得手将百姓迁往安州结果却是中了豫州军的计策,要是被对方得手那局面当真是会被逆转。
宇文温则是安慰着说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如今局势已定对方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位捡了一条命的总管司马怕是要在家中休养待上三个月了。
“岳父放宽心养伤,再过一段日子三娘和棘郎便来看您。”
不久前尉迟炽繁为宇文温生下嫡子,因为经历了一场难产风波让人棘手所以小家伙的小名就叫棘郎,而杨丽华为他生下的长子如今已满三个月就是要取正名的时候,为这事宇文温翻书翻到头疼。
“小婿已吩咐李管家,若是这边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支取。”宇文温和岳母王氏交了个底,岳父一家原本在长安的产业都被扫得一干二净在安陆也没什么营生凭着做总管司马的俸禄难以维持这么大个宅院,所以安固郡公府里的日常用度都是由他这个做女婿的承担。
临出门前宇文温特地交代跟在身边的护卫副头领符有才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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