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等田益龙回过神他将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带上来”
片刻之后司马杨济带着两明衙役提着个小木箱走了上来,那木箱打开却见里面是一些金银饰品、手镯玉佩之类,宇文温示意吏员拿出一张清单念起来。
“大象二年六月十五日,衡州李某到州衙报其妻李江氏回本家十余日迄今未归而其本家人说未见其归家,州衙派人四处查探大约探得李江氏在巴州地界失踪,李江氏迄今下落不明。”
“大象二年十月二十五日。义州有苏某到州衙报其女及女婿月初归家探亲后返回南定州但其夫家说未见人到,州衙派人四处查探寻遍南定州、衡州、巴州、义州地界发现苏某之女及女婿是于巴州和义州交界处失踪。”
“大定元年一月,蕲州有老妪到州衙来报说其子携新妇归宁未见回来,州衙派人四处查探得知其夫妻连同随行仆人俱是在蕲、巴州交界处附近失踪。”
宇文温待得吏员念完便说这三件案子当时巴州州衙都派人协助搜查并得案发州衙的卷宗誊抄备份存档。原以为是悬案可未曾料在那山庄中找到了罪证。
巴州司马杨济带人在山庄中夹壁密室找到了公堂上的这箱东西,其中一些与这三件案子苦主所述失踪者佩戴的玉佩、手镯和首饰相符。
听得这个重大发现围观群众都是瞠目结舌,方才堂上吏员所说案子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这年头出门在外确实是容易丢了性命所以通常是结伴而行遇到贼人谋财害命也好有个照应,但是这三件案子却总让人有些担心因为贼人明显是对着女眷去的。
自从去年战事结束后各州刺史整顿辖下各地治安所以太平了许多。因着要防备陈国细作的缘故对官道上来往旅人的频繁盘查导致贼人也收敛了些大多是勒索钱财也很少害人性命,像这种专门奔着携带女眷去的大约是哪处豪强想要尝尝野味所以下的手。
“田益龙,你知道杨司马在那山庄附近找到了什么东西么”宇文温问道,他目光冰冷的看向田益龙而语气充满杀意,见得对方茫然的看着他便从嘴里迸出话来:
“念”
这声音充满了愤怒激得旁边的吏员一个哆嗦随后回过神来高声说道:“杨司马在那山庄后边挖出数具白骨,观其遗骸残留衣物判断俱是女子”
“根据仵作查验,有一具遗骸右手小指有骨折迹象,又一具遗骸左手小腿有犬齿旧印,这和之前所述三件案子里前两桩受害女子特征相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围观群众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群情激奋高声叫骂着要求宇文使君将这为非作歹的田益龙就地正法。宇文温看着当场傻眼了的田益龙随即将惊堂木一拍:
“田益龙,你犯下如此罪行还有何话可说”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田益龙喃喃自语道,他忽然回过神来大喊着冤枉,这些都不是他做的,宇文温冷笑一声:“方才你说认了,认了,是不是以为犯下的其他罪行没人发现便想蒙混过关”
“你是不是以为本官是个傻瓜好糊弄。你以为掳走张李氏又放回来没有害人性命至多是被关上几年的罪罚,想避重就轻借此遮掩数次掳人入庄奸\之后杀人灭口之事”
“使君,冤枉啊,我那些不是我做的”田益龙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他奋力起身想要向前冲却被几个衙役拼命按住,宇文温看着这头困兽强忍着杀意再次抄起惊堂木拍下:
“大胆田益龙,你犯下如此滔天恶行铁证如山还敢狡辩本官宣判”
未等他说完话却听得大堂一隅有人大喊“且慢”,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左侧一个步幛围起来的角落里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在撕打随即两名衙役撞破步幛滚了出来,一个人影窜出径直向堂下冲。
杨济见状单手按刀蓄势待发,就在那人突破衙役拦截冲到面前他正要拔刀之际却见对方扑通一声跪到地面高声大喊:“使君使君田某自知教子无方惹下滔天大祸愿替他偿命”
话语中充满悲凉。宇文温定睛一看却是那位在一边旁听的疑犯家属田益龙之父田宗广,只见他以头抢地砰砰作响,田益龙惊见父亲如此模样不由得声泪俱下膝行近前拦着:“阿爹,阿爹你为何要这般”
“田,宗,广”宇文温盯着眼前场景从牙齿里迸出三个字来,此次审案他不但让百姓们围观做个见证也让原告、被告双方家属在一边旁听当然已经数次重申不许说话不许干扰审案,如今见着这位田氏宗长扑倒面前玩悲情戏宇文温杀气上涌: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以为这里是市场做买卖还是以为本官不敢杀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奔走相告
听得宇文温杀气腾腾的质问田宗广没有后退,他自顾自的磕头大声说愿意为儿子抵命只求使君通融,田益龙在一边拼命的拦着。
“阿爹,我没有做过啊,我没有做啊”
儿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似乎又回到了昨日,在宗族祠堂里他让儿子跪在历代祖宗牌位前赌咒发誓,面对他问的问题,儿子倔强的昂起头说没有做过。
“阿爹,我没有做过,他们那是诬陷”
儿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就认定儿子没有说谎,因为十五年前才五岁的田益龙也是在祠堂里跪在历代祖宗牌位面前,在族里各位长者的见证下回答他的提问。
那时祠堂里的长明灯被人踢翻,当时正在祠堂和同伴玩耍的田益龙嫌疑最大,虽然在历代祖宗牌位面前田益龙说不是他所为但人证都是指向他所以田宗广还是当众亲自执行家法抽了许多鞭。
儿子受罚时那愤怒的眼神让他迄今难忘,事后发现长明灯翻倒是别人所为就是要陷害田益龙,虽然幕后主使后来遭到惩罚可父子之间的感情裂缝已经无法弥补,从那以后他便对儿子硬不起来任由其肆意妄为除非犯了大事才出面喝止。
因着这个缘故昨日田宗广认定儿子没有说谎所以他就决定让其逃命,至于上门兴师问罪的刺史宇文温他也有了决定:代替儿子到公堂走一遭,若真是证据确凿那他便父代子罪。
他是个父亲,也是宗族的宗长,父亲护着儿子天经地义,宗长护着宗族也是天经地义,宇文温要他儿子的命他肯定是不答应,宇文温要拿田氏开刀他也不能答应。
然而对方来者不善实力雄厚已不是田氏一族所能够抗衡的更何况对方名正言顺,田宗广唯一能做的便是以父亲的身份保儿子一命让他逃离江北投奔江南故旧,作为宗长他要为宗族利益考虑所以要顶罪牺牲自己保全宗族。
族里各家免不了勾心斗角但值得庆幸的是尚能够抱团一致对外,他这一房再做不了宗长但只要祖宗基业保住了那宗族定能渡过难关。
只是事与愿违儿子还是没能逃出宇文温的魔掌。升堂时在一边旁听的田宗广原本还满怀信心认为儿子确实是被人诬陷而那宇文温肯定是为了罪名成立无所不用其极,未曾料对方拿出的证据确凿到了最后更是用铁证证明自己儿子田益龙有重大嫌疑。
儿子成日里和一群狐朋狗友舞枪弄棒飞鹰走狗桀骜不驯在外边的名声也有些难听但也没到欺男霸女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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