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者的背心被推上一点,衬衫扣子解开,露出漂亮的人鱼线。
池珺:我一直有健身,自控能力不错至少身材很好吧?老板应该会满意?
钟总果然很满意。
他放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手收紧了些,说:继续。
于是十分钟后,应聘者脸色发红。
他坐在办公桌上,说:老板,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衣服。
钟奕垂眼,随意地嗯了声,将被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
然后仍说:继续。
应聘者低低笑了声:那老板决定雇佣我了吗?
钟奕不置可否:如果你接下来的表现依然可以。
池珺叹口气:我之前就听说芭蕉严格,没想到这样严格。左右看了看,到最后,无可奈何。
找不到能用的东西。
只好自给自足,舔了舔自己指尖,再到整根手指。
这一次,只过了五分钟。
应聘者发出一声惊喘,说:好凉
姣好的人鱼线贴上冰冷的桌面,而负责本次招聘的芭蕉CEO俯下身,吻了吻应聘者耳畔。
他看着池珺的侧脸,被轻轻咬着的唇,显得有些凌乱的发,还有优美的背骨。
叹道:你真漂亮。
于此刻的钟总来说,这是个很客观、没什么其他意味的描述。应聘者从微微拧起的眉尖,到眼里的一点湿痕,再到发出声响时若隐若现的舌尖都在诠释这两个字。
半晌,池珺觉得适应了,于是慢慢换上笑,说:所以?
芭蕉老板宣布:嗯,表现不错,予以录用。
时间拉回现在,是钟奕、唐德被专案组告知彼此血缘关系的第二天。唐德像是在等断头饭送上来的死刑犯,苦苦捱着,宁愿警方快些告诉自己,唐怀瑾究竟做了什么。
他犹豫、挣扎。警方希望唐德让唐怀瑾意识到,前者已经知道抱错一事。但对唐德来说,要开这个口,就必然要说起六年前、半年前,唐怀瑾已经做过的检验报告。
他隐隐感觉到,如果不直白挑明,那这两件事迟早成为家庭中的一块疤痕。看似已经过去,可疤痕之下,伤口还在发炎、无法愈合。
可这一切,又要如何说?
他没想到,这种时候,反倒是亲生儿子替他做了决断。
钟奕则在早上出门前,顺口对池珺提了句自己的打算。
池珺挑眉: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钟奕思索片刻,承认:还没想好具体方式。说是推动,但他与唐怀瑾唯一的直接联系,在于工厂租了唐家那块场地。
池珺想了想: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直白一点。
钟奕一顿:比如?
池珺:回忆一下你父母带给你的生活?
钟奕若有所思。
池珺:要友好、有感情。笑一笑,给你写一份演讲稿?
钟奕失笑:啊,这个倒是不必。
他停了停,说:我大概有想法了。
钟奕想:嗯,池珺说的不错。
他若是一味考虑,要如何不动声色,去机关算尽未免太累,唐怀瑾不值得花这么多心思。
他昨日明确表示过,不想与唐家纠葛。但身为朱雪、钟文栋的养子,如今那两人都不在了或许不在人间,或许不在海城,那钟奕有责任,让唐怀瑾了解一下他的亲生父母。
到了盛源,他对总秘说:帮我约一下行舟的唐怀瑾。越快越好。
总秘颇为惊讶,但还是照做。
打电话前,问钟奕:钟总,越快越好,具体是多快?
钟奕沉吟:今天中午?
总秘:行。
她原本觉得,BOSS是不是有点不顾人情。
但电话打过去,总秘才察觉到,老板大约是太知道,要怎么捏准这位唐先生的心思。
最先说起,唐怀瑾便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要和她确定时间。她便故作为难,讲了许多话,才把时间定下来。
明明时间是由钟奕提出,到最后,却像是钟奕给了唐怀瑾一个面子。
她圆满完成工作。到了中午午餐时间,唐怀瑾果然按时赴约。他想捏一点姿态,但钟奕上来,便是:唐先生。今日找你,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一点私事。
唐怀瑾静了静,说:钟总,你说。
钟奕笑了笑,拿了本相册,推到唐怀瑾面前。
然后轻声说:要与你讲这些,可能有些难。还是直接看吧。
唐怀瑾有点莫名,又有点理所当然。
他翻开相册,里面是一张又一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看了两张,唐怀瑾抬眼看钟奕:钟总是什么意思?
钟奕礼貌道:只是觉得,应该交给你。
唐怀瑾面上不显,心中却惊:他知道了!
又想:不,不光是,他知道。他这幅表现,是觉得我应该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唐怀瑾手指微微颤动,仍然撑出镇定的神情,说:钟总忽然说这个,是
钟奕道:我昨天没有与唐先生哦,我是说你的父亲没和他细谈。但昨夜翻出这些,有感而发,今天便约了你。
这话半真半假。
不是没有细谈,是根本没有谈。
相册是今早做了决定,才随意从柜子里找出就在从钟文栋房子翻到的一堆证件材料里夹着。
钟奕拿来那些东西后,除去与自己相关的材料外,对剩下的东西,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会拿来,是因为卖房前、请人收拾房间时,清扫人员问他,这些东西是否需要全部丢掉。
而那一刻,钟奕隐约觉得,之后或许会用,便说:不用,我会带走。
早上匆匆看了一遍,最初,是想找钟文栋与朱雪的结婚证。但到后来,见到相册,便拍板:还是拿这个给唐怀瑾。
看起来效用更好。
眼下,钟奕说完这句话,微微颔首:就是这样。唐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之后要约我,也可以直接找我的秘书。但实话与你讲,对他们,我知道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