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梦逛了一圈她的微博,和别的明星别无二致,自拍、宣传。
她翻了几页,觉得索然无味,就退了出来。躺在驾驶座上看着晨光的时候,许星河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清梦接了起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许总,我已经到您公寓楼下了。”
许星河:“上来。”
“啊?”
“密码是010020,直接上12楼。”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就挂了电话。
陈清梦盯着被挂断的手机,不满道:“‘上来’?还真有点霸道总裁的样子吼?而且你叫我上来我就上来,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了。
有的人你真的没有办法和他唱|红|脸,明明心里泾渭分明得很,但不消他一个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你也只能妥协。
这是命。
你得认。
上电梯的时候陈清梦在想,年少时爱许星河似乎耗费了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喜欢,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部分并非是顽劣不堪的过去,而是顽劣不堪里,唯一的只属于安定的那一部分。
和许星河待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的棱角戾气退去,温顺的像只小奶猫,偶尔会举起爪子张牙舞爪地面对他,但那爪子被修剪得没有一丝锐利部分。
她给他的永远是她身上最温柔最美好的一部分。
是留恋当时的自己还是留恋当时的许星河,陈清梦也说不清楚了。
电梯门打开,陈清梦一抬头,就对上了许星河漆黑的双眼。
视线往下,是他光裸着的上身,室内光线充足,他的皮肤白皙的近乎病态,身上肌肉明显,腹肌分明,人鱼线往下部分被一块浴巾紧密地包裹住。
好一副清晨美男出浴图。
陈清梦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声。
还挺响。
陈清梦:“……”
她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继而抬头,眼神平静地看向许星河:“许总,有什么事一定要我上来?”
许星河拿着手里的毛巾擦头发,边擦边往房间里走,“帮我选一套衣服。”
站在原地的陈清梦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东西:“干什么?”
“选衣服。”
许星河转过身,眼神很淡地看着她。
光从落地窗外落入室内,恰好在他们二人之间落下一道璀璨来,许星河站在房间门口,黑暗的衣帽间像是一个黪黑无底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蚕食似的。
陈清梦的心底柔软了几分,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跨过那道璀璨银河走到他面前:“你自己不能选衣服吗?”
他神情寡冷,缓缓道:“麻烦。”
衣帽间灯光亮起。
二十来平的衣帽间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的竟然全是西装,一整排名表有序地摆放着,碎钻在灯光中闪闪发光。
陈清梦问他:“今天要干什么?”
“开会,处理公务。”
那穿的也不需要太正式,她选了套浅灰色的西装给他,再抽了条黑色的领带出来,这样的搭配最不容易出错。
许星河接过衣服。
沉默一会儿,许星河睨了陈清梦一眼:“准备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陈清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马上出去。”
她绕过他出了衣帽间。
他换衣服的空档,她拿来参观他住的地方。
房子装修以黑白灰三色为主,是市面上男性最喜欢的性冷淡风装修,目光逡巡一周,陈清梦发现竟连一抹亮丽的颜色都没有。
哪怕是一本暖色调的本子也见不到。
这房子像是样板房似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过多的装饰品都不存在。
或者换一个说法,没有一丝的人气儿。
倒和许星河挺配。
不管是多年前住的那个破烂阴冷、甚至夏天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的破旧房子,还是这个寸土寸金的高档公寓,都透露出一股浓重的阴暗气息,像是他默不作声时看人的眼神。
——她在他漆黑的双眸里丧失自我,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