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在空中走廊的中间等他们,在班群里艾特了这两人。
方余:你薛哥顾扬麻烦出来报一下合不合适,我在门口等你们。
没过一会,薛白和顾扬同时出来了。
方余问:你们在做什么?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开。
刚刚在洗澡,怎么了?
洗澡。
薛白和顾扬同时说。
方余又问:这个点洗澡?
对啊,暖和。
嗯。
又是同时。
薛白和顾扬对视了一眼,又移开了眼神。
有迷一般的默契,又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再瞎都能看出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
方余在班里一向都是多管闲事,和事佬的身份,他咳了声,老干部一样,牵住薛白和顾扬的手,搭在一起,然后自己松开:同学间要相亲相爱,薛哥,你人缘那么好,是不是?扬哥新来的,你让让他。
薛白和顾扬都是刚洗完澡,手心里还沾着水汽,湿湿暖暖的触着彼此。
顾扬触电似的想要抽开,却被方余牢牢摁住,一脸微笑,满脸写着不对哦,不能松开哦,就差没有要他们俩十指相扣。
洗了个澡,薛白淡定了许多,配合方余,比了个ok的手势。
方余放心的走了。
他们的手还搭在一起。
薛白主动打了个招呼:好巧,你也洗澡啊。
顾扬:
薛白的指尖一勾,抵在顾扬的掌心之上。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着很硬,但指腹却软的不可思议,温热的贴在他的掌心里。
薛白眯起眸子,笑吟吟的说:有机会一起洗啊,同、桌?
第十七章
有机会一起洗啊,同、桌?
最后两个字,薛白故意凑到了顾扬的面前,语气里带着笑意,咬得紧紧的,字尾微微上翘。
无聊。顾扬抬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抽出手,转身走了。
宿舍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顾扬靠在门后,攥着手心,缓缓蹲下,然后用力的砸在门板上。
旧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这人不正常诶,他喜欢男生。
离他远点吧,他的父母死了。
为了他死的,操,死gay怎么还活着?
长得好看成绩好点有什么用,还不是瞎了?死gay,离我远点。
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
顾扬的手握得很紧,紧得手臂微微颤抖,指甲嵌入了手心之中,又突的松开。
顾扬叹了口气,将额前的发丝撩起,发丝上仍沾着水珠,他烦躁的抓了抓,套好校服外套,拿起吹风机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漱池吹干了。
在既期盼又有些恐惧的情绪中,军训开始了。
上午到校时间硬生生的被提早了半个小时,7点整,高一高二全体成员被集中在了操场,所有人都身穿迷彩军训服,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
教官被集中在一个方阵,大教官在最前排训话,学生们趁着这个时间悄摸摸的吃点东西,做一做军训前的准备。
洋洋,给我点!
我!也!要!
这玩意儿娘里娘气的,真的有用?
汪洋洋刚打开防晒霜,四班一群男生不要脸的凑过来蹭,沈奇正钢铁直男,平生第一次涂防晒,不知道量,一挤,不小心用力太过,在掌心里挤出了一大坨,男孩子们话不多说,纷纷从他手中哄抢,乱哄哄的闹成一片,还混上了几声女孩子的尖叫。
抹得人多了,连风吹过来都是防晒霜的味道。
沈奇正的手上还剩了点,问薛白道:薛哥,你要吗?
薛白说:不用,我有。
沈奇正又问:那你问问扬哥,诶他怎么站那么远?
薛白看向不远处的顾扬,笑笑:我给他就好了。
顾扬远离人群,坐在撑起的临时帐篷下。
顾扬这个大帅比,即使穿军训服也帅得不行。一中平常不允许人戴耳钉耳环项链戒指这一类的配饰,这几天军训,管理得松了些,不少人都悄悄的戴起来了,就连顾扬也在左耳垂上带了一个骚黑色的耳钉。
许多女生频频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大帅比?
同桌?
顾扬?
小哥哥?
顾扬似乎在发呆,薛白一连叫了好多声也没理,直到第四遍,顾扬才恍若梦醒般抬起头来。
顾扬:怎么?
薛白问: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面前的少年神采奕奕,笑意温柔,揉进了清晨的暖阳。
顾扬偏开眼神,说:没什么。
薛白蹿到顾扬的左侧:操,你今天怎么戴了个耳钉?
之前都没见你戴过。
顾扬抬手,在耳钉上摸了一下:嗯。
薛白嘻嘻夸道:别挡别挡。别人戴是骚,你戴是帅。另一边怎么不带?酷哥都喜欢这样?改天我也打个耳洞,一起啊?
顾扬:
薛白不扯皮了,晃晃手中的小罐子,问:擦点防晒霜?我做过功课,这款防晒效果最好。
顾扬拒绝:不用。
薛白挤出了一点儿在手心里,趁顾扬不注意,一掌糊在了他的脸上:大帅比,你那么帅,黑了就不好了。
温暖的掌心触在脸颊上,带着香味,顾扬浑身一颤。
薛白将乳霜在顾扬的脸上抹开,掌心轻轻打转:你不会是觉得这个娘吧?
顾扬想抗拒,刚抬起手,薛白制止说:你嫌娘我帮你抹咯,别动啊。
薛白抿着唇,小心避开眼部唇部,最后把多余的一点抹在了脖颈上。
好了!薛白点开手机的镜子小程序,正对顾扬,给他看。
鼻尖上留了一点白色,薛白故意没有抹开。
顾扬无语,伸手抹到一侧,冷淡道:无聊。
是无聊,是无聊。薛白的笑神经又抽抽了,没忍住,趴在了顾扬的颈窝里,低头闷笑。
隔壁班有一位女生忘记带防晒霜来,拖着同桌过来找汪洋洋要了一点。
女孩子精致,坐在操场的台阶上,膝盖上架了一面小镜子,一点点的仔细抹,完事了还轻轻拍了几下。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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