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当继续安静的,附近的小巷子里却传来几缕声音。
听起来像是哭声,男孩子的哭声,还有另一个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男孩子哭哭啼啼算什么事?
你不能怪我,我心情不好,只能拿你出出气。
谁叫那些学长惹我?
小胖,笑一个。
下午他们也完了,别想出这个门。
你要敢告诉别人,我能让你在这个学校没地方呆。
陈抿踹了一脚小胖的膝盖,小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陈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
刀尖一点一点割破校服袖子,皮肤上浮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不要,不要啊不要再缠着我了对不起,对不起小胖哭着哀求。
书包被丢在地上,文具书本散落一地。
小胖闭上了眼。
然而,他却没有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而是听到了美工刀掉落地面的声音。
小胖又睁开眼睛。
只见薛白握住了陈抿的手腕,拉下口罩,露出清晰的下颔线:朋友,有点眼熟啊?
陈抿神情错愕。
哦,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要我等着?怎么?单枪匹马来的?
薛白捡起美工刀,随手往身后一丢,美工刀正好落到了垃圾桶里。
卧槽,我超帅啊。薛白转身,悄悄和顾扬咬耳朵。
帅。顾扬拍拍他的肩膀,帮小胖捡好地上的东西,扶起小胖。
他的校服袖子已经被割开了一大条口子,沾满污渍,还混进去几道血迹这件衣服算是报废了。
你们等着,我去叫人。陈抿神情凶狠的放话。
别吧。薛白伸手抵在墙上,拦住陈抿的去路,这么热的天,有什么恩怨直接解决吧,等来等去的又要流一身汗,多不划算。
薛白一笑:而且这里好像没有摄像头?
陈抿浑身发寒,总觉得薛白的这抹笑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狼牙和瞎子,不良少年们口中的传说,遇事永远从容有余,以一打五,不良中的不良。
看到他们脸上的口罩时,陈抿就认出来了。
操了。
薛白又问:怎么不讲话?认出我们是谁了?嗯?
陈抿后退了一步。
老大,你们在这啊!小巷子里又拐来了一群男孩子。
这谁啊?
看起来不太面善啊。
刚刚那个小胖,衣服怎么变成那样了?他干的?
一中还能混进这种人?
男孩子们把陈抿团团围住。
衣服借我一下。顾扬拿了一个男孩子的外套,披在小胖的身上,说,你先走。
是吧,挺不可思议的吧?薛白捏了一下陈抿的肱二头肌,肌肉挺不错啊,朋友,力气应该不小吧?
陈抿紧紧咬着牙:你要干嘛?
薛白说:在这之前,先理解一下,你在这里,不是因为惹了我们。
上天给了你这么好的一幅身体,是想让你保护别人,而不是让你用来欺负人。
顾扬也走到陈抿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嗯,你一会想爬出去,还是抬出去?
薛白在背后对顾扬竖起了个拇指。
对付不良少年,二就对了。
毕竟法治社会不能真的动手。
他们原本只是想吓吓陈抿,压根没碰他一根手指,哪想到,这人,面上一副不良少年的做派,却没有不良少年的胆量,呆愣了几秒之后,居然选择破口大喊:救命啊!!!有人打群架啊!!!!!
男孩子们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一脸蒙圈。
陈抿一连喊了好几声,校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拎着棍往这个方向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变成这样?!
陈抿到教务处时,已经装出一副一瘸一拐的样子,满脸污渍,几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眶,欲落不落,扑到母亲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极了。
这演技,不用念书了,直接演电影,准一夜成名。
怎么回事?啊?说话啊?这事你们绝对得给我们一个交代!陈女士在办公室里吼了出来,声音尖锐。
这位家长不要急,我们先理了解一下情况。廖喜安抚道,示意吴强把薛白和顾扬带到另一间办公室。
你们什么情况?玩无间道?双面人生???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吴强难以置信。
一中两位顶尖尖子生摇身一变成了不良少年的头头?!
校园传说?黑夜神话?城南狼牙城北瞎子?
是我们。薛白点头。
是个头!吴强顺了口气,怎么回事?!
顾扬说:我们没动手。
薛白也说:他那一身他自己弄的,刚刚进来前自己在沙坑里滚了一圈。
吴强:
陈女士不知何时闯进了这间办公室,指着薛白的脸怒嚎:刀子都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了,带血了,我儿子脸都红成这样子了呢!你说你们没动手,什么都没干?!
我看你们年级也不大,哪里学的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吴主任,贵校学生都是这种素质????
女士,别急,事情还没搞清楚。吴强说,咱也别冤枉了孩子们。
没搞清楚??冤枉??吴主任,我儿子躺那动不了了,还不够清楚??叫家长来!陈女士祭出一般学生都害怕的一招叫家长。
这边建议不要叫家长比较好。薛白诚恳的说。
叫!小孩子说话顶什么事?!检查费,理赔费,精神损失费,你们出得起???
行吧。薛白和顾扬各自出去打了个电话。
我姐三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薛白回来后,说,那我们先回教室?
你把我儿子搞成这样还回教室?!陈女士恨不得要把办公室拆了的模样,跑了我找谁?
顾扬正好也打完电话:您应该先送医院,不然真出毛病了还赖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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