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gu903();任平生心里不高兴,看见白昇拦在他面前,语气冲了起来,让开。

白昇依旧纹丝不动。

任平生看了他半响,忽的笑了起来,不让?

你以后可别后悔。

他转身回了筵席,坐在位上,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台上的舞女表演。

白昇抱剑立在他身后。

他注意到祁澈似乎要离席了,起身跟了上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昇依旧在原地,只是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任平生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邓烨派白昇跟着他有什么用,估计他跑了白昇也不知道。

不对,白昇估计是巴不得他跑了才好,最好别回来了。

任平生跟着祁澈去了门口,眼见着祁澈要上轿子,他上前叫住了人。

祁公子。

祁澈顿了一下,侧过头来,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看着他。

可否劳烦公子载我一程?

祁澈捻了捻袖中的玉珏,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淡淡道,上来吧。

任平生道了谢,上了轿子,想了想,在祁澈上来的时候伸手扶了他一把。

祁澈避开了他的手。

任平生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手,有些拘谨的坐在了一旁。

轿子里布置的很奢侈,摆设都是梨木雕的,座位旁镶了红鸽血宝石,椅子上铺了好几层金丝棉絮软垫,坐上去又软又舒服,角落里还熏的有淡淡的松香,十分好闻。

祁澈闭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处剪成一片阴影,耳边一直留意着角落里少年的动静。

☆、回忆11

33

任平生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摸了摸窗棂上刻的麒麟玄文饰图,凶兽瞳仁用碧绿的玉石点缀,表情凶猛暴戾,脚下燃着烈焰延绵,牙尖爪利,仿佛下一秒就会把猎物撕碎吞入腹中。

任平生看的入迷,马车行驶颠簸,一个上坡震的他整个人向前仰去,脑门径直磕在了窗沿上。

唔任平生脑门磕出来两道红印子,他揉了揉头,嘴巴撇了撇,向后挪了挪坐好,不再瞎动。

他坐在角落里,盯着琉璃灯里的烛火看,没一会儿就开始泛困,眼皮子垂了下去,靠着软垫睡着了。

祁澈侧过了头,角落里传来少年均匀的呼吸声,少年身上似乎带着淡淡的香味儿,气息充斥着整个马车。

祁澈垂眸若有所思。

这少年不仅蠢笨,而且对人毫无戒备之心,邓烨居然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出来?

想来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马车驶进盛京大街,华灯挂满屋檐,柔和的烛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垂下的眼睫漆黑茂密,鸦羽一般的颤了颤,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嘴角抿着,神色颇有些委屈。

祁澈看不见,但是耳边能够听到少年低声的呓语。

不是说了要对我好吗?

邓烨

祁澈一双深棕色的眼眸深邃幽寒,眼角微垂遮住了里面的情绪,磨挲在玉珏的手指微顿。

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的承诺。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任平生被祁澈叫醒了,他掀开帘子一看,牌匾上赫然是烫金的将军府三个大字。

眼睛扫到门口的人影,任平生立刻放下帘子坐了回去,神色颇有些尴尬。

祁公子,我不回这里,能麻烦你再往前走一点吗?随便找个客栈停下就成。

祁澈垂着眼眸,帘子被一只大手从外面掀开,邓烨漆黑的眼眸看着任平生,冷声道,下来。

邓烨对着祁澈面无表情道,有劳祁公子送他。

任平生屁股赖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不敢看邓烨的眼睛,小声道,我今天不回去了。

祁澈神色淡淡,并没有出声。

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邓烨眯着眼,眼底覆着一层寒霜,笑道,你再说一遍。

邓烨手撑着板沿跃了上来,把任平生从马车上一把拽了出来,不顾任平生的挣扎三两下把人抗在了肩上,回头对祁澈道,多谢。

任平生被顶的有些反胃,他伸手掐了两下邓烨的屁股,你放我下来。

我自己走,放我下来。

邓烨!!!

祁澈放下了帘子,淡淡道,你怎么看他们两人。

朱莺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邓二公子很在意这个少年。

方才邓烨看少主的眼神隐藏着凶狠暴戾,嘴上跟少主道谢,估计心里恨不得一剑把少主捅了。

祁澈垂眸,看来是他猜错了。

走吧。

邓烨走了好一段路才把人放下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任平生,眼眸漆黑如深潭。

为什么要上他的马车?

为什么不听话?嗯?

他伸手摩挲在任平生的嘴唇上,把他的下唇揉的鲜红,垂眸盯着那一抹鲜红看。

任平生面无表情道,你都能抱萧云若,我为什么不能坐别人的马车?

他喝醉了白昇也能送他回去,你有必要抱他?

你前几天才跟我讲的离他远点。

你觉得你自己说话作数吗?

邓烨脑门青筋乱跳,他伸手按了按,无奈道,他在宴上喝醉了被人趁机占便宜,正好被我撞见了。

我不可能看着不管。

任平生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

所以你就为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邓烨,我留了白昇在那里。

任平生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反问道,白昇跟着我有用?他眼睁睁的看着我上的祁澈的马车。

他巴不得我离你远点,好让你早点和萧云若在一起。

你周围的人都不喜欢我,如果连你也离开我不管我,我该怎么办?

我孤注一掷不远万里跟着你来到盛京,在这里无依无靠,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

邓烨拧了拧眉,你不信我?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把萧云若当义弟看,绝无其他心思。

我有多喜欢你你难道不清楚?

任平生笑了起来,不是我不清楚,是你不清楚。

你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要我怎么信你?

气氛冷凝下来,两人回了小院,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任平生洗漱完后上了床,两人分侧而卧,他靠着墙躺在里面,邓烨挨着床沿,两人之间的距离远的可以放下两床被子。

他转了个身,咬了咬被角,想伸手去拽邓烨的头发,指尖顿了顿,又收回了手。

心里憋着一股气并不好受,任平生忿忿不平,明明就是邓烨的错,邓烨不仅不哄他,现在居然直接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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