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小型宗门,整个宗门都挂在无极仙宗门下,成为无极仙宗的附属宗门。比起一个微小宗门单打独斗会有更多的机缘。
实不相瞒,我原本是想去无极仙宗碰碰运气。我是神剑门的弃徒,现在很多宗门都不愿意收留我。就像你说的,我们伤的伤,残的残,总要想个办法活下去。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无极仙宗碰碰运气。
你不是说你想成立一个宗门么,到时候我们八个人可以成立一个宗门,先挂在无极仙宗名下。你觉得呢邵宁征询温衡的意见。
温衡思考了一会儿: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宗门,明天等大家都在,我们再和他们说说,问问他们的意见怎么样
邵宁微笑着:那当然,正好阿柔和莲先生还有豹子都是修士,正好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对了老温,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温衡:嗯邵宁问道:你是修士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不太一样,我感觉不出你的修为。岂止是感觉不出修为,要不是亲眼看到温衡能说能动,邵宁还以为他看到的是死人。
温衡心虚看着邵宁:我就是个讨饭的,不过可能和你有一点点不一样。哪里是一点点不一样,温衡觉得他要是让邵宁看到自己青面獠牙的样子,邵宁立刻就会拔出他的飞剑砍了自己。
邵宁倒是心大,他点点头:修无奇不有,是我少见多怪了。你莫怪,我就是这个性子,什么都想问一句,结果得罪不少人。你别生气。
温衡笑道:好巧哦,我因为乌鸦嘴也得罪了不少人,以后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就当没听到。
邵宁伸出手:一言为定。温衡回握着邵宁:一言为定。
60
卓不凡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狗子和楚越放大的脸,狗子笑的一脸猥琐:哎嘿嘿,你还记得我么我是李二狗啊。楚越正色:我是楚越,你还记得不卓不凡愣愣的点头:我记得。
狗子和楚越又问了:哪里难受不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卓不凡顿时双眼发黑头疼欲裂,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肉都快被扯烂了。卓不凡痛苦的张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像个破麻袋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狗子你快去叫温老祖和邵老祖!楚越摸了摸卓不凡的额头,哎呀,好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邵宁掖了掖卓不凡的被子:这个孩子被强大的灵气冲坏了身体,需要好好调养。得,病号又加了一个。邵宁还想说什么,冷不丁的,他的腰被卓不凡死死抱住了。
卓不凡昏昏沉沉,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父亲在他身边,他伸出手死死的抱住了父亲嚎啕大哭:爹爹爹爹
没爹娘的孩子苦啊,要是他有爹娘,他就不会受那么多罪。卓不凡因为疼痛而虚弱,也因为虚弱才没觉得违和。要不然卓不凡这么大个抱着邵宁,真的太不像话了。卓不凡哭的伤心,大家听着心里也不好受。
邵宁心里尤其不是滋味,他摸摸卓不凡的头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孩子遭罪了呀。邵宁虽然看着年轻,可是他是货真价实的修士,比起十几岁的狗子楚越卓不凡,邵宁其实已经好几百岁了。
老邵,我倒是见你和这小倒霉蛋有点渊源,要不你收了他做徒弟吧,万一以后你毒发,也有个人为你收尸是不是温衡又开始乌鸦嘴了,邵宁听得嘴角直抽抽。
不过收徒这种事情,邵宁从来没考虑过。虽然在他的宗门中很多金丹修士也收了徒弟,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都是个徒弟,怎么能误人子弟
温衡举起手:是我不对,我乌鸦嘴了。你好好安慰这小倒霉蛋吧,我先出去一下。说着,温衡就离开了房间。
冬雨下了一宿,到了早上温度就更低了。落下的雨凝结在树梢枝头,原本灰黑色额树枝变得晶莹剔透粉雕玉琢。地上的叶子也被厚厚的冰裹着,踩上去发出几声细微的碎裂声。
温衡跳下板车,他呼出来的气凝结成白色的雾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世界。没想到冬天的风景竟然也这么美,他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就是觉得有点僵硬。大概是冻僵了吧
温衡拽了拽板车上的麻绳和布带,天太冷了,麻绳冻的硬邦邦跟个树枝似的。车轮子也冻上了,深深的陷在了枯枝烂叶里。
温衡绕着板车附近走了几圈后坐在了板车扶手上,他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储物袋。这是莲无殇给他的储物袋,里面塞了一些在青城镇置办的东西。温衡抽开储物袋上面的青色丝带,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馒头。
这些都是胡莽帮他置办的东西,多亏了胡莽,温衡没想过他无心的一句真让胡莽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馒头放入储物袋的时候就已经是冷的,现在被早上的风一吹,原本还算柔软的外皮又冷又硬。温衡盯着这个馒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掰下一块放到嘴里。
在小岩镇的时候,他从来不想吃东西,每天吃饭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可是自从来到青城镇,自从他的讨饭棍上开始长芽包之后,他就时常觉得饿。
现在离开了青城镇,他觉得更加饥饿了。明明昨天晚上,他还趁机在青城派的喜宴上大吃特吃。馒头寡淡无味,温衡嚼了嚼,味如嚼蜡。
他不想吃这个,他想吃更加温热的东西,比如,新鲜的血肉。温衡的腹中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
正想着,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间走过一头高大的鹿。那鹿口鼻中呼出白色的雾气,一只前蹄在拨开地面不算冻的太严实的树叶,啃食着树叶下枯黄的草。
温衡的双眼瞬间变红,他的身体优于他的反应,一道黑色的光从板车旁冲了出去。只听巨鹿一声悲鸣,讨饭棍已经一棍子打断了野鹿的脖子。野鹿原本就不长的脖颈斜斜的耷拉下来,黑色的大眼中满是茫然,生命的光渐渐在鹿眼中散去。
野鹿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温衡蹲下身,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利。他想要挑破野鹿的脖子,畅快的大口喝血吃肉!野鹿倒下,可是身躯依然温热。温衡的喉头耸动了一下,他渴望血肉,渴望热血流过喉头滋润他因为干渴而生疼的嗓子。
温衡的手落悬在了野鹿的脖子上,下一刻,他就要撕碎这头野兽!
可是他还是停下了,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野鹿的时候,他停下来了。他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阿衡,不要
面对着死去的鹿空洞的眼睛,温衡觉得无比的惊慌和羞耻。他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土中,永远都不要出现。他想要茹毛饮血,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他温衡,确实是身无分文,确实长了一副怪物的样子,可是他还是个人,他还有良知!要是真的哪一天他控制不住自己吃了血肉,他就真正的成了怪物,再也没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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