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笑着点头,冲着身后的保镖招招手,对他们道:看见没有,我家的保镖,你们一起上,打得过他,我就收你们。
小弟们顿时斗志高昂,撸袖子就冲了出去。
两分钟后,一起被揍趴下了。
周黎示意保镖大哥把他的训练量和工作量说给他们听,见他们表情惊悚,笑道:还想当吗?
二哥几人都不吭声了。
小五则静默一下,抬头道:我想。
他直直看着周黎,鹰哥,我想当你的保镖,我会努力达到要求的。
二哥几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周黎则微微挑眉,知道这小子八成是因为自己救过他,就想跟着他。
他没接这个话茬,把他们喊进来,说道:我给你们另一条路。
小弟们闻言双眼放光,就知道鹰哥不会不管他们。
周黎道:你们再开学上高二,现在还来得及,我掏钱给你们请最好的老师,周六日一对一辅导,怎么样?
众小弟:
死一般的安静后,几人一脸天都塌的表情,整齐道,啥?
作者有话要说:周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值得拥有。
第三十五章
周黎是知道他这群小弟的。
二逼少年不以学习为荣,反以学习为耻。老师看他们的目光像看一滩烂泥,他们也就慢慢把自己活成了烂泥的样子。让他们学习,可能比让他们杀个人还难。
二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哥,你说啥?
老三默默掏出一根烟,想点,被鹰哥一扫,又塞了回去。
小六轻飘飘地道:我们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啊。
小七则关心地问道:这一对一辅导得多少钱啊?
周路文:
周黎一点都不意外,好脾气地分析:咱们换个角度想,你们考不上大学,毕业了能干什么?天天发传单,去餐厅端盘子,帮家里洗车,还是合伙卖菜?想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起码得有本科专科的学历吧?
小弟们沉默。
这问题他们以前没有想过,但前不久他们找过工作,都知道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们这个情况,毕业了好像只能去干体力活。
小四突然道:哎,我们可以送外卖啊,据说赚得蛮多的。
其余几人眼前一亮,顿时抓到救命草:是啊,送外卖,没啥技术含量,容易!
周黎赞同道:嗯,是条道。
他心想哪天就安排你们亲自去感受一个礼拜的外卖员生活,嘴上道,既然有这个当后路了,你们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另一条路又没什么关系。
他看着他们,笑眯眯地画大饼:每个周六日,我派豪车接你们去我那里学习,累了游泳池里兜一圈,吃吃零食打打游戏,中午带你们去市区有名的餐厅,让你们也体验一把上流社会的生活。
小弟们齐齐双眼放光。
周黎继续道:我给你们找的都是名师,做的题也都是重点高中的题,不是二中那个破学校能有的。
他蛊惑道,你们想想看,万一你们其实有能力,只是老师不行,所以才总这么菜呢?等你们跟着名师学一段时间,在学校里一鸣惊人,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得喊你们爸爸。
二哥激动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别说了哥,不就是学习吗,学他娘的!
老三道:我从小就聪明,没问题的。
对,我也是,我小时候是神童来着!
周黎知道他们八成是为了去市区玩才答应的,但并不介意。
反正等把人弄到眼皮底下,想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满意地点点头,没下限地又吹嘘了一波,充分肯定他们的天赋,搞得二逼少年一个个都开始畅想将来当上大老板、迎娶白富美的日子了。
众人胡扯了一会儿,钱大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喊他们回去吃饭。
周黎便和他们道别,带着周路文去了饭店。
钱家人选的是一个家常菜的店,要了一个大包。他们到的时候,钱多树几人也才刚来,一行人纷纷落座,商量着点好菜,便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
钱大姑有意修复和前侄子的关系,笑道:这多热闹,往后有空就该多走动走动,立业你常回来玩玩,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了,将来有个什么事,你哥你弟他们也能帮衬你一下。
小辈们看了一眼某人,没有吭声。
他们知道这混子以后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随便一点零花都够他们过好几年的,可他们的关系早就僵了,面对面坐着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周路文听得皱眉,没等开口,周黎就笑了:哦,行啊。
钱大姑欣慰极了:我就知道立业懂事。
周黎完全不谦虚,笑道:我一向如此,这世上就找不出比我更懂事的孩子。
钱大姑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嘴角,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小表弟一个没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
周黎抬眼看过去,笑得万分和气:你有意见?
小表弟想起他那股子狠戾劲儿,缩缩脖子,不敢回答。
钱大姑狠狠瞪一眼儿子,连忙打圆场:他哪哪都比上你,哪能有意见啊。
众人:
这一句马屁拍得实在太过了,所有人都诡异地看向了她。
钱大姑被看得老脸一红,干笑地另起一个话题,终于不再作妖了。
周路文看了看周黎,见他十分淡定,想到他在游戏里的风格,便闭嘴了。
周黎有意装傻和稀泥,一顿饭吃得还算和气。饭后钱大姑本想再留一会儿,让小辈们打个牌,交流一下感情,却听见周路文说不会玩,而钱多树也说太晚了要休息,便歇了心思,改到明天再聚,这才散场。
钱多树带着两个孩子往家里走,看一眼周黎:你不用搭理你大姑,就会占便宜。
周黎笑道:我知道。
钱多树点点头,余光扫见周路文的身影,补充道:小文你也是。
周路文很听话:嗯。
钱多树依然不太敢看他,但或许是吃饭时聊过几句,缓解了紧张和难堪,他比先前放松了些,等进了家门便忙前忙后,要给他们切水果。
周黎拦住了他:别切了,吃不下去了。
周路文紧跟着道:我也是。
钱多树闻言作罢,示意他们去洗澡。
浴室里换了新的架子,旧毛巾扔了,放着两条崭新的浴巾,摆得和酒店一样。周黎一时啼笑皆非,对此没做评价,简单冲完澡便进了卧室,盘腿坐在床上玩游戏。
少倾,周路文也进来了,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玩。
周黎抬头看他:你不去和他聊聊?
周路文道:我等着他主动来找我。
他看着周黎,压下心里的苦涩,说道,这么多年,一直到你出来他才肯去看病,病情也是由你说给我们听的。我知道他可能会觉得难堪什么的,但逃避不是办法,他不能总这么被动,让别人在后面推着走。
周黎略微稀奇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