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道:那你就清唱,反正你今天必须得唱一首。
周黎眨眨眼:我清唱你们也听啊?
二代们道:听啊!
正偷听现场的季少宴:
周黎有点感动,思考几秒,想出一个好主意:这样吧,你们去给我找把吉他,我还你们一个演唱会!
季少宴:
二代们很激动,只当他是原创流浪歌手那一挂的。
郑三则二话不说喊来一个服务生,吩咐人家去找吉他,这时一扭头,见周黎到了最前方,握着话筒道:在吉他拿来前,我先给你们暖暖场,清唱一首。
二代们特别捧场,纷纷鼓掌叫好。
梁景修笑着压低声音,对着耳机道:怎么样,你小情人的现场,待你不薄吧?
季少宴微笑:不需要,挂吧。
话音一落,只听周黎在那边介绍道:我给你们唱一首我的保留曲目,连我家蛋蛋都能哄好的那种。
季少宴: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
包间里,刘小维举起了手:容我问一句,你家蛋蛋是?
周黎道:一只二哈。
二代们:
梁景修猝不及防,直接被嘴里的果汁呛住,顿时咳得惊天动地,紧接着他不知被戳中了什么笑点,差点表演一个当场抽风。
众人一齐看向他:景少怎么了?
梁景修费了半天工夫才压住笑意,从蛋蛋这个魔性的名字里挣脱出来,对上了周黎的视线,说道:没事,你快唱。
周黎清清嗓子:这首歌名叫《小跳蛙》,献给你们。
季少宴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梁景修笑了一声,猜测他可能是恼羞成怒,刚想拨回去,就听见周黎开始唱了,手指骤然僵住。
二代们也都要疯,但努力绷住了表情,僵硬地看着他。
周黎感觉良好,唱得非常起劲,等到一首歌唱完,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怎么样?
二代们不想评价。
周路文昧着良心道:挺好的。
房门恰好咔嚓被推开,服务生拿着吉他进来了。二代们瞬间齐刷刷地盯着他,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服务生莫名觉得有点冷,打个寒颤,弱弱地举了举吉他:你们要的东西。
谢了,周黎笑着接过来,走到前方一坐,来吧,说好的演唱会。
众人:
不用了,真的!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
众人被折磨了整整三首歌,才以给别人一个机会为由合力把他请下去,听见他说一会儿再上来,都有点想回家。
梁景修洗了洗耳朵,缓过来了,贱兮兮地凑近他,问道:你说的二哈就是你这次出事救的那一条?
周黎嗯了声。
梁景修道:我听说它出院了,你就没想过去看看它?
周黎叹气:不了吧,它都回到它主人身边了,我就不打扰了,免得伤心。
梁景修忍了忍,没忍住:为什么给他取名叫蛋蛋?
周黎看他一眼,想到他今天没有追问自己和季少宴结识的事,估摸他可能是知道了,便也没有忍住:颜少怎么不唱歌?
梁景修道:他不喜欢。
周黎立刻和他商量:这样,你让他唱一首,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梁景修反应一下,回头瞅了瞅安静的小颜,又看了看面前的人,隐约察觉周黎似乎对小颜有一点点感兴趣,心想完了,阿宴的头发可能要绿。
不过他最终也没能让小颜唱歌,周黎也就没告诉他有关蛋蛋的事。
周少爷麦霸属性爆发,来来回回跑上台唱了好几首,最后郑三少在人民群众热切的期盼下宣布了结束,一群人便起身告辞,各回各家。
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傍晚。
周黎玩得挺开心,脸上带着笑,迈进餐厅和周家人吃了顿晚饭,饭后照例溜了溜小金毛,回来和他们简单聊了聊,便上楼了。
天色渐渐变暗。
大概是没有午睡的关系,他很快感到了一股困意,洗漱完就上了床。
梦里是一片蒙蒙的亮光。
不知为何,他诡异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便好奇地寻着光源走近,见到了一块齐人高的白玉。白玉呈花瓣的形状,上面刻着一个字,正是和他最初见到的那块一样。
他顿时惊讶,抬头打量一圈,发现周围只有这一块玉,便绕着它转了转,还胆大包天地踹了一脚没有踹动。
他扬声道:有人吗?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他,半个活物都没有。
成吧。
他猜测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懒洋洋地找地方坐下了。
转天一早,周家人陆续起床,到了餐厅里,发现每日早起遛狗的人不在,一问保姆得知没见着人影。周路文便上楼敲了敲他的房门,打开一看见他还在睡,试探地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上前又喊了一声,见他依然没反应,试着摇了摇,脸色不由得变了,急忙狂奔下楼,冲进餐厅:你们快去看看,我叫不醒他!
他向来稳重,能变成这样,这个叫不醒自然不是睡太死叫不醒。
周家人吓了一跳,跑上楼查看一番周黎的情况,赶紧抱起来去了医院。一连串的检查后,医生给了结果所有数据都很正常,没有半点问题。
周父急了:那他怎么一直不醒?
医生也很不解:他还有没有别的情况,或者病史什么的?
周父一愣,说道:有。
医生听完双重人格的事,觉得找到了病因,推测道:一般体内的人格争斗得很激烈的时候,患者就会突然昏迷,等等就好。
周家人便一齐看着病床上的人,想知道他再次苏醒会是哪个人格。
结果一整天过完,周黎都没有醒,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他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大有这么一直睡下去的意思。
季少宴在第一天就收到了消息。
因为他给周黎发的微信没得到回复,干脆打了过去,发现是周夫人接的,说周黎正在生病不方便接电话。他敏锐地听出她的声音不太对劲,简单宽慰几句,扭过头就让梁景修去打听情况,很快得知周黎昏迷不醒,正在他所在的医院里住着。
他说不清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等到回神的时候,身体已经做主按着轮椅向外走去。
梁景修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医院,这时恰好冲到门口,对上他的表情,头皮一阵发麻:阿宴
季少宴嗯了声,找回一点状态,温和道:我去看看他。
特护不明所以,提醒道:少爷,还没到放风的时间。
季少宴抬起头:我提前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