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们的问题当即一股脑地抛出来,诸如季少有没有别的伤、听说昏迷过一段时间是真是假、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等等等等。
周黎哭笑不得,想起了季少宴的另一个铁粉陶珊珊。
陶珊珊早已在宋莺时的嘴里得知他的身份,凭着那一点同事间的友谊,开学当天也是这么连环call,简直和她们一模一样。他把能答的答了,一时没有忍住,问道:你们喜欢他什么?
女生理所当然:长得好啊!
周黎道:那别人长得也不差啊,甚至还有比他长得好看的呢。
可那些人在现实里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季少起码能让我们天天看见。
而且家世好,还没有架子,神仙校草!
不仅女生喜欢,据说还有几个男生追过他。
是真的没有架子,我以前在办公室里问过他一道题,他特温柔地为我讲了!
周黎听着她们一句接一句,机关枪似的,挑了重点,你在办公室里问他题,让老师情何以堪?
停顿一下,他紧跟着又问,男生追他都是什么下场?
就是被拒绝了呗,我们季少脾气很好的,那么多追求者,也没见他对谁发过火。
另一个女生则得意道:当时是有别人在问老师问题,我看季少正在旁边,就对他说我赶时间,请他帮一下忙,所以得逞了呵呵呵呵
这笑声有些魔性,老师不由得看了过来。
三人便匆匆结束对话,埋头看书。周黎脑中闪过季少宴的样子,深深地觉得书里写的对,那少爷真的能忍能装,太有欺诈性了,还是他家蛋蛋可爱。
有欺诈性的季少宴此时正迎着全班关切的目光坐在座位上,十分有耐心地整理书桌被塞的各种小礼物,吃的用的当场分下去,小摆件都放在教室里,喜欢的人可以随意拿回家。
他的性格是好,但却不收东西,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处理方式。
季少爷吃喝不愁,送什么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别人只要送,他就立马往下分。这办法成功阻止了一大批疯狂的脑残粉,毕竟没人想看到精心为男神选的或亲自做的饰品出现在别人的身上。
但总有女生幻想自己的心意可以一鸣惊人,成为最独特的那一个,因此他的书桌里时不时会冒出一两件礼物,可惜他依旧照分不误,至今一个都没留下过。
他同桌家境普通,是自己考上铭英的。
仅高中一年,他愣是通过季少爷发家致富了一把。
季少宴这次车祸受伤,礼物呈爆发式的增长,他费了一番工夫才整理完,将剩下的摆件交给同桌,示意他下课放在窗台上。
同桌接过来,关心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季少宴道:只有脚上还有伤。
同桌点点头,看着他把带来的纸盒放进书桌里,闻到一丝美味的甜香,顿时稀奇,心想这少爷竟然还有带甜品来学校的一天。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下课铃声一响,季少宴把纸盒拿出来往腿上一放,便要出去。
他急忙帮着推轮椅,在众人的围观下把人一路从他们教室推到了最后一间教室,这才猜出季少宴不是想自己找个地方吃,而是要送人,不禁更加稀奇连景少和颜少都没有这待遇啊!他是要送给谁?唐家的二小姐唐梓欣吗?
唐梓欣小名甜甜,便在游戏里取了糖心甜的ID。
季少出院,他们这些人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所以她下课就到了周黎的面前,两个人聊了几句,正一起往外走,结果一抬头,发现人家亲自过来了。
他穿着铭英的校服,坐在轮椅上,虽然矮了一截,但依然从容温和,半点弱不禁风的感觉都没有。清晨的阳光照进走廊,他整个人发着光似的。
唐梓欣的眼睛瞬间亮了,笑着上前:季少这是知道大家没少为你担心,亲自过来发甜品了?
季少宴微微一笑:不是给你的。
他不顾对方的抗议,望着周黎,上次的甜品很好吃,我那个特护也非常喜欢,今早特意为你做了一份,让我一定带给你。
周黎看他一眼,笑着接过来:替我谢谢她。
季少宴道:只谢她?
周黎从善如流:也谢谢你跑腿。
梁景修和颜云晖在同一个班,二人得知季少宴来了,也正准备过去看看,这时恰好迈出教室。他们顺着人们的关注点一望,很快见到了自家发小。
梁景修笑眯眯地用胳膊碰了碰颜云晖,对那边抬抬下巴:看见没有?
颜云晖道:怎么?
梁景修道:孔雀,公的。
刚来就迫不及待地求偶去了。
颜云晖顿时失笑,见郑三少他们也出了教室,便一起过去了。
季少宴不太乐意周围有这么多的电灯泡,但他也知道自己刚出院,这些人肯定会来打声招呼,只好耐着脾气应付他们。
郑三道:季少你不地道啊,就只给他送东西,我们的呢?
季少宴道:我这是帮别人送的。
刘小维嚯了声:竟然能请动你送东西,谁呀,是看上我们周少了吗?
梁景修紧跟着笑道:对啊,谁这么有眼光看上我们周少了?
季少宴装作没听见某人语气里的意味深长,简单将周黎去看他的事说了说。
二代们不干了,他们倒是也想去看他,可这不是被婉拒了吗,凭什么就见他一个人啊。季少宴十分淡定,笑道:我队友,我见他是应该的。
周黎不想话题围着自己转,干脆打开盒子分了分甜品。
依季少宴的性格,如果是自己做的,绝不会瞒着不说,所以肯定是别人做的,至于是不是那个理由根本不重要,反正这少爷大概只是想借着送甜品来看看他。
果然,季少宴一点不满的表示都没有,甚至自己也拿了一块吃。
二代们都是人精,陪着聊了一会儿,见季少宴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周黎的身上,估摸是有话想和他说,便各自散了。
季少宴的同桌见状也识趣地走了,附近一时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周黎懒洋洋地往墙上一倚,垂眼看着他:不是要关禁闭吗,怎么出来了?
他这模样带着几分不羁和惬意,很是吸引人。
季少宴不动声色地从头打量到脚,嘴上道:爷爷心软,就放了我。
当然,他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的心软。
他是发现他那个特护容易同情心泛滥,便向她坦白了对周黎的心思,表示这条路会比较艰难,希望她能保密。
接着,他在开学典礼到昨天为止的四天里拒绝出门放风,每日吃完饭就坐在落地窗前看书或盯着手机发呆。他特护看得不忍心,就给他爷爷打了电话。
她答应过保密,不会把周黎捅出来,只会对他爷爷说他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因此每天才魂不守舍的。他爷爷再气他,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也不太会阻止他谈恋爱,所以就出来了。
等他爷爷发现是周黎,继而猜出他受伤的真相,他的伤大概能养好了。
而事情也早已落实了下去,林爷那伙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倒霉,他顶多是被爷爷骂一顿,无所谓。
他问道:还习惯吗?
周黎道:挺习惯的,同学也都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