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兰是个行动派,方远回了部队,她就去了贺家。
她和梁佩君挺熟,这事情不好直接问王巧珍的,还是先找梁佩君了解了解情况。
从年初到年尾,差不多十个月了,梁佩君看到萧明兰登门心里其实就有点数了。
萧明兰到的时候,家里也没外人,张嫂正好也不在,等她问起来,梁佩君也没怎么瞒着,除了堕胎那事关乎名誉隐私,这个得由王巧珍自己选择说不说。
其他的,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大致说了说,包括徐向东家的情况。
旁的也没多说,提议萧明兰大院里打听打听张秀兰的人品,心里基本就能有数了。
萧明兰也没含糊,当真在大院里转了半天,还别说,听到的东西真的精彩。
徐向东在乡下结婚的事,这么瞒得死死的,还是后来曝出老太太在儿子婚内就给儿子张罗了几回相亲,被坑来相看的姑娘打了个半死,大家才知道徐向东在乡下原来结过婚。
老大跟有夫之妇瞎搞被抓奸还砍断了人家男人的手,进牢里呆了五年出头,出狱后四处钻营想找份营生。
大儿媳当年就离婚带着孩子走,也很是闹了一场,大院里妇人们扯起老徐家的事那是一出又一出,一圈听下来,结合梁佩君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对王巧珍倒是愈发同情了。
翌日一早往Q大去了,说起来,自她辞了方恒的辅导,萧明兰很久没再见过她了。
一路问到王巧珍家里,敲响了房门。
王巧珍开门看到萧明兰的时候,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心慌。
强自镇定着打了招呼,请了人进屋里坐,给她倒水,做完这些后,真正面对萧明兰时仍抑不住心中的不安。
她和方远的事,方家是不是知道了。
也不对,她和方远之间并没有什么事,心里这道声音,虚得不行,她自己是没怎么,可是外人谁信。
萧明兰打量她住处,窗明几净的,收拾得很干净,很温馨。
捧了她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笑道:“咱们也快一年都没见过了吧,说好的让你没事到家里坐坐,你可是一直没来过。”
王巧珍猜不透她来意,只能推说后来又接了份家教,就没能抽出空来。
听她说起家教,萧明兰就笑看着她,看得王巧珍快崩不住了,才道:“你和方远的事,他昨天已经和我们都说了。”
这话一出,王巧珍脸色微白,一直以来最怕的事情,毫无预兆就这样来了。
“萧姨,我和方远没什么事,我们之间最多只算是朋友。”
萧明兰看她急成那样,安抚道:“别急,方远有个喜欢的姑娘,我们一直都知道,大概年初,他就跟家里说了,只是前段时间,他才告诉我们,他喜欢的女孩子大致的情况,却不肯说是谁,直到昨天我们才知道是你。”
王巧珍指尖颤了颤,即难堪又紧张,想分辩什么,嘴唇动了动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萧明兰见她这样,拍拍她手道:“别紧张,阿姨没有责怪的意思,事实上,我昨天往贺家去了一趟,也去打听了徐家的事,你的人品阿姨是知道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方远的事,我和他爸没意见。”
什……什么?
王巧珍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萧明兰。
萧明兰看她那样,笑道:“傻了吗?胆子是有点小,难怪方远那小子死死瞒着,自己跟我们打了几个月机锋,非让我们接受了你的情况才松口说出你来,临走还交待让我不许吓着你。”
王巧珍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天书,每一个字眼都听到了,那一字一句里的意思却像被大脑自带了屏蔽功能,着不了陆。
一字一句在心中又过了一遍,这才接收到萧明兰话中的信息,没有她从前想象的厌恶和问责。
她有些回不过神,萧明兰又道:“从前的事不是你的过错,我今天来只是把我和方远他爸爸的态度告诉你一下。”
自家儿子这还真是单相思,她不来这一趟给加点分,还不定得追到猴年马月。
说完这话,也知道王巧珍心里怕是很乱,看了看手表道:“你差不多也要上班了吧,我就先回,改天让方远带你来家里坐坐,吃顿饭,到时候咱们再聊。”
她来得快,走得也很快,王巧珍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最后那话,是见家长的意思吗?可她跟方远,没处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