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你去青楼?疏长喻登时笑出了声。怎么,你是不怕你那醋性大的谢二小姐不高兴了?

呸!戴文良一掌拍到他肩膀上。上青楼去又不是只做那档子事!我们几人不过是去喝酒听曲儿,跟去酒楼没什么分别。

疏长喻噢了一声,道:戴公子也学会行那风雅之事了,妙哉。

戴文良气得扬手要跟他比划:你还取笑我!怕不是要吃拳头了!

疏长喻只顾着笑,丝毫没将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片刻后,疏长喻身心舒畅,又问道:不过这些时日青楼里挺热闹吧?听说湖州的那帮乡试考生们全都被召进京来了,要重新考试。

青楼一地说来也神奇得很。偏这大俗之地,是文人士子最爱来寻风雅的地方。何处文人多,何处青楼就盛。

那可不,上次我们几个去听曲儿,就听着隔壁在作对子。说到这儿,戴文良眉眼都撮在了一起,像是酸得难受一般。你说他们要弄集会便弄,干嘛要在青楼里集会呢?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什么了一般,说道:对,上次我还在那儿遇到个什么湖州第一才子呢!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他自己没怎么言语,但周围人都这般吹捧他。

湖州第一才子?疏长喻重复道。

是了。戴文良点头。也不知这第一才子若遇见你,能不能同你分个高下。

疏长喻心想,那自然是能的。

前一世,便就是这位湖州第一才子,在家乡考试时下笔千钧,一举得了解元。结果入京重考的时候,他在金殿上紧张得浑身颤抖,满纸写得胡言乱语,第一个就被判成了作弊,斩首了。

疏长喻前世有幸拜读了他原本的试卷,其间作答得可谓妙绝,更是颇有见地,一点不堕湖州第一才子的名头。

但可惜这才子胆子太小了,故而碰上这么件事,便丢了脑袋。

这么一合计,疏长喻笑了起来:戴兄长,你这一说,我忽然也想尝尝那春水巷的杏花酒了。正当你现在无事,我也在家休沐,不如干脆一同喝酒去,如何?

这南方的文人才子,自有一番风韵。客居外地时,往往不愿住那铜臭气太重的客栈,而愿意眠宿青楼,以彰风流雅致。此风气自前朝才子柳永而起,到了如今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如今看来,这也并非是什么坏事。疏长喻一听那湖州第一才子出现在那家青楼里,便知此人十有八九就住在那儿。一撮才子同住风流之地,吟风弄月、作画讼诗,应当好寻的。

既然今生让疏长喻遇见了,他便打算去会会那才子,说不定救他一命,还能保一个国祚之才。

不过,疏长喻自然不知,这一日下午,大理寺卿景牧大人恰好也带人外出查案。所查的那贪官私自经营的青楼,就在春水巷。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晚上!看水大的《你却爱着一个傻逼》看了个通宵!!

哭了一整夜orz

果然看虐文会头秃但是!!欲罢不能!

水大赛高!

另外下章出场的这个书生是有原型哒~借用了历史上的典故。

话说康熙年间,江南科场考官舞弊,于是众考生被召入京城重考。其中,有个叫吴兆骞的名士因为考试时紧张,发挥失常,被判为作弊,流放宁古塔。

后来他的挚友顾贞观为了救他,去了京城,终于成了纳兰性德的老师。他献诗《金缕曲》给纳兰性德,纳兰性德看后被感动得痛哭,于是求父亲救下了吴兆骞。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就是从这首诗里来的啦~

第37章[捉虫]

戴文良对他这番做派颇为不满。

先前还取笑我,这才多长一会时间,就又要扯着我往青楼去。戴文良抱怨道。我上次往那儿去,是因为推辞不掉那几个同僚的邀请,此番说到这儿,他又支支吾吾地不出声了。

疏长喻挑眉:怎么,是怕你家谢二姑娘吃味,故而不敢去?

嘿!谁怕啦!戴文良闻言登时炸了毛。

我怕了,是我怕。疏长喻一边领着他出门上了马车,一边笑眯眯地道。

戴文良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戏谑,一时间尴尬又没面子,坐在马车里直搓手。

片刻后,他低声教育道:你别光此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待你哪一日心中有了人,到时候定会后悔的。

疏长喻竟不知为何,脑海中登时开始描摹景牧若是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只一瞬,他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像是掩耳盗铃般,挑眉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我不过去喝壶杏花酒。

以后你就知道了。戴文良嘟哝道。

你看看,你还嫌我们文官行事作风过于小气。疏长喻笑着数落道。你看你现在这幅闺阁小娘子般的模样?

戴文良闻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待马车驶进了春水巷,周遭便热闹了起来。

这春水巷向来是寻欢作乐的地儿,街道虽不太宽敞,但两边人来人往,更是车如流水。那两侧的店面楼阁,皆是青纱帐慢,旖旎温柔的,骤一进来,便像是跌进了温柔乡似的。

疏长喻前世都没来过,此时便颇好奇地揭开帘子向外看。戴文良却像是通身都难受一般,僵硬地正襟危坐。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楼前。疏长喻率先下了车,吩咐车夫就在楼下等着。

门口那老鸨长了双惯会识人的毒辣眼睛,只一眼,便知道这马车中的客人非富即贵,是得好好伺候的主儿。待疏长喻扯着戴文良下了车,老鸨便亲热地迎上来,先给他二人一人行了一礼。

我听人说,你们家的杏花酒是兆京一绝。疏长喻虽未来过,但和那束手束脚的戴文良比起来,可是颇为游刃有余,一边往里走,一边同那老鸨交谈道。

那老鸨一边风姿摇曳地引着他往里走,一边笑道:兆京一绝自不敢当,但这楼里的酒就像楼里的姑娘一般爷您若喝了,定是唇齿留香,念念不忘。

今日我二人来,便是冲着这酒的。疏长喻笑道。不过你们这儿的规矩我也懂。便随便来两个弹曲子的清倌就好。

老鸨连忙应下,又问道:二位爷是坐大厅,还是寻个清净包房?

疏长喻问道:过些时日京中便要重新考校湖州乡试考生,你们这儿定是也住进不少吧?

老鸨忙应是,接着从善如流道:爷既要寻这风雅,奴就给爷安排在那群书生隔壁可好?

疏长喻笑着点头。

待那老鸨派人引着他们上楼,戴文良跟上来,低声问道:你还说自己是第一次来?好你个疏敬臣,那如何这般熟稔?

疏长喻闻言挑了挑眉,道:不过依样画葫芦罢了,谁会像你这童子鸡一般做派?

疏长喻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那个活了两辈子都仍旧是童子鸡的人不是他一般。

待他二人进了那包房,便隐约能听到隔壁高谈阔论的声音了。没一会,侍女便将杏花酒并几盘小菜送了进来,又过了片刻,两个清倌一个抱琵琶一个抱古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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