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车夫愣了愣,便见他身后,景牧一身挺拔官服、抱着个酒坛跟了出来,看都没看这马车一眼,紧跟着疏长喻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场面是修罗场该有的场面,可是耐不住我们景牧小同志怂啊~

狗发今天在图书馆哭着刷夜背书,不许催我加更!

等后天那门考完给你们加更!

_(:_」∠)_

第39章

疏长喻是知道景牧跟着他的。

但那又如何?他跟着自己,自己便务必要搭理他?

说实话,疏长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气是从何处来的。

他便觉得心中郁结,郁结之中又有些被误会了的委屈。这些情绪交织在他心里,又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平白生出了烦躁。

他便干脆径直往前走,丝毫不搭理那罪魁祸首。

他身后的景牧心中也有些委屈我出门办案,恰好遇见你在喝花酒。我尚未生气呢,你便先跟我发脾气?

但疏长喻生来就像是专门克他的。他就算是再大的怒火,遇见了疏长喻,便会顷刻土崩瓦解,片甲不存。

想必那些前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昏君,跟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态。

疏长喻便就这么拖了个尾巴,一路走出了春水巷,到了长宁街。

长宁街两侧尽是商铺,也是热闹得紧。疏长喻此时便累了,暮花天腿上开始有些发软。恰好路边有家茶摊,疏长喻心道不该同自己怄气,便去那个茶摊坐了下来。

景牧紧跟着,抱着酒坛子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老板,两碗龙井茶。不等疏长喻出口,景牧便吩咐道。

疏长喻皱眉看他。

少傅有所不知,景牧此时全然没了方才青楼里的冷凝,面上笑得如沐春风,凑上来道。我微服出来过几次,这家茶摊的龙井,和宫里的不遑多让。

说话间,那老板就已将茶放在了桌上。景牧一边将银子放在老板手上,一边将其中一碗拿到疏长喻手边:少傅尝尝?

疏长喻冷笑:怎么,现在不继续同我板着脸发脾气了?

我没有冲少傅,我那是景牧笑着解释道。

疏长喻只抿着嘴看他。

我知错了。景牧从善如流。

疏长喻这才垂眼,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怎么样?少傅?景牧笑眯眯地凑过来问道。

疏长喻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少傅,景牧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今天,去青楼干什么呀?

疏长喻挑眉:与你何干?

我景牧挠了挠后脑勺,接着嘟哝道。我也就是问问,少傅不说,便算了。说到这儿,他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一般,接了一句道。我自己去查便是。

查查查,进个大理寺,你还真不得了了!

疏长喻冷脸,不情不愿地解释道:不过就是为了方余谦那事。说到这,他补充道。此人是个可用之才,这么平白杀了,属实可惜。

这个答案让景牧颇不满意。他小声嘟哝道:管他干嘛呀

嗯?疏长喻皱眉。

我是说,这点小事,日后便交给我便好。景牧正色道。少傅便不必亲自去那污秽之地了。你看那烟花女子,个个如狼似虎的

交给你?你是我的谁,我便要把我要做的事交给你?

他后头的胡言乱语,疏长喻更不想听。他便兀自端起那茶碗,又喝了一口。

景牧见他不理自己,便话锋一转,又问道:这茶好喝吧?少傅,这长宁街我可是熟悉极了。隔几个摊子去的那家馄饨,实为京中一绝!

疏长喻闻言看向他,问道:你前世微服私访,就专门访这些来的?

也不全是。景牧微微一笑。不过却也要将这些去处记下来,好带少傅来吃。

访这些小吃酒楼,也比前朝那些借着出访而寻花问柳的老色胚们好。

疏长喻闻言却不置可否地道:你倒是厉害,连我要重生的事都预测到了。

景牧笑笑,没说话。

他心道,那可不就是吗?自己多活那十来年,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重生。

如今,这个人就好好地坐在他的面前,喝着他专门为他寻来的好茶。

景牧一瞬间觉得,连此时落在自己身上的阳光都温暖得不同寻常。

疏长喻喝完了茶便要回府,被景牧硬是给拉住了,非要让他陪自己再去旁边的小摊里吃碗馄饨。

疏长喻拧不过他,不愿在街头拉拉扯扯,便任他扯着去了。

老板,两份馄饨,其中一份不要香油,多放香菜,再加些醋。景牧一按着他坐下,便扬声对馄饨摊的老板吩咐道。

疏长喻看着他。

嗯?他注意到了疏长喻的视线,转过头去看他。怎么啦,少傅?

疏长喻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些诧异,景牧竟将他的口味摸得那么清楚。

景牧见他不问,便只笑了笑,并未主动开口解释。

待那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景牧便先将那份多加了香菜和醋的推到了疏长喻面前,又拿茶水细细地擦了筷子,塞到他手里。

疏长喻生在武将世家,自小琐碎的事便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于人手。故而景牧这般面面俱到又顺理成章的服侍,让他觉得颇为别扭。

你他手里拿着景牧擦过的筷子,开了开口又不知怎么说。

嗯?景牧看他拿着筷子不动,抬眼看向他。景牧顿了顿,便笑起来,解释道。这样的路边小摊,卫生上都不大讲究。筷子用前,当擦一擦的。

不知怎的,许是此处太过简陋,疏长喻竟觉得景牧的笑容有些亮得晃眼。

晃得他胸口都砰砰地乱跳。

他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夹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

景牧没动筷子,满怀期待地盯着他的反应。

那馄饨皮薄得透亮,疏长喻轻轻一咬,便破开了,溢出了里面汁水四溢的馅儿。那馅应当是羊肉剁的,却没什么膻味,和那秘制的汤料混在一起,便是满口四溢的鲜香。

疏长喻从没吃过路边摊上的食物。这馄饨虽说不比家里宫中做得精细,但自一股浑然天成的美味。相比之下,反倒是宫中精致的食物落了窠臼,相比之下,便相形见绌了。

疏长喻一时沉浸在这馄饨的美味中。

他总算是知道前世那几个避世的老臣,为什么放着大权在握的高官厚禄不要,非要做那云游四方、吃遍天下的老饕了。与这般美味比起来,那满天下的权力财富,算得了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景牧正托着下巴,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

gu903();他皱眉:看什么?你自己碗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