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景牧只觉得自己的牙齿更酸了,侧目看了疏长喻一眼。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可那一副目光,却是凶狠极了。

疏长喻:。

那边,丹瑶郡主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得登时柳眉倒竖,一把抽出了别再腰间的那条鞭子,直指着景牧:怎么,本郡主的话,你是没有听见?

景牧挑眉,目光冰冷:听没听见有什么关系?这玉玦已然是我的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颇有些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丹瑶郡主一番,语气一转,变得轻蔑了起来:看这位姑娘的打扮,怕是从北地来的吧?果然举止粗鲁,也不懂先来后到的礼仪。

他最后那几句尖刻的点评,一字一顿的,隐约像是说给疏长喻听的。

但这话听在丹瑶郡主眼中,便就是莫大的羞辱。她不喜欢来京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在行为举止上与京城贵女格格不入,常引来嘲笑。

如今才到直隶,便就又有人敢这般说她了。

你!丹瑶郡主气得怒目圆睁,手里的鞭子往上一扬,便朝景牧抽去。

疏长喻自是知道这丹瑶郡主鞭子的厉害,。前世丹瑶郡主嫁去相府后,新婚之夜便被赶出洞房,遭了不少下人嚼舌根。后来让她知道了,就是拿这鞭子一个一个教训了的。

疏长喻下意识就上前去要替景牧挡住,却被景牧一把拦在了身后。下一秒,景牧便徒手接住了那鞭子,一把从丹瑶郡主手中将它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景牧朝着丹瑶郡主颇为讥诮地冷笑了一下。

前世抢我的男人,这辈子又要抢我男人的玉玦我能让你如意?

而他那笑容还没收住,便被疏长喻一把拽到了后面。

景牧一愣,便见疏长喻面如寒霜,看着丹瑶郡主,道:不过一块玉,在下弟子先你一步同店家谈好了价格,这位姑娘横刀夺爱,已是不妥。如今还要在人家古董店中大打出手吗?

关你什么事!丹瑶郡主脱口而出。

自然不关在下的事。疏长喻冷然勾唇,道。不过在下如今暂掌直隶总督一职,姑娘寻衅滋事,在下尚有一些薄权,能将姑娘请进直隶府大牢喝几天茶。

这下,景牧都愣住了。

这他对丹瑶郡主充满敌意尚且有解,可少傅怎的比自己还苦大仇深不少?

接着,他便后知后觉地感到右手疼了起来他方才接丹瑶郡主的鞭子,用的正是受了伤的右手。方才他右手上的血登时便溢了出来,又将那纱布染红了。

这伤处,他没注意到,疏长喻却是注意到了。

那边,丹瑶郡主也彻底被激怒了。她瞪着疏长喻,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要打人,却已经被缴了械。

就在这时,古董阁门口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声。

瑶瑶!那男人喊道。疏长喻侧目,便见门口那人剑眉星目,一副疏朗俊逸的好相貌,远远看着,赫然便是前世丹瑶郡主的那个心上人,赵朗之。

这赵朗之与前世相比,竟大有不同。前世疏长喻偶尔见过那人两面,虽说仍旧是这幅风清月明的好相貌,但毕竟是寒门出身,仪容气度都与现在差远了。

丹瑶郡主一见那人是赵朗之,神情登时变了。她本就生得好,如今眉梢眼角全是情谊。那北方烈火一般明媚的女子,登时绕指柔一般,迎上前去。

倒是让景牧一阵怔愣

原来这女人,这么早就和赵朗之勾搭在一起了!!

怪不得当年少傅一走,她火速就和这男人勾搭在一起!原来,只是少傅一厢情愿地待她一见钟情,而这女人,自始至终心里都存着别人!

景牧心中,怒火和庆幸交织在一起,下意识地就看向疏长喻。

少傅虽如今和自己但毕竟当年也是喜欢过这女子的吧?他吃醋归吃醋,但是私心里,还是不愿意见少傅难过的。

但没想到,疏长喻神情入场,半点没有难过的模样。

那边,丹瑶郡主唤了一声朗之哥哥,便如一只小雀儿般依偎过去。那赵朗之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惹着瑶瑶了,教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丹瑶郡主不悦地嘟嘴,道:我替朗之哥哥看上了一块玉玦,要高价从这两人手里买来,可他们非不同意。

赵朗之闻言,笑着安慰道:人家先来的,自是应该由人家买去。不过一块玉玦而已,瑶瑶乖。

接着,他抬头,和疏长喻的眼神撞上了。

疏长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见赵朗之目光一滞,接着变得复杂而沉冷。疏长喻一愣,便见那人又如之前一般温润如风了。

旁边,丹瑶郡主还在喋喋不休道:那可不行!朗之哥哥没去过京城,不知那里的人有多见风使舵!没有一块好玉佩,朗之哥哥叫人欺负了去可如何是好?

赵朗之却是拉着她上前两步,笑着对疏长喻二人道:实在抱歉,二位公子。在下与这位姑娘本无意横刀夺爱,今日冲撞,实属抱歉。这玉玦乃二位先看上的,在下定不会争抢,还请两位公子自便。

语毕,他躬身行了一礼。

疏长喻却没再看他,侧目问景牧道:手可还疼?竟是完全将赵朗之这人忽略掉了。

景牧连忙摇头:不疼,我这就去结账。

接着,二人便一同离去了。

朗之哥哥,你看他们两个!丹瑶郡主气得跺脚。你何必向他们道歉呢!

赵朗之目光莫测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片刻后,他垂下眼来,满目温柔地看向丹瑶郡主,道:无妨。

反正他此番重活一世,种种因果恩怨,早晚都是要讨回来的。

这日夜里,景牧滚到了疏长喻床榻上,紧紧搂着他,一言不发。

疏长喻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有什么话要问的,你问便是了。也省的他要解释,还不知从何说起。

景牧将他搂得更紧,仍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闷闷地开口,语气中满是酸味:少傅还真是薄情。

嗯?

前世还非卿不可,今天就对人家那么凶。

疏长喻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回抱住景牧。

是不是个傻小子?他道。前世都是骗你的。

在他怀里不开心地乱拱的景牧闻言,登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疏长喻也没卖关子,接着说:丹瑶前世便是怀了赵朗之的孩子,才嫁给我的。她父亲本要把赵朗之杀了,但不知丹瑶怎么偷梁换柱,把他救下来,还带到了丞相府。北齐王向来不太安分,我本只是想借这个婚约,把北齐王的兵权收过来。

话音还没落,景牧便猛地一翻身,将疏长喻压在了身下。

那孩子不是你的?他问道。你和丹瑶郡主,也一点感情都没有?

疏长喻挑眉:你看不出来吗?

景牧答以暴风骤雨般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