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头,他们还未出现。”
鼠人游荡者朝着正依着一把白骨法杖打盹的老湿眼小声地汇报着。
像性情多变却又能够掌握你生死命运的上级汇报是一门技艺,声音的适中和语调的疾缓都是值得钻研的东西。
鼠人喜欢钻研这门技艺,作为从阴暗的下水道诞生的底层种族它更了解生存背后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去试探试探”
老湿眼睁开一只眼,浑浊不清的眼珠子里满是迟暮的倦意。
鼠人游荡者忙点头退下,然后开始施放起召唤鼠群。
这是它本身的类法术能力,能够召唤35头凶暴鼠为它驱使。
虽然在这个等级,平均等级不不超过5级的凶暴鼠显得有些乏力,但是作为一个侦测单位以及炮灰还是足够的。
如果在城镇里面,凶暴鼠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驱使普通的鼠群为它们效力。
“肮脏的蠢货。”
虎人战士不屑地看着鼠人游荡者,它对于鼠人的低下姿态感到不肖一顾。
它当然也曾选择匍匐过,但是它总能从中爬起。
因为它的心中蕴藏的是对于力量的渴望和狂热,它不会永远屈服于那个单位亦或是某种意志。
老湿眼疲倦地闭上眼,他并不在意他的这些队友在他闭眼后试探的目光。
它们是凶恶的鬣狗,而他则是年迈的头狼。
它们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企图从他身上获得进阶的养料。
而他则利用它们的贪婪,驱使它们为他效力。
尽管老湿眼的冒险队已经吞没了不知多少性命,但总会有新鲜的血液加入。
因为贪婪,是会蒙蔽人心的。
老湿眼抚摸着白骨法杖那圆滑的头盖骨,他已经逐渐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侵蚀。
但是坦然面对死亡,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笑话。
当他握着白骨法杖在那座遍地尸骸的城池上猖狂大笑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不再会向任何人妥协。
他已经老了,不再像年轻的时候有耐心了。
岁月驼了他背,而他却也不再需要像他人俯首了。
转生成巫妖吗
老湿眼有些迟疑,这是一个前人早就铺垫好的道理。
但是他并不是那么热衷与此,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意志会比那些大奥术师们更加强大。
随着时光的推移,他逐渐也会成为一个散失情感与人性的不死生物。
那是一个名为“老湿眼”的巫妖,却不再是老湿眼了。
至少对于老湿眼而言,他是这么认为的。
“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穿着一身极少布料衣物的堕落牧师看着老湿眼,一边说着一边舔了舔嘴角。
她是蛛神的信徒,一个危险的狂热者。
老湿眼不知道她为何会选择加入自己的冒险团,但是毋庸置疑她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不急,风中的死亡会带给我答案。”
老湿眼从身上宽大的孢子中取出一颗水晶球,满是褐色斑块的枯朽手掌在水晶球上一划而过,顿时一些混沌的画面在老湿眼的眼中迅速闪现而过
第四百六十九章老湿眼的愤怒一更
“低级怪物召唤术”
看着通过法师之眼传递而来的凶暴鼠,比克兹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个在他低环法师时期占据了非常浓厚色彩的法术。
不过下一刻,比克兹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无数法师的艰辛探索,现在魔法体系已经沉淀出了足够丰厚的底蕴。
所以现在一个未具备奥术协会评议赋予“大法师”称号的法师,是远远不敢说自己对于低环的法术都了如指掌的。
基础的法术模板只是一个框架,从中衍生的无穷变种和异化才是魔法真正精彩的地方。
就像四四方方的砖块,看似古板僵硬,实际上却可以衍生出足够壮丽堂皇的景象。
鼠人
凭借自己足够丰富的学识,比克兹第一时间便得出了结论。
在对于大脑的运用上,比克兹是一个保持着较为传统理念的法师。
因为机械文明等异类文明的碰撞,有些法师开始研究通过类似于生物脑的方式用于处理冗杂的信息。
比克兹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好,充满了冒险精神,而且很有新生文明的前景,不过比克兹并不认为自己适合这种。
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你说你养了一条幼龙”
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看着艾玛,经过了初次接触,她们之间已经有了相互的基本了解。
伊莎贝拉觉得艾玛是一个足够有趣的家伙,因为勤奋好学的术士可不那么多见
而基于现代文明体系和医学博士培养框架下形成的理性人格,让伊莎贝拉觉得有些新奇。
尤其是在知道了艾玛和易秋是来自同样一个文明之后,这种新奇逐渐转化为浓烈的好奇心。
她迫切地想知道,是怎样一种位面环境造就了易秋现在的状态。
她想过很多可能性,比如说:罗列着诸多寺庙的山林,每逢清晨便是响彻山野的咒语;又或者是冰冷而残酷的角斗场,手无寸铁的人们在这里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搏杀着;甚至是高耸入云的通天塔,超脱凡世的僧侣们在上面进行着不知日月的修行
但是实际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复杂,又或者说远比她想得更加恶劣。
死魔法区域,被某些法师们名为“奇迹沉沦之地”。
在伊莎贝拉看来,那是一个魔法粒子都充满了死寂的地方,万物以更加迟钝而牢固的形式缓慢地运转着。
其中的生物在命运的伟力下默默践行着微不足道的一生,最后伴随着几滴浊泪湮没在地平线下。
恍惚间,伊莎贝拉有种见证传说进行的既视感。
不过在下一刻,伊莎贝拉狠狠地呸了一声。
她才不会忘了锤在她身上的拳头
“一头红龙,不算听话,总是在我想问题的时候打断我的思路。”
“下次她再闹,我就说让易秋把她吃掉。”
艾玛对着伊莎贝拉笑了笑,在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情况下,她还是一个非常充满了知性和阳光般温暖的成熟女性角色。
“我长姐不让我养龙,她说我只会试图粗暴控制它的思想。”
“简直过分她自己就有一条”
伊莎贝拉有些沮丧,除非是特别的情况,她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
她是心灵的君主,是情绪的主宰。
自然,便肆无忌惮。
对于那些弱小的生物,她从不在意它们的想法。
无论它是否有思想,无论它是善意亦或恶意。
因为在她的意志下,这些不过是肤浅的泡沫。
只需要轻轻一吹,便是一片旖旎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