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白莲花(12)(2 / 2)

gu903();她前世是个不善作戏的女子,不过多活了一回,为了家人还有自个儿的性命,却也是不得不做的。

君然权当不知,几杯酒水下肚,面色渐渐朗润起来,澄澈的眼眸也变得昏惑迷蒙。不必他开口,身边的随从便已将他搀扶起身,只他也不听话,一不小心便将桌上的酒水淋了满身。

这下可好,三分的醉意被他演出了七分。不走都是不行的了。

这宴席原就是皇帝弄来给田家撑场面的,邀请来的王公大臣还有家眷本来就多,这四个人又是分散着离席的,倒也未曾惹来其他人的怀疑。

闻瑾的身上被布菜的宫女撒了些酒水,她原也不在意,只是她娘亲却是觉得失了礼数,怎么都要让她去换身衣裳。那宫女也是愧疚非常,不过是到后殿那几步路,还是尽职尽责的替她引路。

虽说这闻家不如往年,可大家小姐该备下的东西都

是一应俱全的。闻瑾要换衣裳,总该是有一两身备着的。

大抵是前头太灯火通明,到了这后殿,闻瑾便觉得光线暗了些。心有疑问,然未多想。等到更衣时,却未曾发觉侍婢的身影。

可身边这个贴心的宫女却是侍候人极好的,不过是为她换件衣裳,闻瑾也没有拒绝人家的理由。

这宫女确是教的很好的,为她更衣之后,便径自出了门。只剩个闻瑾在里头。

透过浅浅的烛光,闻瑾这才察觉不对。

家里带出来的两身衣裳都是经她手过的,两身都是不大出彩的鹅黄和浅绿,不会是旁的颜色。可身上这件浅紫色的罗裙不仅样子好看,连料子都是上好。

闻瑾以往读书习字不擅长,尽在吃穿上头下了功夫,这衣料子好不好,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更何况这衣裳的样式花色,莫名和田予宁今日所穿的那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尚且狐疑,想着要不要推门寻寻那宫女问上一问。然则她方推门,却是被什么东西阻着,叫她如何使力都推不动了。

闻瑾稍稍蹙眉,便是她再不经事,也该知晓今日之事明显是针对她来的。

她刚要向外头大喊,却听得这两道屏风后头突然传出的一道呻|吟。

闻瑾背影一僵,这声音不说熟悉非常,可也是她听过的。比起女子声音的柔媚,这道呻|吟阳刚许多,可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的、喷薄而出的欲|念……

霍明轩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离正殿远上一些也就罢了,可谁成想竟是被引路的宫人带到了这里。

体内的药性发作极强,等霍明轩察觉这药的高明之处,已是浑身滚烫,内心似有千军万马狂奔而过。身子却是一阵阵的发虚,那股子春|情一浪一浪的将他头脑中的理智吞噬。

方才听见女子的说话声,那股火热便由上蔓延到下,直烧得天翻地覆。此时便是自控力极佳的霍明轩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需要泄泄火了。

闻瑾眼睁睁的看着霍明轩摇摇晃晃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桌上散发着暗黄光芒的烛焰晃了晃,闻瑾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眼眸中那抹强烈的欲望。

她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身后却是两道锁得死死的大门。她再一抬头,却是见人已经直直的朝着自己来了。

她连忙闪避,“霍公子,你怎么了?”她恰是紧张极了,却还仔细着声音,尽可能不让外头听见。

这分明不是什么玩笑事,这霍明轩显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闻瑾想要朝外大叫,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在这宴席之上,若是被人发现,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对不起、对不起,好姐姐不要跑,让我探探你,让我香香你!”

药性上头,霍明轩已然丢了理智。见着个女子便已忍受不住,自是想着身子舒坦了便可。嘴巴里尽是些窑子里学来的污言秽语,正一股脑儿的往外吐露着。

闻瑾被他这些话恶心的够呛,任是哪个未出阁的姑娘听见这些话都不会觉得这人是什么正人君子的,不说是服软,只内心深处更萌生出了一股坚定的力量。

男女力气悬殊,闻瑾可不敢硬碰硬,只得一边好言好语劝诫着,一边与霍明轩周旋。可跑了没多久,闻瑾香汗淋漓,想要加快速度却是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她察觉不对,这屋子里分明是被人点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香料,这才让她跑了这么些路,便已气喘吁吁。

闻瑾就是再傻,此时也知道有人想要陷害她与霍明轩。若她还是之前的她,顺水推舟也是无妨,左右他是自个儿的心上人。可她自打见了霍明轩光明正大的从那勾栏院里出来,再见到他文质彬彬、笑语

晏晏的模样,就总觉得他虚伪得很。

再一想着,自个儿存了这么些年的清白要被这样的人给毁了,又是当着王公大臣还有皇帝的面前,抢的还是田予宁的未婚夫。届时父母颜面尽失,说不得还将她闻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再者若这霍明轩不肯娶自己,那她不就只剩下死这一个选择了么?

思及此,闻瑾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舌尖疼痛非常,意识却是无比清醒。

她该是庆幸的,庆幸这香并没有什么催|情的效果,至多只是让她浑身无力。

可她再是清醒,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面前全身而退,倒不如破釜沉舟……

闻瑾顺手抄起桌上的六边陶瓷青花茶壶,往那霍明轩脑袋上用力一掷。

君然着人将侧门打开之时,茶壶碎片撒了一地。

霍明轩仰面躺在地上,后脑勺被人开了瓢,正不停往外冒血。君然看一眼就知道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闻瑾不知是这药性发作,还是刚才那一击用尽了力气,她已然瘫软在地。

见有人闯进了这里,也顾不得究竟是谁,总叫她觉着心安不少。趴伏在地上也未曾停歇,一点点匍匐至君然的脚边,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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