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同样端坐蒲团之上,双眼微闭,气若虚谷,神似华盖,灿而若仙,一时周身竟映显天地齐鸣之像,另人侧目。
和尚却是风不动,心不动,依旧静静地敲着木鱼……
翌日,佛堂里两人依旧对坐,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吗?”
一声粗犷的叫喊声响起,不过一会儿又消失,似察觉里面或许无人,门外那人一脚欲踹门。
就在此时,门突然自动打开,那人一下子就跌了个狗吃屎,摔得鼻青脸肿。
宁海剑识一探,一个长相也很粗犷的大汉,正揉着被摔疼的脸,扶着腰站起来,嘴里直嘀咕着:“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摔一跤,还被摔成这样?这寺庙里当真有高人在?正好,我若在此出家为僧,说不得可以躲避那人的追杀!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窃笑不止,很过了一阵方才停歇,然后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尊容,装出一副有礼有节的姿态,可那副模样却让人只感到好笑。
蹑手蹑脚地进了佛堂,大汉环视一周,佛堂里无一佛像,满屋都是经文书卷,正中央有两人,模样都很年轻,皆为白衣,但大汉却只觉得两人深不可测。
大汉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两人,突然,和尚抬眼道:“施主不请自来,所为何意?”
语气温和,但大汉不知为何心底却直发颤,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道:“师傅,我已经看破红尘,还请师傅收留!”
话语间情之切切,令人动容,和尚见此道:“施主尘缘未断,还不归去。”
或许是和尚说话间,不带烟火气息,令大汉误以为和尚好说话,于是道:“师傅若不收留弟子,那弟子就跪地不起,直到师傅答应弟子收留为止!”
大汉声音恳切,和尚却全做耳边风,眼帘微俭,继续诵经,似当做没这个人。
宁海心底一笑,也没理睬这大汉,他倒是想看看这大汉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同样也想看看这和尚又会如何应对。
大汉跪了许久,虽然以他的修为没什么问题,但心里却也有些烦闷,以他住之地位,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只是眼前两人之实力他摸不着边,发作不得,只好将这股烦闷憋在心底。
一个时辰过去,大汉终究还是有些不耐,于是问和尚道:“师傅,能否给弟子一个答案,为何不坚持收留弟子?”
和尚仿佛泥塑,纹丝不动,这时,宁海却出声道:“大师,在下也想知道,为何不收留这位兄台?”
嘴里憋着笑意,宁海想看看和尚如何作答,只见和尚瞧他一眼,道:“血腥难洗,吾门不收;慧根不足,吾门不收;巧言令色,吾门不收;死不悔改,吾门不收……”
声声句句似将大汉最深处的恶揭露出来,大汉如此被揭短,差点就有要与和尚拼命的冲动。
等到和尚说完后,宁海道:“在下曾听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知大师如何看?”
大汉眼前一亮,一脸感激地看着宁海,和尚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之意,是要贫僧亲自送这位施主去见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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