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剑识眉头紧锁,话语之中夹杂着些许怒气,道:“下山之人名叫鹊玉吧?虽然仙宗并未禁止私自下山,但他毫无一点自知之名?”
付宁剑识温声道:“宁海,现在并非该生气之时,这鹊玉入门之后我也观察过,心思较为活泛,受不了山上清静的生活也是正常,虽有修行之意,但却乏修行之心,这下山一趟或许会另有机缘也不一定。”
哼!
冷哼一声,宁海剑识道:“不过这样也好,问题被及时发现,也能提前做好准备,这第五代弟子中有这情况的可不止他一人!”
卒青海插话道:“我认为这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大浪淘沙,总有后浪推前浪,等到元让出关,大肆扩招弟子之时,这些心性不佳的弟子迟早会被刷下去,所以也不必如此担心。”
沉吟一阵,宁海剑识叹道:“我只是担心,这还是与西域诸宗抢夺的弟子,成色也不过如此,要是从普通人里选……只怕十万人里都找不到一人能入剑巢境,这宗门扩张也不过一场笑话!”
付宁见宁海言辞激烈,等了一会儿才道:“看来宗门的一些对策确实要调整一下了,对于这些弟子,一定的约束还是需要的,否则自由来自由去,难成大器。”
接下来三人就鹊玉下山一事,开始讨论着关于宗门的变革,之前门派关于弟子们的管束确实不足,其实在鹊玉下山之前,门派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但由于缺乏竞争,所以导致现第五代弟子们心性不佳,或无上进之心,或浮躁不堪,光是这十车书楼,数年里来此之人中,除郑元让外寥寥无几,就可看出,现在的第五代弟子们对修行的认知偏差到何等地步。
但三人也不是没考虑过直接告知第五代弟子们,修行真谛,可这些东西并非是以言语就能说通,特别是这些弟子们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心气高的时候,旁人说话无异于吹耳边风。
讨论良久,最终三人还是决定一切不变,等到扩张时机到来,在新入门弟子的刺激下,这些被养温吞的弟子自会奋起。
至于这合适的时机,三人心中已有腹稿……
甫燕集向东十里,一身农妇打扮,面相普通的女子正朝着北边走着,沿路树影斑驳,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道到地面上,将林中一些不该透露的影子映照出来。
嗯?一、二、三……十六,就这阵仗,应该不是鱼子安所为,可这些人的修为是否过于低下,就这种程度也敢前来拦杀?
女子心里嘀咕,脸上却未见紧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朝树林深处走去。
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地上的影子开始拉长,极为细微的呼吸声传出,落在女子耳中,却让她更加确定这些人应该只是一群拦路的山贼之类的存在,只是,甫燕集方圆几十里内,有山贼这种存在?
疑惑不解,暗自真元一运,双手缩进袖袍,印诀一掐,周身波动不停扩散至三尺方圆,暗潮汹涌。
但在那些拦路之人眼前,却只不过一个无知的肥羊踏入陷阱。
一棵大树背后,一个身体略显宽厚,满脸横肉之人,正贪婪地看着那名款款而来的女子,虽然样貌不算出众,但是身材出挑,而且甫燕集中之人,可没几个穷人。
脸上横肉一抖,见女子离众人埋伏之地不过三十步的距离,那人手一挥,几棵大树背后,十几人眨眼间窜出,刀光凌冽,剑气深寒,瞬息间,十几把兵器离女子鼻尖也不过五六尺之遥,女子眼中震惊、恐惧还有悲楚之色流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