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玉纤阿蹙着眉梢,不解他又在生什么气。
——
薄宁如同困兽之争,这座府邸已被公子翕困住,范翕之所以仍假扮薄宁,不过是为了弄清楚薄宁和楚国在搞什么花招。现在既然被薄宁识破,范翕不再捉迷藏,他的卫士们将这府上全权掌控。
薄宁不过在范翕的包围下反抗了半个时辰,便再次被捆绑住,跪在了地上。
他狼狈无比,恼怒又羞愤地抬头,看向公子翕,看向自己的卫士们惨死在周围的场面。血腥气在空气中飘荡,薄宁白着脸,望向范翕和玉纤阿。他愿赌服输,此时只苦笑一声。只是面对范翕,薄宁仍忍不住挑拨二人:“公子翕,今日输在你手中,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是你身旁这小女子,可不简单。她辗转不同男人手中,仍全身而退。你以为你会是例外么?”
“玉女!你从未失忆!你敢告诉公子翕,你是如何杀了我父亲,弄伤我兄长的么?”
范翕怒声:“将他押下去!再被他逃掉,所有人陪葬!”
成渝立即和几个卫士一起堵住了薄宁的嘴,将这个年轻郎君拖了下去。薄宁惨笑,一招失势,他为旁人做了嫁衣,如何甘心。但薄宁只是冷笑,当薄宁垂下眼,看到自己故意丢下的一枚扳指被一个卫士悄悄捡起藏起后,他舒了口气,知道只要自己被困的真相传出这个府邸,楚国自然会警醒,不再受公子翕的欺骗!
薄宁被押下去后,玉纤阿与范翕对望。
看他面白如鬼,看着她的眼神却闪烁着怒火。
玉纤阿镇定无比,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你信薄宁说的话?”
范翕哑声:“方才还叫人家‘薄郎’,人一旦被我关了,你就改口‘薄宁’。玉纤阿,你真是能屈能伸。其他的我不知道,薄宁说你没失忆,你以为我看不出么?”
玉纤阿蹙着眉。
她说:“这个并不重要。你的身体如何,能撑住么?”
范翕道:“那个并不重要!”
玉纤阿不解他在纠结什么,昨夜明明还好好的。她哪里知道明明昨晚她走前已经抚慰好了范翕,范翕之后又再次受了楚国大司马的刺激。他今日听了薄宁的话,看玉纤阿认错了自己的背影……头脑昏昏沉沉,范翕怒不可遏,只觉得事事都不顺自己的心。他握住玉纤阿的手腕,咬牙:“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玉纤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吃痛皱眉。且周围这么多卫士看着,范翕也不将人屏退就开始训斥她……玉纤阿也隐隐不高兴了。
玉纤阿先认错:“这个是我瞒了公子,对不住你。”
范翕问:“那薄宁说的可是真的?你辗转于不同男子之间,全身而退。这话可是真的?”
玉纤阿问:“哦,你说这个啊……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这是我的事。我尚没有总是追问公子你和你那位未婚妻的事,你何以总追问我的事呢?莫非你是嫉妒?”
范翕脸色更白了,然他立刻否认:“我自不会嫉妒!”
他说:“我问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勾了多少桃花?我送你去周洛一路上,我到底还要提防多少男人对你的抢夺!我要请多少人才能将你和那些男人隔绝开,你不被人追着来来去去!”
玉纤阿眼眸微扬,眸中清水流淌。
她长身玉立,亭亭如竹,笑如梨花照水,娴雅静谧。
范翕紧握着她的手,卫士们低着头不敢多看。玉纤阿心中也生了怒,恼他不知分寸地与她开吵。玉纤阿慢悠悠道:“公子这话好没道理。我既是吴国献往周洛的王女,公子本就该派人好好保护我。公子自己的人手保护不住我,公子反怪我太招眼,这不是极为可笑么?”
范翕被她一通抢白,声音哑得如锯之断裂:“难道这怪我?!”
玉纤阿点了头:“嗯。”
范翕眼中怒火更盛:“你!”
玉纤阿再道:“公子又问我招惹过哪些郎君。这却也是很多的,容我慢慢为公子数上一数。最开始的有越国前任大司徒,之后是大司徒的几个儿子,大朗,三郎,四郎……在姑苏时,有客人为我一掷千金,遭了家中夫人的毒打;有客人为抢我而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被老翁收养时,曾有山中猎人……”
她越数,范翕脸色越青。
他压根没想到有这么多男子和玉纤阿打过交道,且对玉纤阿心生爱慕。
他本以为两三个就差不多了,四五个已是极限……玉纤阿这是要给他数出一个营了吧!一个营!
可范翕自己便没有招过如她那么多数量的女郎。
他虽性温和容俊美,讨女郎喜欢,但是架不住他的未婚妻地位太高。在周洛时,喜欢公子翕的女郎们多,但敢来勾公子翕的女郎,却都被那位于姓女郎挡了回去。范翕落得一身清静,不用应付太多女郎们的追慕。他难得觉得那位女郎的强势在此时很有用,他从来不觉得如此有何不好。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为此觉得委屈。
觉得自己被玉纤阿比了下去。
他都没有勾过那么多的桃花……追慕过玉纤阿的人,未免太多了吧?!
玉纤阿数得差不多了,仰头冲范翕一笑:“大概就这么多吧。也许还有些,但我记不得了。公子脸色不好,可是快要被气死了?”
范翕冷笑:“可笑。我岂会被这种小事气死?我早说过了我问你是为了加强防卫,没有别的目的。且你以为这事有何要紧?喜爱过你的郎君多,周洛欢喜我的女郎,不知道从城东到城西排了多少!等我改日寻到机会写个名单数给你,看你如何震惊!”
他竟要写个名单向她炫耀……
玉纤阿皱了眉。听他自夸他有无数女郎追慕,而玉纤阿当日在吴宫时也确实看到过周围宫女有多喜欢范翕。玉纤阿再想到范翕的未婚妻,声音便凉下:“不用这般客气,我并不关心你的红颜……”
范翕打断她:“我也并不关心你的情事,你不用与我讲那么明白!”
他甩袖,负手离去。
将玉纤阿一人丢下。
——
玉纤阿和范翕分开后,卫士们也散了。如今范翕彻底关押了薄宁,不用再装薄宁,府上的卫士,便全都换了,也不会再有人来看着玉纤阿。人散后,玉纤阿将自己最开始丢在廊口的食盒找到。打开食盒,发现里面的粥早就凉了。
本是煮给范翕的。
可他……当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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