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玉纤阿若有所思,前些日子范翕走时说他和楚宁晰约定会回援平舆。但是玉纤阿知道范翕和楚宁晰关系没多好,不知道范翕这个回援,是有什么条件……现在范翕去看楚宁晰,该是收取报酬的时候了么?
——
玉纤阿所料不错,楚宁晰醒来后,稍喝了一碗粥有了些精神,便见了坐在帷帐外小案边等她的范翕。楚宁晰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她在范翕面前,向来比在外人面前还要要强些。硬是屏退了人,楚宁晰一人与范翕见面。
范翕端正而坐,慢慢喝茶。
抬头看她一眼。
他眼里没多少情绪。
楚宁晰也不耐烦和他多叙旧,除了公务外,两人之间见面不吵就是和谐了。她自知范翕的目的,不说些什么感激之类的废话,她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范翕肯主动来看她真正想听的话:“我三岁时被带去周王宫,那夜从噩梦中惊醒,偷听了虞夫人和周天子的吵架。我从中得知,虞夫人曾在吴王后宫中做过妃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
范翕一下子站起,拂掉了案上的茶盏茶托。他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楚宁晰仰头望他。
她嘲弄一笑:“意外吧?你说我是撒谎骗你我也证实不了,因外人确实从没传过这样的消息。可是那夜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周天子那样说,听周天子问虞夫人做吴王妃的感觉如何,问她是否要成为吴王后。”
范翕目色有些乱。
他想起了自己在吴宫中的所听所见。吴王后、奚礼……那些人多多少少地都表现出来过对一个女子的忌惮。吴王多年前迷恋过一位女子,为了那女子,吴王后的位置都差点不保……昔日如听故事一样听到的只言片语,竟和他母亲有关?
楚宁晰手支下巴,眼神清淡地撇头看向窗外。
那夜她偷听到虞夫人和周天子的争吵,听到虞夫人的哭诉求饶,也躲在床帏后看到周天子几乎掐死虞夫人。天子之怒,当日让她那样怕。可她还是活了下来,躲过了周天子的怒火。
她慢声:“我真是想不通了。同样是偷情,怎么我楚国王室一脉就要被赶尽杀绝,吴国王室却一点损失都没有。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同样是求情。
为何虞夫人只保住了她一个人,却保住了吴国所有人。为何她就这般倒霉。为何楚国因为一桩旧日恩怨,要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吴国却不用。吴国所有人都好好的……这些年,楚宁晰对吴国,未尝不带着许多嫉妒和不甘。是以楚国宁可和越国小国合作,也不爱搭理吴国。
这些,都是因为周天子的一个念头。何其可笑。他一个念头,将所有人玩弄至此。
屋舍中,范翕静立,楚宁晰静坐。偶尔听到外头仆从的说话声,细微无比。
空气中的静谧,让人窒息一般的难受。
楚宁晰仍然盯着窗外看,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微弱痛意:“我也见到吴国那位投奔你的九公主了。若是我父母活着……我未尝不能像她一样天真烂漫,出了事只用投奔更强大的人就好了。而我,只能靠我自己。”
“还有玉女。她也能得你爱。”
“而我什么都没有。”
范翕俯眼,神色微动。他盯着楚宁晰的发顶,袖子轻微摇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他终究没有动作,而是看楚宁晰深吸一口气,她从腰下摘下一柄小剑,放在了案头。
她并不奢求什么,只低头淡声:“我答应过你,只要平舆危机可解,我就再不和你与你母亲置气了。虽然你不屑,但我楚宁晰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之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我就当丹凤台从来不存在。不光如此,我还会帮你做一件事。但是周天子仍是我的仇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敌视他,都要寻他报仇。希望你不要阻拦我。”
范翕心神很乱,对楚宁晰的话并不在意:“随你。”
他并不在乎他的父亲,可他在乎他的母亲。
而他敏锐,楚宁晰才说虞夫人做过吴王的妃子,范翕就拉拉杂杂想到了一堆往事。这些旧事让他神色难堪,让他面容发白……让他无法在楚宁晰这里多待,怕自己失态,他趔趔趄趄地转身就走了。
——
玉纤阿和旧人叙了旧后,换回了女儿装,仍没有等到范翕来找她。她有些失落,但又不愿多表现出来。众人退下后,玉纤阿将屋子稍微整理了一番,便放下了床帏,想小小午睡一会儿。
更多的事,待下午她睡醒了再说。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激灵,玉纤阿醒来,猛然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她闭着眼睛侧身卧于榻间,仍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玉纤阿眼睛不征,手却慢慢摸入了袖中。一摸之下空荡荡的,并没有她常常准备好的锋头尖锐的玉簪。
玉纤阿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刚刚换回女装,什么都没准备好。
她僵了半天后,想了想如今自己身在平舆,应该……不会太危险才是。思量了许久,玉纤阿才绷着精神,缓缓在帐中睁开了眼。这一睁开眼,她便愕然,因看到坐在她榻上床帏外,默不作声盯着她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范翕。
玉纤阿抚着胸口,坐了起来:“你何时来的?你吓死我了。”
她坐起来,拉开床帏,想看看他的情形。他终于动作了,在帐子拉开时,他忽然抬手扣住她的肩,将她向后推倒。他眸子幽黑暗冷,将她掀翻,冰凉的唇直接吻了上来,压了上来。
玉纤阿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被他压得后背撞在木板上,痛了那么一下。
她呜咽着推他,他却发疯了一般亲她磨她,藤蔓一样纠缠着揉掐。他手和唇皆是发凉,贴着她的呼吸却滚烫灼灼。如突来乍到的暴风雨,他带着一腔狂怒席卷她,将她拉拽入他的世界中。
他咬她时,玉纤阿感受到他的情绪。
她被折腾得脸色红透,伸手颤颤地抚摸他的后背。他吻她的动作极为凶狠,她却温柔地回吻他。而得到她的回吻,范翕怔了一下后,一身的戾气渐渐松懈下。玉纤阿伸手揽住他后背,在他背上轻轻抚摸,借助温和的动作安抚他,终让他情绪一点点好了起来。
范翕脸埋于她颈间,将她全身拥入怀中。
他抱紧她。
玉纤阿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嗔恼:“你这个坏蛋。”
范翕终轻轻笑了一下,面容微红。他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柔声:“有没有吓到你?”
玉纤阿道:“还好。不过你为何要上我的榻?”
她拉他坐起来,坐在床上为他脱去外袍,摘掉发冠。夏日炎热,她推了他半天推不走,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上自己的床,与自己一起小小午睡一会儿。范翕安静地任她给他脱衣摘冠,她待要与他并排躺下时,他才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抱着。
玉纤阿蹙眉:“天这么热,抱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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