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爱美人纤阿 第149节(1 / 2)

今日来见天子,得天子授权,就是范翕的目的。但这一切才刚开始,他不仅要除齐国,也要除卫国。他拖着一身病,誓要将二国尽数拖垮。

——

可惜范翕得一直这么病着。

他的病暂时好不了,他也没法再服用虎狼之药。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能再乱用药。医工的意见,是公子翕应该诸事不理,好好养着身体,将身体彻底养好了再操劳政务。

但范翕不。

时不我待。

他宁可就这样一直低烧着,时不时咳嗽,时不时手脚虚软,他也要撑着这口气参与政务。他性情如此,每每身体每况愈下,情势糟糕,但他性情强硬不认输,恐是情势越糟,他的意志确实强大。

医工都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让范翕保持这样的精神势头……因为虽然看着好似要随时倒,但恰恰因为外界糟糕的事太多,范翕反而更加不倒。

公子翕的精神之强,让医工生惧,只好开一些调养的药给公子用着。

——

玉纤阿在屋中坐了一日,白日时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侍女送膳时她没有打听出什么来,下午时她便看了一会儿书。到傍晚时,玉纤阿实在无聊,干脆窝回床上睡觉去了。

她睡得昏沉沉间,感觉有人轻轻摇着她的肩:“玉儿,玉儿……”

她闭着眼睡在帐中,只不理那人。

那人脸皮甚厚,贴面过来,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玉纤阿感觉到他贴着自己的面容还有些烫,恐他还在发烧。但她懒得睁眼,听那人无奈道:“我知道你醒着,可你不理我。”

范翕坐在榻上,耐心地:“玉儿,我听说你一整日都没有用膳。为什么?饭菜不和你胃口?”

范翕再道:“玉儿,我陪你吃一点儿好不好?我今日回来的极早,正是怕你无聊了。你看,我回来得这么早,你就不要与我生气了吧?”

范翕又坐了一会儿,忽高兴道:“我带了糖人给你,捏得特别好看,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再道:“玉儿,我还从宫中带了布偶回来。是宫中匠人做的,惟妙惟肖,像极了真人。我跟宫人学了许久,我玩给你看好不好?你若是看得高兴,我教你好不好?”

玉纤阿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理他,范翕就一叠声地“玉儿”“玉儿”地叫着,叫得玉纤阿翻过身背对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范翕怔然,便知她是不喜欢理他了。

他低垂着眼睫,脸上露出空荡荡的表情。他伸手拉她的手,她故意一挣,她手上所戴的铁索链条就抽到了他手上,重重打下了一道红痕。范翕却无知无觉一般,他又推了她肩半天,见她仍不肯回头。

范翕露出一个失落哀伤的笑。

过一会儿,玉纤阿感觉到那催命般的“玉儿”没有再叫了,她才睁开眼,放下了捂着耳的手。她睁眼看着帐子,却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玉纤阿有点儿好奇,怀疑范翕有没有走开。她爬起来,掀开床帘,便看到一道屏风摆在帐外三丈远处。

雪白屏风上映着被细线所牵的木偶。

木偶的身形映在屏风上,晃悠悠地动着,手脚舞动。那木偶极重,玉纤阿瞥眼,看到了范翕跪坐于屏风后,手中忙乱,拿木棍小心控着那木偶。他面容绯红,出了些汗。又因病而经常使不上力,让那屏风上所照的木偶动作几次僵硬。

玉纤阿坐在床上,观看一会儿,她评价:“一点儿也不灵活。”

范翕因为她肯开口,而目中微微亮了下。他惊喜地侧头来看她,玉纤阿木着脸,看他手中一木杆掉了,吧唧一声,屏风上所照的木偶也掉下去了。范翕连忙捡起来,不敢再走神。他为玉纤阿操演着这些,说:“你看,是不是和真人很像?”

玉纤阿观察片刻,淡淡嗯了一声。

他便更高兴了:“宫人在拿着木偶演本子排戏,都是卫天子搞出来的。你若喜欢,改日我教你玩。”

玉纤阿:“我不喜欢。”

范翕便一僵。

玉纤阿道:“太辛苦了,我不喜欢自己动手。”

范翕便微笑:“那我玩给你看好了,我不嫌辛苦。”

玉纤阿靠着床柱,看着范翕,见他一会儿后背渗了汗,明明是冬日,他还折腾得出了汗。玉纤阿动一动自己手上的链条,故意在床板上磕了几下。她手背在后,用那链条去磨自己手腕内的肌肤。

好一阵子,玉纤阿感觉到手腕上火辣辣地疼。她将手张开,见腕内白皙肌肤被她自己磨出了红色痕迹。

玉纤阿便蹙眉,吃痛般抽气。

范翕立刻站了起来,丢下手中玩得好好的木偶,迫不及待奔来:“玉儿,怎么了?”

他坐在床上,抓过她的手,看到红血丝,目色一凝。他没料到那链条竟能将她的手磨破,看玉纤阿闭着眼抽气,范翕握住她的手,只觉千斤重。他痛得心麻之时,玉纤阿倾来,埋于他怀中瑟缩:“好痛。”

范翕搂住她的肩,喃声:“玉儿,我……我不能……”

玉纤阿仰头吻上他的唇,她目中含泪哽咽:“公子,我好痛,你帮我摘了链条吧。”

她吻着他的唇,手勾住他的脖颈,热情又迷惘,泪水滚下腮。

她心中想,范飞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不为所动,还要囚我,我就不给你反悔机会了。

第112章

玉纤阿靠在范翕怀中,对他投怀送抱,范翕受宠若惊之时,一腔怜爱、欣悦感腾腾升起。她的馨香包围着他,范翕立时便身体颤抖。他握住她的手腕,温柔而惊喜地回应她。

玉纤阿落泪,求他摘掉锁链。

范翕迫不及待地吻着她,将她扣在怀里拖着她后脑勺时,他从怀中摸出了钥匙,替她将手腕和脚踝处的锁链全都解开了。听到清脆的“砰”一声,玉纤阿有些惊讶地睁开眼,似没料到范翕这样干脆。她只求了他几句,他就主动给她摘掉锁链了。

手脚顿时一阵轻松。

玉纤阿目中不禁荡起了温情,想许是自己将范翕想得太坏了。原来她掉两滴泪,他就会屈服。

然她尚未感动彻底,正懵懵坐在床上俯眼看蹲在她腿前的范翕时,范翕解开了锁链,重新坐回来将她搂入怀中。他情绪激荡,受不住地低头寻她慰藉。他皱着眉若愁满心:“是我不好,日后夜里我回来了,就为你摘掉锁链。明日我拿巾子包住你手腕脚腕,这样你就不会被铁链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