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隐约听见几个凑在一处窃窃私语,说什么三公子真是没良心,二公子都让人给他重新收拾出了一处宽敞明亮的院子,他居然还不领情,不肯去住。

沈焕在自己的房里。

林稚对旁人没兴趣,他这次来就是完成任务的:毕竟他也是沈焕的打脸对象之一,为防沈焕忘了他,必然要在沈焕面前再露个脸,好再度勾起沈焕的仇恨值。

他于是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正正对上了沈焕冷冷的目光。

修士总是要比凡人长得慢,两年过去,他的模样并没怎么变,着一身青布长袍,腰间缠了一根同色宽腰带,勾勒出纤瘦的少年骨架。

然而尽管模样清秀稚嫩一如往昔,气质却是大相径庭的冷漠,凛冽如寒冬风雪,眉间则笼着一股郁气,似乎有什么心结积压于五内,不得

他的长相其实更偏向温和的那一款,虽然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然可以窥见日后风华的两分影子。

因此,林稚看着他这副拒人千里的阴郁神情,总觉得违和。

但这不是他该管的闲事,林稚很快就换上了职业假笑,靠在门边,从那少年的额头一路往下,一直看到了掩在衣襟后的锁骨处。

那目光极具侵略性,沈焕明显感到不适,眉头一皱,神色更冷,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他不退还好,他这一退,林稚原本落在他锁骨周遭的目光登时就像挂不住了似的,顺势往下滑了一大截,开始在下三路徘徊。

沈焕:

林稚一直把人看得眼睛都要喷火了,才一抬脚逼近了几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笑模样。

笑却不是好笑,随之出口的话也绝非好意:

哟,筑基了,不错嘛,恭喜沈三公子。

随即话锋一转,眼底的一点凉凉的笑意也在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悦:

怎么,以为筑基了就有资格挑衅我了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沈焕跟前三寸处,他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属于金丹期修士的威压也不加收敛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沈焕在这样沛然的压力下根本无法动弹,费尽了力气才勉强撑住身体没跪下去,遑论后退避开林稚。

另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他克制不住地露出了无比厌恶的眼神,一张嘴却只得断断续续的一句:

放开!

林稚一抬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动作轻柔,话语却尖刻如刀:

眼睛真漂亮。

他微微低下头,亲密地贴着少年的耳朵,含笑道:

知道么?你妹妹死的时候,也到了筑基期。那时她的眼神和你的简直一模一样。

手下的少年颤抖了一下,林稚恍若未觉,继续用那饱含恶意的温柔声音慢慢地说:

你想知道,她是在哪里死的么?

下一瞬,手腕骤然传来了一阵皮肉撕裂的剧痛。

那被他压制得站都站不稳的少年,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竟然猛地挣脱了他的桎梏,头一低,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口,是沈焕这么多年来累积的痛苦,愤怒,怨恨的宣泄,他无比痛恨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第一天才,因此下嘴时也毫不留情,尖牙利齿甫一触及林稚的皮肤,便深深地嵌了进去。

娇生惯养的林稚哪里经历过这种痛苦,意识都空白了一瞬,本能地就要痛呼出声,那尖锐的疼痛却又刹那间消失,硬生生地把他的呼声堵在了喉咙里。

而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把扇在了那少年的脸上。

他估摸不出自己这一下用了几成力,但沈焕却被结结实实地扇飞在地,明润沉静的眸子也在刹那间失了神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林稚心里懵逼,却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尽职尽责地维持住了人设,眼底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寒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

沈焕毫不在意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扬起被血染得艳红的唇角,冷冷地冲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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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前奏

他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雾,透着诡异的血光,衬着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有种近乎妖异的美感。

林稚一时竟被他这眼神镇住,心神摇曳了一瞬,险些露出马脚,幸而及时清醒,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淌血的手腕,冷酷道: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焕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目光里隐隐透着癫狂:

林前辈最好是今日便让我死了,否则,此前种种,沈焕必将尽数还给前辈。

林稚心里咯噔一下,问系统:我怎么觉得主角的人设不太对劲?

系统安慰他:没有的事,等他杀了你就好了。

林稚:虽然事实如此但是

心里苦。

他正在纠结如何回复沈焕的这一句挑衅,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渐近:

三公子,家主传您去正厅议事。

林稚舒了一口气,方才那出乎意料的一巴掌已经让沈焕去了半条命,他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在保住沈焕性命的前提下顺理成章地为难他,这一句传话简直就是及时雨。

他又轻鄙地看了沈焕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还给我。

言罢不待沈焕回答,便高傲又不屑地拂袖而去。

被沈焕咬伤的手腕一直没反应,若不是林稚的鼻端一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没受伤。

结果到了林府,伤口处的疼痛一下子便鲜明了起来。

林稚一个没防备,疼得眼角当场就泛起了泪花,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道:你干嘛呢!

系统彬彬有礼地说:把知觉还给大人。

林稚赶忙拒绝:我不需要!

系统于是又屏蔽了他的痛觉,林稚对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强行自我催眠了一下,这才抖着手,哆哆嗦嗦地往上面撒了点药粉。

一大半都撒在了空气中。

系统看着他龇牙咧嘴地上完药,才道:难道大人的痛觉没屏蔽掉么?

林稚眨了眨眼:屏蔽了啊。

系统:那大人这是?

林稚理直气壮:你不知道有种痛叫看着都觉得痛吗?

系统:好叭。

林稚合上小药瓶儿,往蒲团上一坐,摸了一盘花生水果出来,颐指气使道:让我看直播。

又说,刚才是你动的手吧?

系统约莫是还惦记着他的工伤,没跟他唱反调,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是。片刻后,林稚眼前便浮现出一处陌生的厅堂。

gu903();厅堂修得很是气派,金碧辉煌的,坐在上首的是一个林稚颇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沈父陪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