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灵力被封了!
林稚的五指一下子收紧了,不可置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不慌不忙地道:这是主角的宿命,请大人不要插手。
便在这片刻功夫里,斗法台上异变突生!
沈焕前一刻还在游刃有余地和惊虹门的一名女弟子切磋,他下手向来有分寸,那女子虽被他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神情却还算轻松,想着再过上几招便主动认输。
沈焕的眼里忽然划过一道红芒,下一刻,那本应点到即止的剑竟然硬生生地刺进了那女子的心脏里。
那女子呼吸一滞:你!
台下也传来一声惊呼:师妹!
是怀星河。
斗法台上生死不论,尽管大家都讲究个表面和气,真死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可林稚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事无法善了,他嗓音发紧道:什么宿命?
系统对他的震惊置若罔闻,话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道:大人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主角身上的毒始终没法完全祛除么?
林稚一瞬间如坠冰窖:果然有问题?
他不死心地推了推门,发现此举就像是蚍蜉撼树,半点动静也无。
而这时,沈焕已下了台。
林稚注意到他的眼睛非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愈发红得如血,一颗心登时悬在了嗓子眼。
化神期以上的大能都在云端看戏,这斗法台周围只有筑基金丹元婴三个等级的弟子。林稚看见沈焕对他面前的年轻修士笑了一下,那
笑容十分友好,就像是
就像是狼看到了羊。
而后他一抬手,径直捅进了对方的腹部。
他那双手,仿佛比林稚赠他的寸阴灵剑还要锋锐难挡,那修士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如游鱼般滑进了人群里。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系统在林稚耳边笑了一声:是啊。缤纷之毒,在修真界出名,可这个毒一开始是从妖族出来的。早在几千年前,封神族便有族人和人类苟合,诞下子嗣。封神族族人稀少,便有人花费了大功夫研究出了一种药物,可洗去这些人龙混血身上的人族血脉,那时,这种药,名叫唤醒。
最初的唤醒是于人无害的,只要疼上几天,便能成为一条真正的龙。只是时过境迁,这药不知怎的就流传到了修真界,几经改造,变成了现在的剧毒缤纷。
他顿了一下,总是温润清朗的声音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薄凉,服下此毒,若无造化,必死无疑。可主角气运惊人,遇上了清寂真人。
林稚急促地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讲故事!你快放我出去!
系统充耳不闻:清寂真人的万物寂修到了大圆满,止水峰一脉素来与封神族不清不楚,他知道缤纷是什么,也可以解。
又有数十人死在了沈焕的手里。
他的双手已被鲜血浸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液一直流到月白色的大袖上,将之浸透,又缓慢地,淌下来,随着他的脚步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而他甚至还在笑,眼睛一片暗红,又隐隐透着光,仿佛很享受。
瞬息之间,血流成河。
而这时,众大能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拂流堂的掌门于岑当先震怒:留仙宗怎会养出这种嗜杀成性的魔头?
一片死寂里,忽听一人尖锐道:他是妖!他根本不是人!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见是一名年轻的金丹期修士,看服饰,像是惊虹门的人。
堂堂修真界盛事,若是有妖族混进来还了得。他们又仔细看了一眼,只见那年轻人杀气冲天,可是妖气?哪有什么妖气?
只是犯下如此杀孽,便不是妖族也不可轻饶。于岑眉一竖,一掌拍过去,便要把沈焕擒下。
半路却被一道剑光截下。
殷季!你难道要包庇此子不成?
殷季一手禁锢住了沈焕,一手却仍坚定地挡下了于岑的所有攻击,道:于道友息怒,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等莫要着了他人的道。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骤然一顿,最后一个字失了支撑,化作了一个气音。
他回过头,沈焕正对他微微地笑着,一双暗红的眼冰冷漠然,手持寸阴,剑鞘不知所踪,剑刃则插在他的身体里。
众人纷纷惊住。
于岑:这就是你说的误会?
怀星河大笑:我就说他是妖!
林稚眼睁睁地看着,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就是这么离开留仙宗的吗?
被逼着回到妖族?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行为又还有什么意义?
系统含笑道:不是的,大人不妨继续看下去。
而后,又语气轻柔地继续科普:在原来的剧情里,清寂真人对自己的女弟子心生爱慕,女弟子却喜欢主角,他故意留下一成余毒,是因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二更,我发4
第53章一更
林稚听得后脊窜上了一股寒意,几乎冷得他后脑勺都有些发木,他忙打断系统:你先别说话!你让我过去!
趁现在,趁沈焕体内的封神族血脉还没露出端倪,也许,也许还来得及
系统轻笑:已经来不及了呀大人。
斗法台。
殷季惊愕地问沈焕:为什么?
沈焕含蓄地笑了一下,如画的眉目微微舒展,眼底却平淡得不起丝毫涟漪。他本是如玉般的气度,言行举止间都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此刻却有鲜血飞溅至他的面上,从眉骨淌到嘴角,好似一块美玉生出了斑斑的血沁,失去了原有的温润清亮,显得有几分邪性。
他对殷季的问话无动于衷,手腕一转,便要把寸阴拔|出来。殷季却猛地一伸手,五指如鹰爪,牢牢地抓住了那只造下无数杀孽的手,嘶声道:
你不许走!你跟我回去见你师尊!你咳咳!
他说得太急促,牵动了伤口,话语蓦地被剧烈的疼痛掐断,气流呛进气管,他顿时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那把削金断玉如斩烂泥的寸阴剑还插|在他的体内,每一声咳嗽都要硬生生地受一次剜肉之痛,殷季也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耐痛力并不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豆大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淌。
然而那只嶙峋如枯树皮的手却始终牢牢地攥着沈焕,不给他丝毫离开的机会。
他愈发不清醒的意识里只还亮着一个念头,他想,若是就这么让沈焕走了,他回去要如何向小师弟交代?
沈焕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得把人带回去。
沈焕抽了抽手,没能挣脱。他垂眸,目光波澜不惊地自那只温暖的手上扫过,竟然也老实了下来。
殷季微微松了口气,他也不敢叫沈焕拔出剑来,怕一个不留神就拽不住,让他跑了鬼知道为什么一个金丹期修士会有这样一身蛮力,一咬舌尖,强行把神智从深渊里拉回来了一些,吃力地一弯腰,道:
我留仙宗的弟子绝非什么妖怪,其中必然有误会,诸位且容我把他带回去,来日,来日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于岑问:但不知你要如何交代?
gu903();又一人道:是不是妖,抓起来看看也就知晓了。殷掌门想这么轻易地把这满手杀孽之人带回去,也得问问那些无辜丧命的子弟吧,莫非你留仙宗的弟子就格外娇贵,其他仙门的弟子合该死在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