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虽然从来没有面对面说过话,可她们有纸和笔。

到后来,沈明玉失去记忆,成了宋沉璧,那个她也没有消失。

她没把林稚做的事情告诉她,只是对她说:

只要你需要我,我将永远为你活下去,永远注视着你。

那个她给自己取名静影,像影子一样,陪伴了宋沉璧许多年。

忘了前尘的宋沉璧不知道她的来历,但依然很开心有她的存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天赋变好了,有了林稚这个清寂真人做师尊,宗门里谁见到她都会对她友善地笑一下。

她在忽视,恐慌,绝望中死去,在称赞,艳羡中新生。

静影在她的生命里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起来。

她自己并不在意,反而劝她,勤奋修行,广交朋友。

在宋沉璧结丹那一天,林稚问她,可要他给她取个字?

她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没第一时间答应。

林稚懂了,也不强求,说让她自己做主。

她回去,在纸上请静影给她取个字。

她其实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依赖这个看不见的女孩子,却从来也没因此起过疑心,反而十分自然地顺从了这种本能。

第二天醒来,纸上就多了两个字:

有瑕。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注解,宋沉璧却领会了她的意思。

白璧微瑕。

静影说,她是她生命里的瑕疵。

再后来

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结婴时的那场大火,是静影替她赴了死门。

于是宋沉璧接收了她所有的记忆,想起了从前的种种,知道了自己本名沈明玉,知道了她那个第一眼觉得面善的小师弟其实是她哥哥。

也知道了,静影是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静影希望她好好活着,她明白。

可是她是那样一个软弱的女孩子,她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姑娘无声地陪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总会忍不住想,想那天死去的本该是她自己,想静影那么聪明的女孩子,活下来该能做出怎样一番大事。

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她竟然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保护过谁。小的时候被哥哥护着,哥哥不在的时候被静影护着,再后来有了师尊。

这是她第一次保护别人。

保护的,是最开始她想保护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觉得橘里橘气的_(:з」∠)_

去年九月贴在空间里的一段话:

我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所有的恶趣味,我知道你怕天黑,我懂得你的痛苦。你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只要你需要我,我将永远为你而活下去,永远注视着你。

次人格

我还没有见过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别人都不承认你的存在,可是不要难过,还有我。你属于

我,我也决不否认背叛你,只要我一息尚存,你也必将永生。

主人格

我们共享一具身体,共用一副灵魂,没人会比你我更亲密。

可我甚至拥抱不到你。

和真正的人格分裂有出入,这是玄幻世界,不讲科学么么哒。

写得不够精细,以后修一下,神啊,原谅一个赶稿的鸽子吧!

第一百章双人番外

是糖回到过去

林稚回过神来,入目便是一间陌生又熟悉的教室。他靠窗坐着,过于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让他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眼睛。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讲等比数列,四周的同学正在埋头刷刷刷地记笔记。落针可闻的安静显然让老师十分受用,讲起课来愈发激情四射,唾沫星子都显得格外有活力,简直要越过前面四五排课桌,直喷到林稚脸上。

林稚也跟着拿笔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划了几下,一边划,一边回忆,他这是回到了哪个时候。

身体不太舒服,头有点晕,脑门上还有汗水自然风干后留下的粘腻感。昏昏沉沉的脑子不足以给他提供明确的记忆,林稚竭力分开害了相思病的上下眼皮,猜他大概是回到了他父母出事的那段时间。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他这么想着,把本子翻了一页,开始在背面乱写乱画。

一下笔就觉得手感不对,本子下似乎是藏了个东西,他笔歪了一下,把纸都戳破了。

林稚把本子挪到一边。

一颗薄荷糖。

啊,原来是这一天啊。

他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朝右边看了一眼,目光越过数张陌生的面孔,精确地落在了一个头顶上。

没办法,谁让沈焕旁边还坐了一个重量级人物,沈焕在男生中本来也算挺拔,被那位同学一衬,愣是成了一个小可怜儿。

不过虽然只看到了一圈儿头发,林稚还是根据那乌黑有光泽的头发判断出,这就是他家小可怜儿。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沈焕,是哪个沈焕。

林稚转了转笔,心思忽然就不在学习上了。

非常想直接跳到下课后,把沈焕揪过来问一下。

或者是好好看看现在的沈焕也好啊。

少年时期的沈焕啊。林稚遐想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自顾自嘿嘿嘿地乐了一会儿,铃声骤然响起。他一激灵,抬头看向讲台。

直到下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才意犹未尽地收声,拎着教案施施然地走了。

林稚:

他好歹还记着自己眼下是什么身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听了半堂课,只是这点专注到了后半节就撑不住了,眼睛开始一下一下地往右边瞄,心里也在想些有的没的。

真奇怪,他在修真界也算是好好磨练了一下性子,怎么一回到这时候,就变得这么浮躁了?

可恶!沈焕竟然一次也没回头看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这个时候原来真的是在一厢情愿地单相思吗?

他不着边际地瞎想着,越想心里越不平,干脆不再往右边看,转而拨弄起课桌上的教材,草稿本,文具袋。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被老师当榜样夸的,草稿本都整齐得可以裱起来的典型好学生,此刻本子上写了啥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只能无聊地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偶尔才不经意地扫一眼。

这一眼就停住了动作。

他在若干扭曲的,跳动的数字中看到了一行话。

他龙飞凤舞的字斜斜地写着:梦到和小美人表白,然后人看了我半天,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后面跟了一个叉腰狂笑的火柴人。

这应该是,在他穿过来的前一刻,那个少年林稚写的话。

林稚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

他像是通过这行字,陡然和无数岁月之前的自己打

了个照面,本来已模糊不清的情感也一一浮上水面,像水草一样轻轻地缠了上来。

他心里被缠得一时又酸又软,一边又不可思议地想,他以前还做过这种异想天开的梦吗?

不对,他以前这么怂吗?敢在梦里为所欲为,连表个白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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