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恃方才的话,李寅皱起眉头。
是那些小厨子有问题?那酒……
阿绥躲在门口,朝里探了探头。
李寅抬眸见了,忙冲她招招手。
阿绥带着笑小跑进去,坐到他身边:“赵郎君这就走啦?怎么没有留下来用午膳呢?”她记得他每次过来都会赖在这里用膳的。
“他还有事情要忙。”这话颇有女主人的口吻,李寅带着笑意大掌包过她的小手。
“那我们去用膳吧!”阿绥点点下巴。
赵恃跑出邀月楼才想起自己正事儿还没有干,“诶呦”一声,挠挠头,看见明叔的身影眼睛一亮。
“世子。”明叔弯腰行礼。
“快起,”赵恃扶起他,“太子薨逝,赶紧让府里的绣娘准备一下表哥的素袍,圣人服丧十五日,表哥按例需得七日,往后二十七天内不可婚嫁宴乐……”
明叔认真的记下:“世子放心,奴记下了。”
等着赵恃离开了,明叔赶紧吩咐下去,忙完上楼,李寅和阿绥正用着膳。
阿绥吃着熬得香浓软糯的肉糜粥。
桌上摆着各类荤食。
明叔看着李寅没有顾忌的吃着烤炙的牛肉,犹豫着问出声:“郎主,这些膳食……”
李寅放下筷子,拿着巾子擦拭嘴角:“等娘子用完再撤,明日起我便要进宫,你们好好照顾娘子,膳食也需照旧。”
明叔知道他们郎主的意思是不让娘子跟着食素了,想想也是,郎主对娘子膳食安排向来精细,这生病了更得好好养着了。
这说来,娘子这么多年在寺里也是一直食素的,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在侯府跟着食素几日也无妨,这关键还是他们郎主心疼娘子,连着这些规矩也不守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明叔笑着应声:“唯!”
阿绥看看她香喷喷的粥,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想着以后阿绥也要了解这些,李寅便将这些讲给她听。
“啊?”阿绥无措的看着李寅,把碗放下,“那我不吃了。”
李寅把碗重新递到他手上:“无碍,现在你无诰命在身,无需遵守这些规矩,等我们成婚给你请封后,宫里再有大事,阿绥便需要守这些规矩了。”
阿绥咬着唇,掩饰般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
“慢点吃。”李寅闷闷地笑了几声,嘱咐她。
明叔看着地缝,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多余过。
府里的绣娘紧赶慢赶了一夜才将李寅的素袍赶制出来送到邀月楼。
又是下了一夜的雨,李阴看这阴沉沉的天色,觉得倒也应景。
“郎主马车已经备好了。”明叔过来说道。
李寅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明叔:“等娘子醒后,派人去请李伯过来把脉。”
他今早看了看,她烧差不多已经退了,但昨晚她睡梦中咳嗽了几声,他有些放不下心。
“奴婢省的。”
——
“娘子,这是李伯换的药方,可以喝了。”知语方才在窗户口给阿绥冷着药,见温了才回到榻旁递给她。
阿绥放下捂着嘴巴的绢帕,接过来喝下去。
等她喝完,又咳嗽起来,知语忙坐过去顺着她纤细的背脊。
心疼的轻叹,只觉得娘子身子还是太虚了。
“你叹什么气呀!”阿绥努力压下喉咙间的痒意。
知语说道:“希望娘子身体能早些转好。”
“现在已经好些了,以前在寺里的时候,生病了都没有钱治病呢!放心,这小病很快就会好了。”阿绥弯弯眼睛,现在她已经很幸福了。
听到她的话,知语更心疼了。
阿绥拉着她的手:“好啦,不要多想哦!外面雨停了,陪我出去走走。”
多动动,好得快些。
知语道:“郎主说,这几日您就在院子里活动,不要去小佛堂了。”
阿绥乖乖的点头。
知语赶忙收拾了药碗,陪着她在邀月楼的回廊和院子中转悠。
当然阿绥出去,身上还披着防风的大氅。
知语见阿绥裹得厚厚的,绕着院子走了没几圈,便开始冒汗了。
扶着她说道:“娘子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