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点点头,小手可惜的摸了摸那两个字。
阿绥抿抿唇,小声喊他:“夫君。”
李寅正把坠子系回她腰间,手里动作细致认真,听到她的声音,抬眸:“嗯?”
“陶陶这两个字,不管小郎君还是小娘子都可以用的呢!叫起来也朗朗上口。”阿绥讨好的在他颈窝蹭了蹭。
李寅骨节分明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小腹,薄唇微勾,凤目扫了她一眼,意味十足。
阿绥心中了然,在他的唇畔亲了亲,软声道:“所以宝宝的乳名可不可以叫陶陶!”
这是她阿耶用心为她取的名字,她没有福气享用,但她肚子的宝宝可以呀!
李寅眼神温和:“自是可以的。”
不管小家伙是郎君是娘子,都是李氏嫡系第一个孩子,它的名字他怕是都做不了主,到时定有他父亲忙活,但乳名他们夫妻还是可以决定的。
“陶陶。”阿绥轻声呢喃,抬起头,心中欢喜,奖励般的又赏了他一个吻。
现在可不了动她,只能亲吻解解馋。
末了,阿绥娇喘吁吁地伏在他胸口,面色潮红。
李寅揽着她的肩头,帮她顺着气。
阿绥渐渐回过神,美目含情,娇嗔的看着他,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软声道:“夫君当以身作则,这样会教坏了宝宝的。”
李寅听她胡说,哼笑一声,捉住她作乱的小手:“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待它长大后定会体恤为父。”
阿绥红着脸,埋在他胸口,将他的衣领理好,看见里衬上绣着的蟠螭火苗纹,眨眨眼“哎呀”一声。
“怎么了?”李寅垂眸看她,眼里闪过担忧。
阿绥翻身,手肘撑在他胸膛,抬着小脑袋:“我们都没有去信告诉阿娘阿耶,这个好消息。”
李寅心里松了一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笑道:“阿绥不是说要三个月以后再说吗?”他之前是准备写信报喜的,但她说要等三个月后,胎儿坐稳,才能说出去。
阿绥愣住了,面露迷茫,小心又心虚的问:“我说过嘛?”
她近来记性不大好,做过的事情转头就会忘了。
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是说过的,不好意思了,乖乖躺回去,小声道:“我听盼夏说老人们常说一孕傻三年,我都还没有生呢!”
李寅胸膛震出笑意,明明是自己说得,偏还不乐意了,阿绥气鼓鼓的张嘴轻咬他。
李寅刚忙伸手捏着她软乎乎的面颊:“衣服多脏!”
阿绥嘟嘟嘴巴,奶凶奶凶的看着他:“不傻的。”
“好,好,好,我们阿绥不傻。”李寅轻抚着她的头发哄着。
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阿绥听了还是很高兴。
李寅怜爱的摸着自家的小傻子。
新春一过,李寅渐渐忙碌,时不时的就要去一趟平州。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当天赶回来。
阿绥虽懂得他的心意,但又十分心疼,知道拦不住他,只能每晚提前准备好膳食和浴汤。
除了为这事烦恼之外,阿绥被侍女们照顾得像只小猪崽子,每日只需要吃吃喝喝,好好养胎就可以了。
阿绥看着身子单薄虚弱,不长肉,但气色不错,也没有旁的妇人怀孩子时孕吐的迹象,阿绥很是开心。
李寅原先还担心胎儿渐长她承受不住,听了阿绥的话,这下倒觉得,小家伙是个贴心懂事的,不折腾,只乖巧的待在它阿娘的腹中。
与悦园的温馨相比,裴府倒是一派水深火热的景象。
从一月底就有裴家田庄上的农户闹到上门来了。
说近几年收成不好,定额的庄稼上交给主家后,旁的也没有剩余了,这一大家子的人全靠裴府给的月钱生活。
但是裴府已有两个月没发月钱了,算上二月份都三个月了,派人来问过,只让他们用余粮先撑一段时日,日后补给他们。
那些农户不听她们的敷衍,要见到真正的银两才愿意离开,此时都的赖在裴府门口不散,也堵着府内的人不让他们出去。
裴肃已经有好几日没去衙门,先前还能从小门出去,但因着这几日又来了一些农户,发现了那个门。
裴肃脸色青白的坐在正厅,他们裴家在幽州城出尽了风头,丢尽了脸面。
方望舒在一旁看着账房算着账本。
“父亲,那些田舍翁还没走吗?”裴仪带着侍女步入厅内。
裴肃是最在乎脸面的,闻言哪里说得出口,冷哼了一声。
倒是方望舒开口:“那些人还守在那儿,大娘子先坐吧!”
裴仪拧了拧绢帕,落了座。
“我们家真没银子使了不曾?”裴仪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们裴府会连月钱都发不出来。
裴肃握拳虚咳一声,说道:“放心,我们裴家家底厚,只是最近银两周转不开。”
裴仪还没放下心,就见方望舒拿了一沓账本放到她身旁的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