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gu903();江沅:?

江沅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

他看见了朔北。这人仍穿着昨天那件衬衫,因为当成睡衣将就了一晚,领口和衣摆略微发皱,但丝毫不影响气质。他侧身站在江沅身前,眸光冷若冰霜,单手抄在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抬起,五指展开朝外,对准的赫然是炎火摔倒在三四米开外的炎火。

乖,没事了。察觉到江沅的目光,朔北垂眼,拍拍江沅脑袋,收手之后又嫌这样的亲昵不够,干脆把人抱住。

江沅感觉出朔北心跳有点儿快。

朔北在紧张。

炮口发烫,江沅开始发愣,隔了好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组长。他轻声喊。

嗯。朔北点了下头。

我没事。江沅收起炮筒,想了一下,又说:你来得很及时。

听见这话,朔北抱江沅抱得更紧了些。

江沅耳根有点烧,打算挣脱开,可又觉得不太好,就这样僵在原地。

不远处,炎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朔北,冷声嘲讽:好一场情深戏码。

朔北将江沅拉到身后,反手抓出那杆暗刻龙纹的漆黑长·枪,冷冰冰望向对面的人。

阴雨无声无息聚集,厚重得仿佛要压下来,风犹如从极寒之地吹来,拂过道路旁的绿植,花叶顷刻间冰冻凋零。

杀意四起,漫天铺开的威压浓得近乎凝成实质。

朔北起了杀人的念头。

意识到这点,江沅扯了扯朔北衣角,压低声音道:组长,杀人犯法。

炎火双手俱断,靠着墙才勉强站立,被这样一压迫,立刻又跪回去,但听见江沅的话,没忍住大笑:大人,您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没变。不过,他想杀我,可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说完看向朔北,笑容讽刺:朔北,你以为,你能每次都来得这么及时?

朔北冷声看他,并不作答。

江沅皱眉:你到底要干什

但声音戛然而止。江沅看清炎火脚底下踩着的东西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流光溢彩的阵法,根据流转的符文和图纹组合来看,竟是失传已久的传送阵!

阵法之力驱散了朔北外放的威压,炎火拖着惨败双手起身,朝江沅道:大人,帝君会一直等您。他说,从前的事情,不再和您计较了。

说完有礼恭敬地鞠了一躬,与此同时,身影从阵法中淡去。

江沅仍处于震惊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结界被撤除,双方交战并未对机场造成实质性破坏,人声车声喧闹声重回耳中,江沅松开朔北的衣角,后退一步,抬眼望定他的眼睛,问:他和你认识?你似乎很清楚他的意图?他是什么人?他口中的帝君又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我?

一连数问,朔北在回答前,首先垂了眸。

江沅喂了一声。

你不是来接猫的吗?我先陪你把猫接了,再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好吗?朔北用询问的语气开口。

你这个人!江沅有些生气,但不得不说,朔北这话题转移得有效至极,猫还在航空箱里,他不能让它等太久。

江沅垮下肩膀,从兜里掏出一张提货单:先去检疫所盖章,然后才能回来领猫。

朔北嗯了声,将人一拉,直接从原地消失。

江沅发现他动手动脚越发放肆了。

20分钟后,江沅接到了花甲猫。它趴在航空箱里,除了有些无精打采,其余都好。江沅把它放出来,小心抱着,喂它喝了点水。

朔北站在旁边,看见江沅摸猫脑袋,伸手薅了薅这人发顶的卷毛。

喂。江沅低声警告。

想吃什么?朔北立刻收手,手指垂在身侧,不安分地动了动。

江沅懒得思索,直接道:火锅。

哪一家的?

小区门口的。

朔北点头说行,带着江沅和猫出现在火锅店门口。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

据江沅这段时间观察,朔北的口味偏清淡,所以打算要个特辣红汤锅底搞搞事情,但没想到点完菜、服务生询问锅底的时候,鸳鸯锅三个字竟脱口而出。

朔北听见这话,没忍住笑。

服务生动笔勾选,江沅反应过来刚才说的是什么,被自己气着了,不理朔北,低头拉开宠物包拉链,和花甲猫玩。

几分钟后,猫玩腻了,趴下开始打呵欠。江沅看着它,心情慢慢平静,不禁开始反思:对朔北生气其实是没道理的,朔北没有义务告知他那些事情,虽然和他息息相关就是了,相反,朔北救了他,应当感谢才对。

还没向朔北道谢。想到这里,江沅撩起眼眸,小声对朔北说了句谢谢。

朔北倒了一杯水推到江沅手边:是我大意了,没有照顾好你。

这和你无关。江沅摇头。

有关的,是我让你放回了月之木吸收的灵气,这个举动,相当于暴露了你的身份。朔北望定江沅,刻意放缓了语调,轻声说道。

江沅喝水的动作一顿:我的身份?

还记得吗?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朔北说着,轻轻笑起来。这笑将他眉宇间的冷冽锋利完全柔化,眼眸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照,透亮无比。他依旧看着江沅,后者发现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江沅赶紧又喝了一口,点头:记得,你在找你师父。

朔北却没立刻接话,良久,他才说:那个人就是你。

你逗我呢吧?江沅一听,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午间的日光犹如薄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跳跃,湛蓝天空里鸟高飞而过,云间留下它的足迹。江沅看着窗外,朔北看他,眼眸的颜色浅淡,但目光深邃无比:

我不会认错人。

我从小被你收养,跟在你身边很多年,不可能认错。

我找的人一直是你,师父。

最后的两个字让江沅心尖一颤,但涌上来的情绪里,更多是荒谬。

日光明亮,夏风摇曳人行道上的绿植,江沅想起之间那两个梦,心中有了个猜测:罪骨?

嗯。朔北点头。

江沅问:如何证明?

朔北没说如何,直接将眉心间的黑色印记露了出来。

这是个很难形容的印记,像是某种图腾,和江沅第一个梦中,在那个婴儿身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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