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敬松后半句问话,普通的队员基本上是没有多大的决定力的,能在局里决策上说得上话的,也就副干一人,于是所有人都面向了他。
林敬松也是一样。
对着几人的炯炯目光,副干倒是一派坦然,他轻咳两声,道:“我看挺好的,人家好歹也是美洲狮,有自己的脾性也是正常的,但是我看它能克制自己脾气,对小林这样熟悉的人类基本上也就是张嘴吓唬吓唬,说明它本身智力发展也到达了一定的层次……”
副干说话比较绕,说来说去也没个准话,但林敬松跟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多了,也渐渐能咂摸出来一些什么,只要他说的是好的方面,八成就是这样没跑了!
反正不管副干怎么说,林敬松想明白这点,立马就高兴了。
一干人等又带着一堆破烂玩意儿下山,亏得那些相机是远程存储的,成为遗体之前,还是尽职尽责的把影像传到了这些人的电脑当中。
而他们来时准备的□□更是全然没用得上。
倒是中间有那么一下举起来了,但是仍是比不过大猫的反应速度,这让他们下山路上再回想起都觉得心惊肉跳。
圆脸姑娘问起了林敬松:“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美洲狮那么大的嘴巴都往你身上扑了,不害怕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动的。”
林敬松仔细想想,他当时心里还真没什么害怕的,当时就以为它在跟自己玩儿,即便是后仰了些也不过是它身体实在太重,一时没支撑住罢了。
至于逃?反正他一直到现在都没这念头。
反思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对大猫竟然这般信任了,完全就对它一点顾忌都没有,一点儿防备着它的心思都没再起过。
这样似乎是有点头铁啊。不!不是一般的头铁!
“可能是相互信任吧,我觉得它是不会伤害我的,不过当时确实有点拒绝它,这家伙嘴巴太臭了,估计从生下来都没刷过牙!”
听林敬松这么说,人群里都哈哈笑了起来。
接着就有人问道:“它身上不臭吗?”
男子旁边立马就有人回他了:“怎么可能会?臭猫科类动物都很重视自己身体的洁净的,它们舌尖上的倒刺一方面是为了剥离骨头上的肉,另外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梳理毛发。”
那人继续杠:“我的意思是它嘴巴臭,舔出来的毛肯定有口水味儿啊,这样身上就不臭么?”
这下,那人回答不上来了,一群人都好奇的望着林敬松,他们虽说是林业局专门调研保护野生动物的,可美洲狮到底是外来物种,跟他们平时进修时学习的可遇不着。
他们也就是比林敬松多知道一些猫科类动物的相关通用知识,至于更多的,估计还没有林敬松这么经常跟它在一起的人了解更丰富呐!
被突然瞩目的林敬松少有的正式起来,他清着嗓子道:“它喜欢玩水,所以身上是不臭的。有的时候我洗衣裳时,它也会四只脚都挤在盆子里玩泡沫水,诶!你们都不知道它多爱瞎挤,就那么大点儿的塑料盆,被它撑坏两个了!
话回正题,我会趁机给它上下都用洗发剂洗一遍,它也不反对,所以有时候它身上还是香香的。”
一瞬间,整个队伍的人都笑了起来。
下山的步子总是迈得很快,大概三四点时候就到了石屋这边,院子里只剩下村长留守着,剩下的人都各回各家了。
村长一看见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是带着笑意回来的,而且还没有那头大狮子,猜来猜去估计就是如了林敬松的意。
一下山,林业局这群人都没
顾得上收拾东西,脱了衣服就直奔林敬松种驱蚊草那一圈小花园。
夏日里的七里香开得正好,朵朵小碎花释放着它们的芬芳,各种绿叶子的草也各有异香,但是一点都不刺鼻,闻着就是一股子的天然。
下山时林敬松还没忘记采艾草,这会儿正在用煤火炉煮水给刚才蚊虫过敏的那男人用,他防护服一脱下来,整个脖子处都是密密麻麻一片的红疹子。
“呀!你这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太严重了!”圆脸小姑娘看着都不忍心。
“等待会儿去医院看看,领点药出来。”男子倒是很平常,他一到夏天就经常这样,夏天的蚊虫从来没有缺席过,即便是他天天喷防蚊喷雾都没办法,只能不停的涂药膏。
副干到底年纪大了,上山一趟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歇,他平复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局文职工作不好安排啊,等等机会你去干文职算了。”
那男子笑笑,只道:“再看吧,其实不去也无所谓,咱们局里年纪大的太多,我年轻,还能干,况且这个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去干文职工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