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想法很简单,不管如何,林灼灼是未来的瑾王妃,而他们府上就是瑾王妃的娘家。.
虽然林灼灼是庶出,可名义上也是她的女儿。他们西盛侯府跟林灼灼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两位郡主明摆着瞧不起他们西盛侯府。作为西盛侯府的侯夫人,如果是从前,她忍忍也就算了。可如今林灼灼已经是准王妃了,这两位郡主还如此欺负人。
这就有点不能忍了。而且,这两位郡主的做法也说不过去。
瑾王怎么着也要比郡主的身份高,今日这事儿明显是两位郡主做错了。
如果这口气忍了,或者让林灼灼在这里道歉了,他们这不是落了瑾王的面子吗?以后等林灼灼当了瑾王妃,还如何服众?
所以,今日这事儿一定要摆出来一个态度放在这里。
众人越是瞧不起他们,他们就越是要挺直了腰板,抬头挺胸。
总归这事儿传出去了,受了委屈的是他们府的姑娘,占了理的也是她们。
现在两位郡主不是不道歉吗?
那行啊,就看她们能坚持多久!
相信瑾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而且,这门亲事还是皇上当着众臣的面定下来的。皇上也绝对不会容忍。
再说了,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一个功高盖主的季平王。
等上了马车之后,谢氏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番。
听到林灼灼绘声绘色的说完整件事情,谢氏彻底放心了。她就知道,林灼灼是个聪明人。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母亲是吧?”
“母亲放心,绝对没有一句虚言。”林灼灼笑着说道。
“嗯,下了马车之后就别笑了。还有,回府之后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你上次拒绝陈三公子就做得很好。”谢氏意有所指的说道。
林灼灼明白过来谢氏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不就是说她那日为了逃避跟陈三的亲事,特意表现出来自己的委屈,下了马车就开始哭憋在院子里半日没出来的事情么。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林灼灼哭着跑回了院子。
谢氏带着林灼灼走掉的这个举动非常的潇洒,然而,留在原地的人就尴尬了。
长公主忍了几忍,才没在众人面前给女儿一巴掌。
“你给我滚回院子去。想想你今日错在哪里了,想好了改日就去西盛侯府道歉!”长公主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既气自己女儿,又气西盛侯夫人不给她面子。
柔芯郡主这才发现,她母亲是真的生气了。
承嘉郡主正要为柔芯郡主说几句好话,刚开口就被长公主打断了:“承嘉郡主,这是我们公主府的家事,就不劳承嘉郡主费心了。”
说着,又冲着柔芯郡主说道:“还不快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柔芯郡主忍着眼泪,低头离开了。
长公主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冲着众人道:“好了,都是小姑娘家家的事情。.咱们开饭吧。”
说到底,长公主依旧没把林灼灼放在心上,打心底瞧不起她的身份。要不然,立马就会让女儿登门道谢了。再不济,也会去西盛侯府安抚一番。
下午,西盛侯回府之后听说了整件事情。
他沉思了许久,说道:“夫人做得对。这两位郡主明显就是瞧不起灼灼,灼灼是瑾王的准王妃,她们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下她的面子,等以后嫁过去灼灼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他要的是一个有用的瑾王妃,能为西盛侯府带来利益的女儿,而不是一个只能当
摆设受人欺负的瑾王妃。
况且,他们西盛侯府在京城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号。这两位郡主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长公主又怎样,驸马爷又没什么本事,整个长公主府还不是靠着长公主跟皇上的血缘撑着。季平王又怎样,皇上跟他又不亲近。
驸马和季平王可没他在皇上面前得脸。
“可是长公主府和季平王府一下午都没什么动静。”
西盛侯沉吟了许久,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来一个狡诈的笑容:“怕什么,他们不来才好呢。只要今日没有人来府上给我个说法,我明儿就跟皇上退亲去。毕竟,这亲事可是瑾王求来的,咱们可没做什么。咱们家灼灼还拒绝来着。”
谢氏本想反对,觉得自家侯爷也太过大胆了一些。仔细一想,又觉得侯爷的法子似乎不错。
以退为进。
“还是侯爷厉害。”
“嗯,夫人别担心了,这事儿你办得极好。咱们西盛侯府就得有这种骨气。”西盛侯说道,说完这些,又道,“晚饭送到书房去吧,我得跟幕僚们商讨一下明日该如何做。”
“是,侯爷。”
***
沈其煜最近很忙,一直在宫里跟皇上和重臣们探讨涌入各地的流民和赈灾的问题,直到天黑了才从宫里出来。
一出来就听到夜白说起了白日林灼灼受到的委屈。
沈其煜全程一个字没说,只是,脸色越听越难看。
这么难听的话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的王妃。夜白说她哭着回去的,回到家中就躲在了院子里,中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现在她一定很难过吧?
他好不容易才哄过来的姑娘,竟然被这两个人嫌弃到如此的地步。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郡主,算什么东西?也敢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他的王妃。
显然,这是没把他放在眼中。
“走,去西盛侯府。”
“是。”
沈其煜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西盛侯府的后墙,几个纵身之间就来到了一处熟悉的院落。
此时刚到戌时,屋内的灯已经点亮了。
沈其煜想,也不知道林灼灼此时在做什么,是躺在床上默默垂泪呢,还是已经哭着睡着了。不管是哪种,只要一想那些情形,都让他极其不舒服。
然而,刚来到房门前,正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