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观念不尽相同,赵令州从不向往被女人环绕的日子,“你享受被女人围着的感觉,我却觉得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太过聒噪,能有一个知己懂我即可,其他的女人如何看待我,我并不在意。”
“那闻雪是你的知己吗”
一说起这个,他眉峰深蹙,原本要端茶盏的手又收了回来,紧攥成拳,颇为懊恼,“说好了不再提此事,你怎的又来”
收起笑脸,闵越峰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一直都在怀疑一件事,那闻雪姑娘虽然漂亮,但毕竟出身青楼,按理来说,安王没必要如此重视一个青楼姑娘,还跟您争抢,于是我就去打探了一番,终于让我得知真正的因由”
“哦”赵令州微倾身,以虎口撑着下巴,疑惑地望向他,“怎的难道还有隐情”
点了点头,闵越峰压低了声道:“原来那位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她的本名不叫闻雪,叫文宁疏,乃是前任户部尚书文彬的女儿”
对于此人,赵令州印象深刻,只因他父皇曾不止一次提过此人,“就是当年那个宣读假圣旨的文彬”
“正是”闵越峰继续道:“文彬入狱之后,他的家眷被送入宫中做婢女,可不知为何,这宁疏得罪了宫中的一位太监,那太监一怒之下就将其卖至听月楼中。”
怪不得赵令州总觉得闻雪的举行言行不似普通姑娘,原是官家千金正暗自琢磨着,但听闵越峰又接着道:
“据说文姑娘的大哥文之尧年少有为,乃是一位征战沙场的统领,此人文武双全,还曾做过承誉的伴读,是以我猜测,承誉是想拉拢文之尧,收为己用,这才故意带走文宁疏,如此一来,文之尧回京之时,定会到他府上相谢。加之皇上将文尚书关押在牢中,文之尧肯定心中有恨,自然会不由自主的往安王那边靠拢。”
仔细琢磨着越峰的猜测,赵令州也觉有理,愤慨顿生,“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闻雪才会将她带走,想着他若是待她好,那我大可拱手相让,没想到他竟藏着这样深沉的心思闻雪这样的好姑娘,怎能被他这样的奸诈之人利用”
“可不是嘛我平生最是怜香惜玉,姑娘家是用来疼惜的,争权夺势是男人之间的事,这般利用姑娘家,实在卑鄙”
男人大都好面子,加之闵越峰一直在旁叨叨,说他是皇子,而承誉只是乱臣贼子,依靠他母亲才得以保命,凭什么欺压到他头上
此番添油加醋的愤慨令赵令州胸腔的小火苗越燃越旺,总觉得自己应该把闻雪夺回来,否则这个皇子做得忒没面子。
但怎么夺,这事儿得好好琢磨,既不能闹大,还得把人带回来,似乎有些难度。
闵越峰早已想好后路,神秘一笑,“我倒是有个妙招,就等殿下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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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承誉将她拉至怀中
听罢越峰的提议,赵令州若有所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尝试。他怕弄巧成拙,但若什么都不做,又如何甘心斟酌再三,他终是决定让闵越峰着手去办。
安王府中,因着今日有雨,是以承誉未在院中练剑,而是在房中看书,看了会子,他端起茶盏准备润润嗓,耳畔不经意传来似有若无的乐曲之声,凝神细听之下,他才想到,应是文宁疏在吹埙。
初夏的雨总是来得迅猛,去得也快,才刚还是一阵大雨急降,淋透满院花草,这会子已然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屋檐如珠线般不紧不慢的滴落在阶台前。
承誉循着埙声而来,才到院门口,便见宁疏正静立在窗前,系在发间的粉丝丝带随着小风飘扬,纤细白皙的指节按在陶埙间,灵巧的上下起伏着,未免打扰她的雅兴,承誉并未再上前,默立在陈序撑着的伞下,闭眸听曲,直至一曲终了,承誉才赞叹道:
“独奏幽埙心空寞,借问风雨来相合。
梁燕不知悲与欢,闻乐起舞鸣清歌。”
宁疏闻声抬眸,便见雨中立着一道玉树芝兰般的身影,今日的承誉身着墨蓝闪金长衫,外罩月色纱衣,腰束黑封玉带,修长挺拔的身姿踏着雨中的涟漪而来,一如亮丽的风景,令这被雨水浸润的花木都失了颜色
迎他进屋,又斟上热茶后,宁疏习惯的问了句,“殿下还想听什么曲子”
闲敲着桌面,坐于椅前的承誉望向她,温声提醒道:“此处不是听月楼,我不是你的客人,你已没有为我奏曲的义务,是否奏乐全凭你的兴致,无需再询问我的意思。”
也是,都离开了呢周遭的一切再无浓重的脂粉气,静雅清幽的环境令她身心舒畅,宁疏恍然轻笑,“倒是我忘了。”
道罢没听他应声,宁疏诧异抬眸,就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面上,她还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兀自摸了摸面颊,目露不解之色,岂料他竟道:
“我才发现你有梨涡。”只因先前她戴着面纱,摘掉后也不怎么爱笑,是以他没能察觉到,方才她柔柔一笑的瞬间正好被他捕捉到,这才看清那颗清浅圆润的小梨涡。
他这般说,她的笑意越显羞涩,低眸细声道:“说来旁人都是两个酒窝或是梨涡,我却只有一边。听老人说,两颗酒窝的人时运好,日子幸福美满,一颗梨窝是颠簸流离之命,起初我还不大相信,认为这是胡扯,直至父亲出事,我才不得不信”
是吗承誉忽然想起一事,“我母妃也是一颗梨涡,她的在左边,你的在右边。”
怡贵太妃她的一生波折坎坷,文宁疏亦有耳闻,如此看来,这传闻八成是真的了估摸着她将来的路也不好走。虽是官家千金,却走了弯路,在青楼待过一阵子,纵然她洁身自好,传出去这名声也不大好听,往后怕也没什么机会觅得良人。
不过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再去指望什么。
见她面露哀伤,承誉忽觉这气氛有些凝重,遂打岔道:“不说这些扫兴之言,人的命运只有几分命定,其余的皆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所谓的传言不过是巧合罢了,当不得真,努力过好当下即可。”
她也不喜欢一味地沉浸在哀怨中,遂一笑而过,不再纠结此事。
承誉正准备喝茶,一偏头,脖颈疼的厉害。见他眉头紧皱,宁疏忙问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落枕了”
小心翼翼的回过首,承誉没敢再乱动,“倒也不是很严重,就是无法像平时那般顺畅的左右扭动。”
“以往府中的嬷嬷曾教我如何治落枕,我学了几招,不如给殿下按捏试试”
她还会这手艺他总觉得此等小事没必要请大夫,既然她有法子,那试试也无妨。
当他端正坐好之际,却见她将一方帕子展开,走过来搭于他颈间,而后隔着帕子为他按捏,承誉见状有些哭笑不得,
“你好似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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