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就这样趴在她肩头睡着了呃既然睡了,那就该将他放下,让他睡得更舒坦些才对。
如此想着,宁疏便打算扶着他慢慢将他平放于榻上,然而男人的身子太沉重,她一个姑娘家没那个力道,扶也扶不稳,刚放了一半儿他就重重的往后倒去,且他的手还搂着她后背,以致于这一倒竟连带着将她也带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宁疏没来得及拨开他手臂,就这般被他搂带着跌倒在他怀中,倾倒的瞬间,她生怕磕到他,赶忙偏过头去,却无意中感到唇间一暖,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诧异睁眸,他的脸颊近在眼前,她才惊觉自己的唇此刻居然紧贴在他脸上
受到惊吓的她赶紧用手肘撑起身子,不敢再靠近,可她才将他手臂拨开,他就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紧握着不肯松开,虽是紧闭双眸,可他口中仍在呢喃,她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别走。
试了两次都抽不回来,为了让他能安稳入眠,无奈的她只好就势坐在榻边,任由他握着,想着他可能会着凉,她又单手拉来一旁的薄毯,覆于他身。
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头也一直紧皱着,口中发出含糊的呢喃,“父皇父皇别丢下我”
他这是做噩梦了梦到他父皇梦里的他一定很痛楚吧宁疏本想将他唤醒,可又想到永宁帝已不在人世,他只能在梦中才能与他父亲相见,她若在此时将他拉回现实,岂不是很残忍
思量再三,她终是没出声,任由他继续他的梦,哪怕撕心裂肺,他依旧甘之如饴,只要有片刻的相聚,即便是假的,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欢愉吧
看他这般,宁疏这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本居于太子之位,身份尊贵,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继承这大统才对,可偏偏江山易主,他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原先众星捧月的一切。
不管当年那皇位究竟是谁谋夺了谁的,承誉他都是无辜的啊若然一开始就不是太子,当中不出现剧变,也许他的人生也会顺遂开怀,一旦拥有过再失去,残忍的剥夺,怕是皆难平静面对。
痛楚了许久的他终是归于平静,沉沉睡去,她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坐在这儿,便趁着他熟睡轻轻的拨开他的手,好在这次他终于没了意识,缓缓松开。
待文宁疏出去之际,陈序正好守在院外,他还以为主子醉后定会将文姑娘留下,发生点儿什么,然而并没有,主子居然睡着了唉醉酒误事啊
不过再面对文宁疏时,陈序心下生愧,忍不住对她道:“文姑娘,抱歉”
“啊”文宁疏不解其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道歉。
虽说文姑娘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但他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才刚我还以为你看大皇子枝头高,就打算攀附于他呢”
原是为这个啊那会子她的确有一瞬的犹豫,但之所以会迟疑,并不是因为她看上赵令州这高枝,只是觉得自己若然离开,不去尝试,有些对不住她的家人。加之她又去找她弟弟告别,没能及时跟上承誉,那么陈序会误解再正常不过,是以她不会放在心上,宽慰了他两句她才离开,回到朗清轩。
承誉这一觉睡得很沉,直至傍晚才醒,头脑有些发昏,直至起来沐浴,泡在温水中,这才感觉好受些,脑海中有一些零碎的画面一直在闪现,可他并不能确定是真是幻,待到更衣之际,他才终于忍不住问陈序,
“她回来了”
陈序故作懵然,“啊殿下说谁”
斜他一眼,承誉便知他是明知故问,傲然扬首,仍旧不肯明言,“还能有谁”
若再继续打哑谜,只怕会挨训,求生欲极强的陈序不敢再装傻,如实回道:
“文姑娘啊她已经回来了,那会子还来看望殿下,殿下您都不记得了”
有印象,但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梦,遂又向陈序打探,“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序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听墙角,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卑职看文姑娘进去后就速速离开了,不敢在跟前碍眼,是以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
这一转折,承誉的心不由咯噔一声,总感觉情况不妙,“但是什么”
“就是那会儿文姑娘出来的时候,卑职瞧见她脸很红,而且”
一再断句,故意引起他的焦虑,承誉缓缓侧首,目露不耐,眯眼警示,“舌头若是捋不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若割了拿去下酒”
吓得陈序再不敢卖关子,赶紧交代,“卑职那会子好像看到文姑娘唇间的口脂似乎不大均匀,也不晓得不晓得是蹭到哪儿了,当时她一闪而过,卑职并未看清楚,也许是卑职眼花也未可知。”
口脂不均匀难怪他脑海中会有他拥住她俯身凑近的画面,似乎是要亲吻,可后来是否吻住,他的记忆就此中断,再也没印象。
而今陈序竟说她的口脂不均匀,难不成,真的是他吻了她才会这般
眼看着主子默不作声,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些什么,陈序抿嘴偷笑,而后再次装傻,“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干咳了一声,承誉一本正经地否认,“无事,退下吧”
“是。”陈序刚转身,却听主子又吩咐道:“等等去请文姑娘,让她晚上过来用膳。”
看来主子这是有话要跟她说啊强忍住笑意,陈序脆声领命,没拐弯,直接就去请人。
算来她到府中已有几日,这还是承誉头一回请她一道用膳,却不知是何意,该不会是要与她算账吧心虚的她找了个借口婉拒,
“晌午偏才用的饭,这会子还不饿,就不用去了吧”
陈序只当她是害羞,再三劝道:“这可是殿下主动相邀,您若是拒绝,殿下会怎么想再者说,卑职若请不动您,定会挨训的,姑娘您心地善良,不会忍心看我被主子训斥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再不去未免有些不通情理,无奈之下,文宁疏只得答应前往。
等她整理好仪容,到得承誉所居的明心院中,丫鬟们已将晚膳摆好,上座的承誉瞧见她的身影,亲自起身来迎,
“我也不晓得你的喜好,自作主张准备了这些菜肴,你且尝尝,若有不喜欢的,下次不点便是。”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的突然这么温柔的与她说话,面上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平日里她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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