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之,“闹过小矛盾,不过很快就已开解,他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便想为他做些小事。”
听着话音似是意有所指,书情遂问她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事只管跟姐姐开口,我能帮则帮。”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姐姐打听一个人,玉棋姑娘,可是你的挚友”
骤然听到她的名字,书情颇觉诧异,思绪也不自觉的飘飞至前尘,当年那何檐跟玉棋情投意合,奈何他没那几千两银子给玉棋赎身,为得银钱,他决定给那些达官贵人设置机关,争取凑足银钱带玉棋离开听月楼。
因着时日紧迫,他便向岳老爷恳求先付银钱,机关慢慢做,岳老爷也答应了,把银票尽数给他,何檐拿着银票就去为玉棋赎身,将她带回家中,一边准备婚仪,一边继续做机关。
哪料岳家的一位小公子调皮捣蛋,自个儿混进密室中,居然中了箭,过了几个时辰才被人发现,不治身亡,岳老爷大怒,认为这是何檐的疏忽,将他毒打一顿,关进牢中,玉棋为救何檐,不得已只好去求岳老爷网开一面。
然而何檐被救出来的第二天,玉棋就自尽了原来岳老爷答应放人的条件就是要得到玉棋,玉棋别无选择,为保何檐的命只得答应,但她自觉再无颜面对何檐,这才选择了结自己,临死前还留了一封绝笔信,特地嘱咐何檐不要去给她报仇,那岳老爷乃是当今驸马的兄长,何檐根本斗不过他。
驸马的亲戚,姓岳的,那不就是岳遥真的伯父嘛听罢此事的来龙去脉,宁疏才知那何檐为何不肯再帮人做机关,玉棋的死必定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他也不会再信任那些达官贵人,是以无论承誉如何相请,拿什么条件做交换,他都不肯再出山。
但宁疏看得出来,承誉很需要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想帮承誉达成这个心愿,遂问书情,
“姐姐可否帮我绘出玉棋姑娘的画像”
第66章醉后成好事
书情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宁疏的意思,帮她绘图。因着不止一张,她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才绘好,看着这一张张图纸,宁疏感激相谢,
“多谢姐姐帮我这么大的忙,当真是辛苦你了。”
擦了擦额角的汗,书情并不觉辛劳,“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当初若非你解救,只怕我难逃贺行中的魔爪,你的恩德我一直铭记,能为妹妹分忧是我的荣幸,千万莫说见外话。”
忙完已是晌午,书情留她在此用午宴,午后又闲聊了许久,宁疏才向她告辞,相约下回再见。
有了这些画还不够,她还得回去做其他的准备,期间她一直瞒着承誉,抽着他不在家的空闲才做活儿,忙活了两日终于将东西做好,而后才拿给他,提议让他带着东西再去一次。
何檐性子执拗,原本承誉已不再对他报什么希望,但看宁疏这般为他着想,他才打算再试一回。
这次他没在白日里前去,而是依照宁疏的提议,特地选在夜间前往,说是能帮何檐实现愿望。
何檐只当他是说笑,但当承誉吹灭蜡烛,在漆黑的屋里点亮走马灯时,何檐愣怔当场
只因那走马灯上绘着的正是玉棋跳舞时的模样,不同的画卷有着细微的动作差别,转动时真如一位姑娘在翩翩起舞。
书情和玉棋相处时日较多,她对玉棋的一颦一笑印象深刻,画出来的画像也就格外传神,此情此景,不由令何檐又回到当年初见玉棋的场景,那些美好的回忆短暂而珍贵,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辗转反侧,抱憾自责。
时隔多年,在这幽暗的夜里,居然还能一睹她的风姿,着实令他欣慰,不自觉的鼻翼发酸。
暗影中的他默默落泪,承誉轻声道:
“玉棋姑娘从未离开过人世,她一直都活在你心里不是吗她的舞姿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回忆也历久弥新。”
是啊她一直活在他心里,安王此举也算全了他的心愿,达到了他的要求,何檐再无拒绝的理由,终于答应出山助他。
解决此事的承誉心下大慰,这头一个要感谢的自然是宁疏,正所谓有心种花花不开,宁疏此举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得他相谢的宁疏并不认同,抿唇笑道:“谁说我是无心我很用心的好吧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点子。”
这几日他忙着调查乔大人的案子,也就没注意到宁疏竟在暗中为他做这些,心下感动的承誉拉起她的小手,轻揉着她那略微肿胀的指节,心疼不已,
“原是为做走马灯,才将这手弄得又肿又伤,昨日我问你,你还说是被蚊虫叮咬,这张小嘴儿真真会蒙人。不乖,得惩罚”
说着他俯身在她唇间轻啄了一口,宁疏低眉羞咬唇,烛火下的唇越显红润莹泽。
牵起她的手,承誉带她坐下擦药膏之际忍不住问她,“你有这个想法,为何不曾提前告诉我”
一迎上他那凝重的神色,宁疏不觉回想起上次吵架的场景,心生畏惧,怯声解释道:“不是有意瞒你,我也不晓得会不会凑效,没做好之前就与你说,你还得等上两三日,岂不心焦万一失败你只会更烦躁。”
她的睫毛微微发颤,明显心惶惶,承誉见状不觉讶然,“瞧你吓得,我只是随口一问,怎的像是我要吃了你一般。”
“你说过不许我再瞒你,所以我怕你生气。”低声道罢,她才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似在观察他的神色,这般谨慎的模样倒令承誉心底泛酸,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怜惜又愧疚,
“宁疏,我不希望你怕我,爱我就好,对我撒娇,甚至对我发脾气都可以,千万别惧怕我,我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凶你。”
有他这句安慰,她这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倚在他怀中的宁疏默默点了点头,“好,听你的,若非特殊情况,我是不会瞒你什么的。”
身边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姑娘相伴,承誉越发欣慰,暗叹老天待他不薄,“经历过那些苦难之后,我一度认为老天将我遗弃了,如今才知,并非如此,他终是将最珍贵的给了我。”
明明听出他话中的含义,宁疏偏要明知故问,手指闲闲的描绘着他衣领上的回字纹,故作懵懂,细声轻问,“你说的是什么”
搂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承誉偏头咬她耳朵,“你猜。”
窗外的明月探头探脑,努力的发着光,似乎也想听听那有情之人的细语呢喃
此次事成,书情功不可没,宁疏特地去芳林苑找她,承誉亦同行,亲自向她致谢。
安王到访,书情愧不敢当,好在卫观云今日也在别院中,有他招呼安王,她只招呼宁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