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口把冰淇淋吞了,第二天夏璃就收到了秦智的假条,理由是:他妹生小孩。
她要没记错他妹几个月前不是才生的小孩吗?这尼玛比哪吒他娘要厉害啊!
但夏璃没有过多精力去了解他的行踪,因为接下来起帝发生了两件大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原本分管所有经销门店的团队,领导带头提交离职申请,后面几个对门店管理流程熟悉的老员工相继提交离职报告,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了夏璃一个措手不及。
一月份新的门店管理办法正式启动,她压了50%的业绩在全国门店上,却在这个节骨眼几乎职能部门走了一半,群龙无首,剩下的几个员工也明显有些散漫和无措。
本来夏璃一个头两个大,广告部那边又出了事,原本一月份在南部地区一年一度的车展,起帝突然被取消名额。
南部都是经济大省,每年最大的两个展会,一个在沪市,一个在杭城,沪市的那个他们没有争取上,所以杭城的这个他们很早就做了准备,却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
整整三天时间,起帝内部气压降到最低,出现在夏璃三米开外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意,所有人都埋头做事,大气也不敢喘,就连林灵聆都收起了钟爱的辣条,淘宝也不逛了。
瞬时间起帝内部刮起一阵旋风,人人自危,而连续三天,夏璃加班到半夜,这几乎是彭飞那次事件之后,起帝遇到过最大的一次危机!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的晚上,她一到家便倒在沙发上,家里没有开灯,她思绪一片混乱,她几乎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不是不想睡,而是人累到极致,闭上眼满脑子源源不断的问题,怕一睡着思绪就短了路,越是紧绷压力越大,反而更加睡不着。
却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这几天听见手机铃声都会下意识地心颤,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接通习惯性地说:“你好。”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散漫慵懒:“在家啊?”
夏璃愣了一秒,轻挑起嘴角揉了揉眉心:“怎么?你妹孩子生过了?”
他在电话里低低地笑了下,对她说:“我在厂里。”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清冽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天吃了冰淇淋,现在发烧了,食堂的饭不想吃。”
距离他买冰淇淋的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他扯淡扯得如此正大光明,竟让夏璃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挂了。”
“你确定不过来?我发烧的时候脑子特清楚,不想让我帮你分析下现状?”
说完干咳了一声:“别人请我去当顾问按小时计费还要看我脸色,你做顿饭就解决了,我发着烧从南城赶回来,真不管我啊?”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低浅,夏璃手指滑过水杯边缘,心头某处柔软了一下,黑暗中,她没动,依然握着手机,呼吸频率有些紊乱。
秦智轻叹了声丢下一句:“行吧,夏部长的心向来是石头做的。”
挂了电话夏璃看了下时间,八点了,她也没吃。
一个小时后她的小车停在了那排宿舍区外面发了条信息给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了条:“1036。”
夏璃犹豫了一瞬还是拉开车门提着两个保温桶走到宿舍门口,宿舍区这里背靠山,有些荒凉,飕飕的冷意顺着夏璃的大衣摆钻了进去,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她缩了缩肩膀找到1036。
铁门已经留了一道缝,里面透出微弱的黄色光线,她推开门往里看了眼,宿舍里很安静,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直到响起一道声音:“进来。”
她才顿声看见躺在里面下铺的秦智,他钻在被窝里,夏璃乍看之下竟然没发觉到他。
宿舍左右两边各一个上下铺,但此时只有秦智一人,她进来后,秦智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保温桶上,嘴角翘起一丝笑意。
夏璃将保温桶放在两组床中间过道的小木桌上问他:“就你一个人啊?”
秦智侧过身子看着她,短而碎的头发在半暗的光线下竖立着,总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然,他回道:“一个周末出去浪了,还有个庄子,逼逼叨的我嫌吵,让他滚蛋了。”
夏璃没有换衣服,还穿着白天上班时的那一套,卡其色的双排扣大衣,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踩了一双黑色长靴,一种冰冷难以接近的感觉。
只是走近了,秦智才看清她憔悴的神情,连黑眼圈都熬了出来,撇了下嘴问她:“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夏璃低着头将保温桶打开,把里面的菜一个个拿出来没吱声,他看着她脸上布满的阴霾,身子撑了起来:“看来的确离不开我。”
夏璃转过头没什么温度地看着他,脱了大衣放在一边对他说:“起来吃。”
秦智没动,眼尾往下撇着,露出一副病入膏肓的表情:“没劲起来。”
夏璃眯起眼睛几步绕到他面前,弯下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确认他是不是又在扯淡!
结果滚烫的温度立马传入她的掌心,她略微蹙了下眉,却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她的身体毫无征兆地跌倒在他胸前,他长臂绕过她的腰际将她整个圈在怀中,大手一伸直接掀开被子将她包裹住,她身上还残留着从室外带来的寒气,却忽然融化在他滚烫的胸前,他暖和的温度让她有些发寒的身体也变得热热的,被子里是他熟悉的气息,一种让她无力抗拒的温度。
她想挣扎着起来,身体却被他圈得死死的,他低下眸饶有兴致地问:“你跑这趟,是紧张我?还是紧张工作?”
夏璃迟疑了一秒,便就是那一秒的功夫,秦智眼里的光冷了下去,抢在她前面淡淡地说:“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要从我这里得到解决方案,总得把我伺候好了吧,起不来,喂我。”
夏璃抬头瞪着他,他眼里噙着笑意,像细碎的流光,摄人心魄。
夏璃信了那句他发烧时脑子特清楚的话!
扯了扯嘴角对他说:“我这辈子只给我儿子喂饭,你要不介意的话。”
秦智脸色冷了下来,掀了被子推开她:“铁石心肠的女人。”
随即慢悠悠坐了起来,夏璃的身体被他捂热,比刚进来暖和许多,她带了两份饭菜,给他的那份稍微清淡一些,结果秦智非常自觉地到她食盒里夹菜,夹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就差直接把她那份抢过去了,夏璃将食盒一扔侧头瞪着他:“你自己没有啊?”
秦智眼里挂着似笑非笑的光:“我就喜欢吃你的。”
夏璃也不吃了,干脆把自己的食盒往他面前一推,跑到他对面的床铺坐着,还没坐下去,秦智慢悠悠地丢了一句:“庄子自从搬进来我就没见他洗过澡。”
一句话硬是把夏璃那准备坐下去的身体又给弹了起来,秦智要笑不笑地拍了拍自己的床铺,夏璃只有再绕到他床尾,厂宿舍冬冷夏热,让人缩手缩脚。
秦智斜了她一眼,对她说:“鞋子脱了盖被子。”
她没动,他好笑地看着她:“我都病成这样了还吃了你不成?”
他拉过被子扔给她,顺带扔给她一个枕头靠着,她也不矫情,将被子裹在身上,被窝里被他捂热的温度让她感觉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