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霏明白了她爸爸的意思,他口中的“对面”其实是跟老家相隔一条山脉的d国,那边的zf富裕程度不及国内,但自然资源丰富。国内卖的山有使用年限,而那边的山买了就是自家的,有产权那种,山上的树啊水啊都是你的,即使在山里挖到任何宝贝都是你的,不用上缴。
在对面买山确实的好处多多,但那边实在是太乱了,她担心她爸爸不安全。
还没等米霏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米齐林就说道“你别管我的安全,我既然让你买,那肯定就有万全的把握,你在那边就好好的,投资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米齐林说完话就挂了电话,米霏却觉得难受。
自从她妈妈去世后,爸爸就回了老家种树,而老家离t市太远了,她忙得一年到头回不去几回,前几年她混得不好连自己都难养活,也就没怎么给她爸汇钱,但等她好了一些后,她就每个月定期转钱给她爸。
而她爸却没用她的钱,反而把钱都用在买山种树上,米霏也没在意,买就买吧,就当投资,但后来有一天,她发现他爸在山上又是种树又是养殖,居然挣得也不少,也就更放任了,慢慢的,米霏也开始热衷买山,只要有闲钱就转给她爸爸,让他自行处理,说实话,到现在米霏对自己名下的山一点数都没有。
米霏想到她爸爸一直一个人挺心疼他的,她也不没劝过他再找个伴,但她爸爸却很坚决。
“我心里有你妈,一点都不孤单,要什么伴?再说了,你妈要知道我找了别人,等去了地下不理我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娱乐圈的感情都太现实,或是她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米霏一直对她爸妈的感情,对吉喆靳博彦的感情一方面觉得缥缈,又忍不住向往,就像看着天上的白云,想拥有它又觉得不现实。
米霏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获得人身自由,等自由了还怕没机会找个合适的人?
米霏这边还算安逸,所有的事都安排好,现在只待这部戏拍完,她就能马上实施,而还不知情的韩数却在发脾气,继跟米霏讲电话,一言不合摔了手机后,韩数风风火火地去了米霏工作室,然后了解实情后,狠狠惩罚了所有人后,一路风驰电掣回了韩宅。
此时正是下午,韩栋林和韩练不在,倒是岑香琴找了几个牌友正在搓麻将,见韩数回来,岑香琴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回来啦,快过来给妈妈看看牌。”
桌上的几个富家太太见到韩数,也跟他打招呼,但韩数冷着一张脸,并没有回应,这要放在从前,他妈妈想演演母子情深,他也就配合了,但今天
,他没有一点心情。
“陈伯,送客!”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还是岑香琴最早反应过来,她将牌一推,笑着对几位牌搭子半开玩笑地说道“实在抱歉了,犬子犯脾气,我先安抚安抚他,以后再请你们过来玩。”
几位牌友见韩数黑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也没敢多逗留,随意说了句年轻人都这样,我家的孩子也经常发脾气后,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等客人都走光,岑香琴拉下脸,哪里还有刚刚装出来的宽容大方模样。
“你刚刚的样子太没教养了,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韩数走到桌前的空位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脸讽刺,“因为没人教过我什么叫教养啊。”
岑香琴一噎,忍了忍脾气,又见陈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于是起身往卧室走。
“跟我进来。”
韩数坐着不动,手上拿着一张牌把玩,好似没听到。
岑香琴走了几步见韩数坐着不动,忍着气重新回到韩数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你要想别人看笑话,就只管坐着这里。”
陈伯是韩练外家送过来的,被陈伯知道的消息,也就相当于韩练知道了。
韩数轻笑一声,“我们的笑话别人还看的少吗?”话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起身跟着岑香琴往卧室去了。
两人进屋后,岑香琴关好门,直截了当地问韩数,“说吧,又是谁惹你了?”
韩数听了这话简直气笑了,他盯着岑香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不是就是您吗!”
岑香琴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弯腰慢慢坐在床边的靠椅上,腰背挺得笔直。
“又是你那个小情人?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做。”
韩数一张脸面无表情,“是啊,您是什么都没做,也就是跟牌搭子说我要跟秦芸订婚了,订婚前要把周围的莺莺燕燕全都清理干净,然后顺便以我的名义让米霏工作室全组人昨天放了大假。”
说什么清理周围的莺莺燕燕,他的身边从来是除了米霏就没有别的女人,这话说出去不就是告诉别人,他要跟米霏划清界限吗,再之后,那些人策划的微博热搜,恐怕她都清楚得很,甚至推波助澜,若不是米霏的表妹横插了一杠子,昨天的事还真不容易收场。
岑香琴面色不变,“没有证据的事,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赖,她要真一点黑料都没有,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韩数见他妈打定注意不承认,也不再坚持,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柜前,拿起水晶旋转八音盒摆件就掷在地上。
嘭!
岑香琴看到他的动作连忙过去阻拦,但到底还是速度慢了点,她还没走上前,水晶盒已经砸在她脚边,碎了一地!
岑香琴顿时怒了,“你怎么能摔了它,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韩数不以为然,淡淡说道“这不就是韩栋林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意味着什么?哼,意味着你们曾经也有过真感情?”
岑香琴愤怒的脸僵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你费尽心思怀了我,又一步步逼韩栋林逼华家承认你的身份,是的,你最后成功了,即使没有婚礼,但你终于成了韩家的当家主母,但那又怎么样,你做了一切韩家太太该做的,韩栋林却对你冷了心,在外边养了几房情人,却没有踏进你的房门半步。”
自己所有的狼狈都被儿子扒得一干二净,岑香琴大声叫道,“你别说了!”
韩数脸上有不忍一闪而过,但依然继续,“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所有事其实
别人都一清二楚,由着你上蹿下跳,其实只是在看戏?”
岑香琴不敢置信地看着韩数,眼睛里只有四个字——怎么可能?
韩数叹了一口气,“秦芸在国外跟韩练是情侣,两人在一起四年,韩练回国后,她才跟回来的。人家是知名学校的学霸,你觉得她会真的喜欢上我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吗?”
岑香琴全身发冷,后退一步坐在床边,难怪她上次故意在韩栋林面前说秦芸的事,陈伯会是那副有点讽刺又怜悯的表情,难怪秦芸喜欢往韩家跑,其实并不是为看她养的花,原来是看人
韩数看着他妈妈,很多事他不说,并不表示他不知情,但有人想看着他们母子慢慢演变成仇人,他不能再坐视不理。
“我活到28岁并没有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但米霏除外,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也不允许她离开我,而您每次伤害她就仿佛在戳我的心窝子。”
顿了一下,韩数又说,“我十八岁那年跟你说的话依然作数,你如果想通了,我家的大门永远为我的妈妈敞开。”
韩数说完话开门直接出去了,只留下岑香琴掩面哭泣。
韩数成年那年,他强烈要求搬出去住,某次她过去看他,韩数拿出一本存折放在她面前,对她说道“妈妈,我现在成年了,也能赚钱,你要不要跟我住在一起,我能养你!”
那时的她一脚踏进富贵漩涡里不能自拔,眼中自然看不上区区几百万,而她也从来没想过十八岁的儿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现在,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儿子其实并不傻,他只是想让别人觉得他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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