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对牵手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反应,现在这动作就像他领着女儿出门一样自然。他目光毫不躲闪,偶尔会因为街上走过的人而移开目光,有时也会好奇地打量一下路边的小摊上的古怪东西。
“哪怕在魔法最繁荣的年代里,也找不到和你拥有同等才能的人。我想看一看,你能不能成长到我所期待的程度。”
黛西点了点头,她明白了,这是个惜才的魔法痴。现在是魔法普及的年代,但魔法的精度却远远及不上久远之前一个国家找不出二十个魔法师的时代。清所说的不是魔法师的繁荣,而是魔法的繁荣,那起码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说起这些事情来这么驾轻就熟?就好像他经历过魔法繁荣的年代一样。
“我会努……欸?”黛西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指着那个戴面具的怪人,疑惑地看向清。“那是皇帝陛下对吧?”
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罕见地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特拉维斯脸上戴的那张面具只够遮上半张脸的,金发的国王陛下正低着头,轻轻吻了一下年轻少女的嘴唇。那少女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稚嫩的脸上带着成熟的艳丽妆容,看起来就像不懂事的小女孩偷偷抹妈妈的口红一样,散发着一种生涩又好奇的可爱。
那样一个清浅的吻一触便分离,特拉维斯捧着少女的脸深情凝视,将早已挑选好的玛瑙发饰别在了少女的黑发上。
清松开了黛西的手,改为捂住她的眼睛。
黛西默默地扒开清的手掌,目光继续跟随着皇帝陛下。
这大概会是帝国最能惊动人心的感□□故了,黛西甚至不知道该同情皇后,还是该同情这个被皇帝盯上的年轻少女。
黛西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她和清相处久了,本性就开始暴露了。大约是因为发现了清不会主动放弃她,她又是迟到又是逃课,在被清捉回来上课的闹剧中乐此不疲。
她在训练营时如果这么懈怠,为期四个阶段五个月的课程大概能被她拖个两年才能完成,还是缺三少四的完成。
她在爱德华兹堡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主要还是养伤,背了个实习的名头,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特拉维斯交代过,在她的伤完全好起来之前,不能给她安排任何工作。
近几年在训练营经过层层选拔才走出来的年轻的宫廷魔法师们,都看她这个走后门的很不爽,却又不能对这个小女孩发表任何高见。
而黛西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好受,现在则已经学会享受这种别人恨她恨的牙痒痒却拿她毫无办法的快乐感觉了。
不过在工作之外的方面,黛西还是有些成就的。
她把失落魔法的图阵、咒语和仪式都整理出来了,并且把这份被清评价为“垃圾”的东西送去审核了,她对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魔法教科书上这件事还是抱有期待的。只不过事实不如人意,宫廷魔法师们将“大地陷落”定为高危魔法,给归类到禁术的行列之中了。
特拉维斯听说之后还特意来嘲笑她:“十四岁就弄出一项禁术来,也是帝国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闭嘴吧。”黛西一边忙活着清布置给她的作业,随手摘了一颗用来入药的甜浆果塞进特拉维斯嘴里。“您快走吧,我现在忙得一团糟,真的没有时间和您闲聊。”
特拉维斯把浆果咽下去:“可是我很闲,闲得无聊,只想找个实在人聊聊天。爱德华兹城堡里敢对我这样说话的只有你了,小黛西。”
清推门走进药剂室,例行检查功课完成状况。
他对特拉维斯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差劲,不过至少言语上还算客气:“请皇帝陛下出去。”
“哦,那我走了。”特拉维斯失落地离开了,还没忘记把门带上。银头发的这位让他走,他哪里敢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黛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爱德华兹城堡、或者该说是克里迪亚斯帝国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任性的皇帝陛下明明就油盐不进,为什么在清面前会这么听话啊?
“还磨蹭什么,继续做你的功课。”
黛西手一抖,把一整管磨好的伊苏兰果的汁|液倒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因为我惹不起他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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