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皇帝陛下提着一包草药和一包从旧馆偷带出来的糕点造访了这座宅院。
他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察觉到了这座宅院的不寻常,具体就表现在他才刚伸出手,院门就自己打开了。不过想到这是谁家的宅院,特拉维斯也就释然了。就算他走进这里,地上自动铺开红地毯,他也不会觉得地毯有问题,而是因为清对他的礼遇而受到惊吓。
就连到处都摆满冰桶的旧馆都仍让人因为炎热而憋闷,这栋连冰的影子都没见到的房子里却凉爽舒适。特拉维斯沿着门自动打开的方向走,一边感慨着在这里生活似乎要比他的爱德华兹城堡以及路易斯皇宫舒适得多。
好在房子也不是特别大,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特拉维斯就见到了黛西。
小姑娘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了条薄毯子。她也许是稍微有点热,半个脚掌伸出毛毯露在外面。
特拉维斯和城主谈论迦南的治安时,就听说有个很冷清的人把逃逸的罪人送回了旧馆,身边还领着个被毒蛇咬伤了的金发小姑娘。不过人倒是没留在旧馆,声称是有自己的住处,把手信托人交给皇帝陛下并且讨要过治疗蛇毒的药方后,就领着小女孩走了。
晚餐进行到餐后甜点环节的时候,特拉维斯看着盘子里的小蛋糕,觉得十几岁的小女孩一定会很爱吃这类东西。他干脆就把餐厅圆盘里好拿的东西,就像是饼干和奶糕之类的,都用纸包住带走了。
黛西左腕上缠了白布,外面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方巾,看起来应该是被蛇咬伤后开创过了。
特拉维斯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清顺着回旋楼梯走下来,他脖子上搭着条白色的毛巾,头发还湿哒哒的,发梢挂着水珠。他换了衣服,松垮的纯棉衬衣和灰色的长裤,他难得穿的这么随意。他鼻梁上挂了副边框较细的平光镜,倒是显得气质略微柔和,不像之前那样不好接近了。
“……”特拉维斯默默地抬起头注视着清,显然,皇帝陛下也对这位的衣架子属性颇感无语。
“这是我外祖父的,我翻出来戴一下。”清推了推眼镜,迈下楼梯走到黛西旁边坐下。
听到外祖父这种普通人口中常见的词汇,特拉维斯眼皮一跳。他觉得自己应该抱持着尊敬又虔诚的心态来看待这副眼镜,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心里吐槽这个无比伟大的衣架子。
清朝着沙发伸出手掌:“坐。”
特拉维斯倒是没有在意清给他指的是这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他和清认识这么多年,关系也还算不错,该在意什么不该在意什么还是清楚的。
“我给黛西带了点奶糕,小孩会喜欢这些甜食的吧?”特拉维斯把手里的纸包摆在桌上了。